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影有自知之明,他衝上去只會被誤傷,倒不如遠觀,不要添亂。
觀戰著讓人眼花繚亂的打鬥,他心急如焚,卻無可奈何。
水面起了波浪,撞擊著浮花的大理石側壁。
看著看著,陌影發現不太對。
子夕沒佔據下風,和元皎炎打成了平手。
陌影茅塞頓開。
這二位可是三大股票,誰也不比誰差,他瞎擔心什麽?
自己一個零分學渣,還要擔心兩個學霸考試不及格,真是智商感人。
相比起來,池子裡最弱的就是他。打鬥太危險了,自己小命要緊。
三十六計走為上計,雖然有賣子夕的嫌疑,回頭再補償他就是了。
再給他幾條治國建議,給他送幾個官員,讓他穩坐皇位。
陌影當機立斷摸到台階邊,不顧滴水的褲腳,一階階往上。
心裡急,連帶著動作也略略急躁,沒注意到腳下有一灘水,直接踩了上去。
當即失去平衡,往水中摔去!
元皎炎與子夕齊齊停手,足尖用力,雙雙往這邊飛來。
重心不穩時,人最慌張,求生欲也是最強的。
陌影雙手撲騰著,隻想抓點什麽止住下墜勢頭,讓人欣喜的是,左右手都碰到了東西。
左手抓住了一條手臂,右手的觸感則有些微妙。
元皎炎的右臂一撈,將他整個抱起,陌影的右手觸火般收回。
他全然顧不上元皎炎,手指無意識地動了動,不敢置信地望著右邊的子夕。
驚慌失措下,他觸碰到了子夕的襠部——摸到了不該摸的東西。
作為太監,那裡應該空空如也。
可他很確定,子夕不是。
他不是太監,他是堂堂正正的男人。
太好了,這是什麽好苗子,可給他逮到了!
他本來還覺得子夕成了太監有點遺憾,也怕推子夕上位時堵不住悠悠眾口,會被群臣以太監之名攻擊。
這下好了,傳宗接代的工具還在,還能怎麽攻訐子夕?
這小世界的締造者果然是親媽,他就說,耽美文裡的太監攻,真正是太監的少之又少,十有八九是假的。
陌影喜從心來,一個眼神也沒分給元皎炎,徹底將他無視。
他過於喜悅的反應讓子夕一愣,某處的痛楚都削減了。
兩根指頭強硬地掰著陌影的下巴,將他轉過來。
“他有何可看?”
煩死了,陌影當場化身猴哥,隻想大呼煩死了。
元皎炎這個陰魂不散的,怎麽哪兒都有他!
“他身材比你好,朕不看他看誰?”陌影故意這麽說,想挫挫元皎炎的銳氣。
“是嗎?”元皎炎不以為意,“小竹子可得抓緊機會好好看。”
抓緊什麽時間,他想看男人,直接看易叢洲的便是了。這樣暗含威脅的話,是想要搞事嗎?
陌影將他推開,坐在禦池邊緣,“你想幹什麽?”
“你說呢?可可愛愛的小獸,就要獨享才好。”
他意味深長地掃了一眼子夕,道:“皇叔這次來,有正事要找小竹子談。”
“什麽事?”陌影可不相信活閻王會好心和他匯報朝堂上的事。
“接到情報,北蒼國有意聯合胡月國,進犯我承國邊境。”
這讓陌影吃了一驚,要知道,胡月國在西北,北蒼國在東北,他們為什麽要聯合?
承國與北蒼國之間向來和平,兩國之間每年有姻親來往,怎會突然翻臉不認人?
陌影主要關注三大股票動向,想著位子讓了就行了,國外的事並沒怎麽上心,也沒派魅影查過。
元皎炎把玩他一縷濕發,“得到確切消息,胡月國這次埋伏用的火藥就是來自北蒼國。北蒼國君主聞人渡似乎對火器頗有心得,若這次易叢洲出征,胡月國大規模用上火器,不知結果會如何?”
一句話輕而易舉地踩到了陌影的軟肋。
“若小竹子求我,皇叔可以考慮出征北蒼,打亂他們的計劃。”元皎炎循循善誘。
除了易叢洲,陌影心底裡誰也不信。
特別是元皎炎,滎州還未平,他哪有兵力。當攝政王這麽多年,他從來沒帶兵出征過,就算有股票男光環,誰又能保證他一定會贏?
不像易叢洲身經百戰,戰績那麽好,天生為戰場而生。
“求個錘子。”陌影嘀咕著,衝子夕道:“將陶大人請進宮,朕要問問詳細情況。”
“臣遵旨。”
他要見人,元皎炎便不留了。
有條不紊地換上宮女遞來的衣物,元皎炎穿戴整齊,忽然蹲在陌影身前,“小竹子,有你求我那一天,我等著。”
等你個大頭鬼,有毛病。
元皎炎走後,叫太監傳人的子夕回來了。
“臣以為,皇上不必過於擔憂北蒼國之事。”
“為何?”
“北蒼國這幾年發展勢頭迅猛,可國土不及我承國五中之一,彈丸小國,應當不敢大張旗鼓地撕破臉。他們估計也在觀望,若長平將軍這一戰能打贏,北蒼國的心思也能歇了。”
子夕分析得很有道理,陌影點點頭,可心還是放不下。
易叢洲守西北門戶本就夠累的,這下擔子又加重了。一只能量都沒恢復的小魅魔,身上的蠱毒也沒有完全解開,他承擔的太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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