最後竟是骨鞭更勝一籌,力量的余波繼續向前,將千米外的山峰劈開一道極深的裂口,萬丈崖壁搖搖欲墜。
遭到反抗,那雷雲似乎是怒了,刺目的雷光在其間不斷閃爍,誓要懲罰這膽敢反抗天道的螻蟻。
第三道,第四道,第五道......
就連身為施術者的巫端樂都隻遭受了三道天雷,顏渡卻生生替雲沉歸接下了八道天雷。
直到第九道,那劫雷的力量已經超越了渡劫後期的全力一擊,在劫雷的威壓下,不光桃羽宗,整個仙域都劇烈顫動。
雷雲遮蔽整片天空,黑壓壓覆蓋了整個仙域。
驚慌的人們抬頭,卻只能看見有猩紅的漫天霧氣與紫黑的劫雷碰撞,天地震蕩。
劫雷震怒,它不明白怎麽可能有生靈能夠接下它威力最強的一擊。
又一次凝聚力量,想要將這個異類殺死。
無形的規則突兀降臨,壓下了劫雷。
劫雷在空中扭曲一瞬,卻發現那突然出現的規則之力來自它想要殺死的那個人。
天道......
劫雷在驚惶中消散,雷雲也飛快消失,陽光重新灑落。
仙域其他地方的人正在紛紛趕來桃羽宗,想要知道究竟發生了什麽事,竟然引動劫雷。
而桃羽宗中的人看著將昏迷的雲長老抱在懷裡的少年,全都失了聲。
顏渡一口氣接下了九道劫雷,面色慘白,搖搖欲墜。
示意飛過來的靈鶴接好雲沉歸,他則是緩緩走向了只剩下一口氣的巫端樂。
原本站在巫端樂旁邊的眾人慌忙退散,給顏渡讓路。
骨鞭的尖端刺穿對方心臟,就與對方之前用利箭刺向雲沉歸的位置一模一樣。
揚手,巫端樂被提至了空中,血液不斷濺落。
有幾滴落在了顏渡臉上,劃出猙獰血痕。
血眸有些僵硬地抬起,顏渡眨去睫羽上的血珠。
紅霧順著骨鞭來到巫端樂心口,隻一瞬,血液肉塊炸裂一地。
宛如地獄一般的場景。
顏渡身形一晃,一大口血被吐了出來。
饒是他再強悍,也還是被劫雷給傷到了。
“阿渡!”在接到了黑米粥的緊急聯系之後就匆忙趕來的戲墨一過來就見到顏渡這副樣子,慌張不已。
連忙扶住顏渡,想要將人帶回魔域治療。
顏渡擺手,慢慢走到了靈鶴身邊,想要看看雲沉歸的狀況。
然而力量虧損的後遺症終於發作,顏渡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識。
小小的雪團子倒在靈鶴身上,與雲沉歸緊緊相貼。
“快帶主人回魔域!”黑米粥急了,聲音裡都帶著哭腔。
靈鶴立刻飛起,在戲墨跟黑米粥的護送下朝魔域飛去。
所有人都沒有注意到,有一縷黑霧從巫端樂四碎的殘肢裡出來,離開了桃羽宗。
“......所以,司渡就是魔君......”
好久,宋文才第一個出了聲。
滿目恍惚,不敢置信剛才都發生了什麽。
先是掌門要獻祭門派弟子,再是雲沉歸得知小弟子在秘境內,不顧反噬強行破壞屏障引來劫雷。
最後眾人以為的那嬌弱無助的小弟子搖身一變成了魔君,力量更是強悍到九道劫雷都奈何不得,甚至生生打散了雷雲。
他們桃羽宗最近是怎麽了,旁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一件接一件發生。
蔣槐一時間也接受無能,他話本裡面演繹愛恨情仇的三個人到最後居然只有兩個人。
甚至被他寫做寵物的那隻團子都是同一個人。
魔君到底在桃羽宗有多少身份......
“這是什麽?”齋青從地上撿起了一本厚厚的本子。
......
魔域內,知曉魔君受傷,醫師立刻來到魔殿,卻被紅霧攔在了外面。
“這是怎麽回事?”
戲墨跟黑米粥臉色都不好看,最後還是情緒相對戲墨要稍稍穩定一些的黑米粥道:“主人他昏迷之後就不許任何人靠近,稍一接近就會被攻擊。”
如今房間內就只有變回本體的顏渡跟失去意識的雲沉歸兩人,其余的人都被紅霧驅趕了出來。
“憑什麽那個人可以留在房間裡!”
戲墨又急又氣,他本來就對雲沉歸極度不爽,現在知道阿渡是為了那個人才受得傷,就越發憤恨了。
哪怕知道是那個人先為了阿渡被反噬的又怎樣,他就擔心阿渡!
“輕點,不要影響主人休息了。”黑米粥連忙將快要因為嫉妒而喪失理智的戲墨拉去了遠處。
主人不在,只能它來哄這個沒斷奶的大小孩了。
房間裡,絲絲縷縷的紅霧正在滲入兩人的體內,將殘留的黑霧驅逐,一點一點治愈著傷口。
雲沉歸在昏迷中依舊緊緊皺著眉。
他做了一個很奇怪的夢,他在夢中並不能動彈,只能感受到自己在一處冰寒的地方。
有一隻毛絨絨的爪子輕輕觸碰著他,力道很輕柔,能夠感受到其中包含著的滿滿的喜歡。
他也能感受到自己的情緒,那是歡喜的,依戀的。
他聽到對方說,要離開一會兒,很快就回來,讓他等他。
不能走...別走......
雲沉歸從心底生出了害怕與不舍,他想要抓住對方,可是他不能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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