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定了定神,抬眸望著易叢洲,斷斷續續將為什麽要去見肅王,又怎麽被元皎炎灌酒,最後被藺如塵所救的事一一道來。
易叢洲表情相當嚴肅,陌影不敢時時看著,說一會兒又垂眸。
說到與藺如塵同睡一床時,他錯過了易叢洲陡然陰狠的眼睛。
聽他說完,易叢洲衣袖下的手已青筋暴起。
周身的氣壓越來越低,陌影知道對方生氣了。
怎麽辦,易叢洲會怎麽想他,會不會覺得他不知檢點?
不行,他還沒試探易叢洲的心意,不能在今天被判死刑。
他著急起來,沒抓易叢洲衣袖,而是徑直往上,小心翼翼地握住了易叢洲的手。
“叢洲,都怪我太不小心,下次不再出宮了,做什麽都帶著嶽黎,好不好?”
先前他喝醉時保證自己不再喝酒,這樣的話聽起來著實沒什麽說服力。
可他不知怎麽才能讓易叢洲開心,消除對方的芥蒂。
陌影的小手攥著,易叢洲手上的力便卸了。
他感覺到陌影指尖的顫動,看到他通紅的眼眶,裡頭已蓄滿了淚水。
恐怕遭遇元皎炎都不會讓他這樣害怕,僅是怕他生氣,便驚弓之鳥到了這種地步。
“你沒有錯,錯的是攝政王。”易叢洲拉著他坐到梳妝桌邊,打了水拿上油膏幫他卸妝。
“你不生氣嗎?”
易叢洲眉目低垂,頓了一會兒才道:“不氣阿影。”
也就是說,氣的是別人。
陌影急切地抓住他手臂,“叢洲,元皎炎和藺如塵誰都不是好惹的,你不要衝動。再過不久我就可以帶你走,到時候咱倆到天涯海角,不用理他們。”
易叢洲將輕柔地用布巾給他擦臉,無波無瀾道:“聽少主的。”
得到了保證,陌影心裡還是七上八下。
隱隱有一種局面要失控的直覺,讓他尤為不安。
“阿影。”
易叢洲忽然叫他。
“嗯?”
“今日接到西北軍報,胡軍來犯,我軍接連吃了兩次敗戰,我要立刻回去。”
“什麽?”
強忍的淚水在聽到要分別之後,撲簌簌掉了下來。
“叢洲要與我分開了嗎?”
易叢洲一怔,拇指指腹輕輕擦去陌影的眼淚,“哭什麽,不多久便能回來了。況且,阿影隨時可以去看我不是嗎?”
對哦,他可以化作魅影,什麽時候都可以去!
不舍情緒沒持續兩秒的陌影笑逐顏開。
淚生理性地繼續流著,笑意卻比任何一次都濃。
他這一笑,把兩人之間的僵硬氣氛衝散了。
陌影等易叢洲擦完臉,撓了撓他的腰側,“你就是生氣了是不是?你這家夥,對少主還不說真話。”
易叢洲表情也柔和了些,“氣自己沒能保護好阿影。”
陌影急了,“和你有什麽關系,都是元皎炎那個變態太奸詐!”
小魅魔太老實巴交,什麽錯都歸咎於自己,這樣可不行。
“不是你的錯,別不開心了好不好?”
自己惹他不開心,也該由自己逗他開心才對。
問題是,要怎麽逗?唱歌不行,跳舞也不可,講笑話更難,細想一下,竟然沒有拿得出手的才藝。
陌影搖了搖易叢洲,“叢洲,你就懲罰我吧,想讓我做什麽,我現在就做。”
易叢洲望著他的眼睛,反客為主地握住陌影的手,“那……我可以看看少主的翅膀嗎?”
“就這?”
這可太簡單了,翅膀有什麽不能看,是個魅魔都有。
“好,我這就給你看!”陌影說著就要脫衣,易叢洲製止了他的動作,“我來。”
從最外側的紗衣開始,衣服一件件落在腳下。
脫了中間的抹胸,只剩那件紅色肚兜時,易叢洲動作停住了。
眸色陡然加深,中間蘊藏著岩漿般的□□,豈止狂浪滔天!
易叢洲停下,陌影才反應過來,羞赧得腳趾都蜷縮,胡亂將肚兜扯下,“不,不是,我當時腦子不清醒。”
藺如塵拿過來他就穿了,喝醉時腦子裡都是漿糊,完全沒想那麽多。
他坐到床邊,想放出翅膀轉移易叢洲注意力,可太過緊張,怎麽都成功不了。
易叢洲注視著他,目光的存在感太強,慌張之下,他的小角和尾巴長了出來。
“這、這……搞錯了,再來!”
陌影僅著一條絲綢長褲,反手摸肩胛骨,尾巴不聽話地亂晃,弄亂了床單。
“怎、怎回事,怎麽不行……”怎麽試都不可以,他急得眼睛又紅了,睫毛如蝴蝶翅膀般顫抖,求助地看向易叢洲。
易叢洲舌頭舔了舔上顎,又遏製不住地舔了舔嘴唇,“慢慢來。”
“我先出去倒水,阿影不用急。”
對方離開了,陌影臉上的熱度才緩緩下降。
一想到易叢洲看了他穿肚兜的樣子,他恨不得原地消失,受不住地在床上打滾。
“啊啊啊還有比我更衰的男魔嗎,還沒表白,先給人看到了不堪入目的黑照,還不是黑照,還是現場版……”
不不不,還可以挽回!
陌影靈光一現,想起長老說過的,魅魔因為普遍臉長得好,又基本都有顏控屬性,求偶時特別看重翅膀和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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