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勞德對新送來的這些精神力操縱機甲也充滿了期待。
經過幾個月的努力,地下訓練場總算修好大半,二十三萬畝的面積雖然比不過上面壓著的一百多萬畝山林和濕地,但修一個機甲訓練場已經是綽綽有余。
最新建好的是檢修和儲存機甲的後台工作室,所以這些機甲和維修設備也開始慢慢送來。
“好東西啊,都是好東西啊。”
寶刀不老再就業的武師傅精神煥發年輕了十幾歲,他現在負責星野城的機甲維修工作。
“這些國家也真是舍得,我以前在學校裡申請幾年都申請不到這些機器。”武師傅摸著最新的機甲檢修設備,像是摸著心愛的情人。
“可不舍得?店長用空間拓展技術換的。”一個想要摸機甲,卻被拍回去的黑獄隊員嘀嘀咕咕。
“你嘀咕什麽呢?”同樣摸不到的克勞德轉身問。
“沒什麽,嘿嘿,老大,你說我們什麽時候能駕駛這些大家夥呀?”精神力操縱的機甲,理論上會比手動機甲靈敏十六倍以上,打起來一定很爽。
“不會很久的。”想起店長透露的事,克勞德堅定地說。
等到所有機甲都運送入庫,庫門關閉,克勞德才想起一件事:“今天那個什麽綜藝是不是就來了?”
“啊?啊,對對,是今天。”
“看著點,這些受人追捧的明星總是自帶無數麻煩。”
“那是在外面,在咱們星野城,誰管他們是誰啊?”副手小一撇撇嘴,管他再大牌的明星名人,在這裡也什麽都不是。
“呵,我們是不添麻煩,但總有人添麻煩。”克勞德皺起眉頭,“你把這群人的行程和路線圖發給我。”
“是,老大。”
“嗯?”此刻的楚玉樓不在星野城,心卻在星野城,自然也注意著這些大大小小的事情。
“是星野城出了事?”
楚玉樓回過神,看向對面金闕:“沒有。”
現在他們在一個海外小島上,此刻這裡正是夜晚,一輪圓月掛在天空,月光靜靜灑落在海面,也落在那些站在遊船上嬉笑的男男女女身上。
沙灘上正有一支樂隊在表演,唱的和聽的都全情投入縱情釋放,他們跳舞、歌唱、搖擺著身體,天地朦朧,將醉未醉。
這裡正進行以‘舊日神明’為主題的化裝舞會,所有人都打扮成傳說中的神話人物的模樣。
有這樣的閑情逸致,又指定是‘舊日神明’主題,毫無疑問主辦方是某一個無聊的神明。短短幾個月不見,這些家夥已經完全適應了現代社會,甚至他們比人類還要瘋,還要肆無忌憚。
楚玉樓和金闕也來了,不過他們不在遊船上,而是在沙灘上的篝火旁,坐在柔軟的細沙上迎著海風和月色喝酒。
這酒會上還有幾個和
他一樣混進來玩的神祇,但他們並未刻意相聚,而是心照不宣地舉起酒杯遙遙相約。
也可能是因為金闕散發的氣息太危險,他們不敢靠近自討沒趣。
為避免麻煩,兩人還將自己所在空間隔出來,所以看似他們在一個地方,事實上卻在不同維度。
楚玉樓一隻手壓著膝蓋,看著揮灑汗水歌舞的男女,金闕在他旁邊。他們像是兩個相互影響的磁場,記憶、情緒都相互影響。
楚玉樓偶爾有些恍惚,會有‘我是誰’的疑惑,甚至有那麽一瞬間生出‘遠離、隔絕’的念頭。
但他依舊是那個自信到狂妄的楚玉樓。
“我們本是一體,想要靠近是正常的。但現在我是楚玉樓,你是金闕。”他不會逃避這種事,只會去面對它,駕馭它。
“楚玉樓化的金闕,金闕造就的楚玉樓。”金闕說,前一個楚玉樓是他們共同的經歷,後一個楚玉樓特指現在的。
“……我有理由懷疑你想當我父母。”楚玉樓努力繃著臉,結果到最後還是笑出來。金闕亦嘴角上揚,不是為了楚玉樓的話,而是為楚玉樓的快樂——他為他的快樂而快樂。
兩人說今談古,不知道怎麽話題就轉移到他們共同的經歷上。
月光如銀紗,海風伴著海浪澎湃,回憶將他帶回到幾千年前人類的狂歡慶典上。
那時候的人類還沒有這麽強大,他們敬畏自然,也愛惜自己擁有的一切。所以他們為豐收歡呼,為一切喜悅歌唱。
男男女女就在這樣空曠的地方,圍繞著篝火跳舞,一旁還有人演奏當時還比較簡陋的樂器。
條件很簡陋,但快樂是不打折的。
如楚玉樓這樣喜歡湊熱鬧的神明就喜歡戴上面具混在人群中。
他曾有一面用異獸的頭骨製作的面具,墜著骨珠的流蘇甩動的時候敲在面具上,會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音。
楚玉樓就戴著那個面具混進人群裡,和大家一起歡笑歌舞。
後來人類裡就傳出傳說,說酒神最喜歡有酒有歌的宴會,他會戴著一張瑩瑩白玉似的面具出現在人群裡。
於是他就換了一張樹皮的面具,還會扮成流浪的樂師,拿著自己心愛的月琴,讓流水一般輕快的琴聲伴著歌舞歡唱。
楚玉樓已經很久沒有彈過琴,他懷疑自己已經忘記怎麽彈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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