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天熱,冰絲絲的泉水撫過皮膚,透心涼,舒適到極點。
他滿足地歎息一聲,不期然又想起給易叢洲洗澡時的情景,水珠從皮膚上滑落,肩胛骨那麽漂亮,簡直要魔老命。
一想到對方,陌影臉紅心跳,強迫自己將小魅魔的身影驅逐。
好久,終於平靜了些,他靠在泉邊,頭微微後仰,閉目養神。
風拂過水面,泛起一層層漣漪。
耳邊似乎起了細微動靜,陌影以為是樹枝掉下,並不在意。
然而很快,他感覺到有人窺視。
陌影心裡一跳,驀地睜開眼睛,卻見穿著太監服的子夕正負手站在前方!
他以為在做夢,揉了揉眼睛一看,人依然在。
“子夕,你,你怎麽來了?”山中這麽隱蔽,他怎麽能找來?!
子夕望著他的眼眸,視線往下掃過他的紅唇,並不答話。
“你怎回事,怎麽不登基?我都把遺書給你了,動作要快呀!你趕緊回去發動宮變,幹嘛浪費時間來找我?”
陌影心急,腳腕用力,肩膀浮出水面。
瘦削如風中獨枝,冰白如山頂寒雪,細膩如瓊脂玉露。
鎖骨下,水流中,還有兩顆未成熟的花苞。
子夕撫了撫斷眉,忽而起了一種強烈的衝動,想聞他的香味,那讓他靈魂激顫不能自已的暗香。
“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麽?”陌影反應了一下,“知道你是辰帝之子,我表哥的事嗎?當然,這些年你在宮中,苦了你了。這是我對你的補償,你不用覺得過意不去,皇位本來就該由辰帝傳給你。”
都怪原主他爹先帝,搞什麽篡位。
陌影掃過他嚴肅的面容,心裡一咯噔,子夕該不會是來殺他滅口的吧?
“那個,兄弟,我發誓我絕不會再出現,一定會走得遠遠的,你留我一條小命,行不?”
他慌張時,表情尤為生動,大眼睛無措地轉著。
更想聞他的氣味了,深入骨髓地想。
子夕下意識反駁:“不殺你。”
陌影松了口氣,余光一掃,瞥見一抹紫色。
他頓時僵住,慢慢偏頭。
元皎炎從斜前方飛來,與子夕並排,落在面前。
??這是什麽地獄難度,一上來就是兩個股票男?
元皎炎面色有些陰沉,一改往日的笑容滿面,掃過陌影的肩膀,直直看向水下。
水波蓋不住那雙又直又白的腿。
變態的眼神尤其恐怖,陌影趕忙抓過旁邊的衣服裹上。
起身拿衣時,背上腰窩分明,細腰雪肌,奪人眼球。
元皎炎笑了,漫不經心道:“小竹子,你可讓我好找。”
少說這種假話了,你是來找我的嗎,你根本就是來找易叢洲的!
陌影心中閃過一道靈光,完了!
兩個股票男堵著,一會兒易叢洲來了怎麽辦?這麽偏僻的地方都被他們找到了,可想而知他們內心深處對小魅魔的執著有多深。
先前為易叢洲擔憂,是出於少主對族人的關懷。而現在,一想到旁人覬覦他,陌影便感覺難受極了,心裡不是滋味,隻想將旁人全部趕走。
“小竹子,跟我回宮。”
尤其是頭號股票元皎炎,不僅活閻王,還變態!
“不回。”陌影冷臉,“我不是給你寫過信了嗎,皇位給子夕。”
“他?”元皎炎仿佛聽到什麽笑話,“小竹子的決定,與我商量了嗎?”
有病,我是皇帝,找什麽接班人還得和你說?
你這個處處為難易叢洲的家夥,沒什麽資格指手畫腳。
之前陌影還有些害怕元皎炎,如今保護易叢洲的心態佔了上風,加上他實力恢復,有了正面硬剛的勇氣。
“憑什麽和你商量。”
陌影眸子裡帶著怒火,明亮極了。
一頭漂亮的小獸,一開始就對他張牙舞爪,過去了這麽久,非但沒被他馴服,還更加反抗。
元皎炎臉上笑容變大,可笑意不達眼底。
“小竹子膽量見長。”他拍手稱讚,隨性道:“當皇帝夠悶的,想來這山水之間放松放松未嘗不可,不過……”
元皎炎慢條斯理地整理著自己的衣袖,“若小竹子一天不回,我便讓閔亦玉扣下災民一天的糧食。那些年輕力壯的小夥,想來撐三五天不是問題。”
他說完,無邪地偏頭,“小竹子,你說呢?”
“你!”一下被按住死穴的陌影氣得發抖。
元皎炎看穿了他,故意拿百姓製衡他,逼他做決定。而以對方的性格,這句話絕不是一句戲言,他說到就能做到。
卑鄙,無恥!
陌影偏過臉不願看元皎炎,耳邊忽然傳來腳步聲。
一定是易叢洲來了!
他欣喜地轉頭,卻見一襲白衣,高冷絕塵的藺如塵從山林間走來。
藺如塵面無表情,冷若冰霜,他所經過之處,仿佛空氣都會結上冰霜。
“祭、祭師大人?”
陌影頭都要炸了,怎麽藺如塵也來了?三個股票男同時來幹嘛,找他組局打麻將嗎!
“皇上身體可有損傷?”藺如塵在陌影身後站定。
“沒有。”知道易叢洲身上有十幾條蠱蟲之後,雖不能確定是不是藺如塵放的,陌影始終對他喜歡不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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