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真極了,動作格外小心,有條不紊。
陌影眼珠一滑,聚焦在易叢洲的喉結上。
小巧的凸起,在半敞的胸膛之上,尤其性感。
陌影無意識地吞了口口水,想起嶽黎說的引誘,臉頰紅得能淌出汁。
“好了。”易叢洲剪去多余的紗布,“先不要拿出來,等結痂了再拔出。”
陌影呆呆地點頭,見易叢洲的中衣上沾了血跡,不好意思地去擦,“弄髒了。”
“不用管衣服,阿影沒事最重要。”
對方眼底的關切讓人看不透,卻如狂狼攪動著陌影腦海中的弦。
嶽黎昨天說過,易叢洲喜歡他。
這個想法讓陌影渾身發燙,也有了無窮的勇氣。
驗證一下,也許真如嶽黎所說,易叢洲對他有意呢?
“叢洲,我剛抱、抱著你睡,你不介意嗎?”陌影克服了羞怯,不放過易叢洲任何一個表情。
“是我疏忽了。”易叢洲有些懊惱,“西北太冷,我習慣了,卻沒考慮到你會冷。今晚我便讓嶽黎換一床厚一點的被子,這樣你便不會冷了。”
回答太正直,一點兒也沒往歪處想。
在他心裡,這不過是兩個弟兄互相取暖罷了。
陌影不死心,又問:“我、我有沒有摸你?要是不小心碰到你,你別生氣。”
“怎麽會,阿影睡姿很乖,沒有摸我。”
這兩個答案讓陌影的心沉到谷底。
第三個問題便再也問不出了。
他本來想說的是,他昨夜好像做了不正經的夢,有沒有產生不該有的反應。
眼下這樣,還有什麽問的必要?
血氣方剛的男魔,通常早上醒來都會有點反應,他抱了易叢洲這麽多次,好幾次差點出洋相,易叢洲卻從始至終沒有過。
對方真的把他單純當少主,鬱悶。
“不要放在心裡,同睡並沒有什麽,咱們在宮裡不就是這樣過來的?”易叢洲眼裡起了一點點笑意,“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與人同眠,此前從未有過。”
陌影的眼睛一亮。
真的嗎!不論男女,易叢洲從未與人睡過嗎?
也就是說,他從未喜歡過什麽人或者魔。
覺一起睡了,連名義上的夫妻關系都有了,自己豈不是比別人贏在起跑線上?
就像子夕說的,喜歡一個人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何必著急。
有了對比,陌影知道自己是特殊的,失望一掃而空。
日頭漸升,帳外士兵開始走動,陌影起身準備下床。
不過流了點鼻血,易叢洲看起來卻很緊張,親自給他穿好衣服綁好腰帶。
陌影覺得沒到那種程度,卻不想打斷易叢洲的「伺候」,心底在笑,臉上也在笑。
“對了阿影,這幾日要發動突襲,夜晚可能突襲也可能議事,你暫時先別過來了。”
“好,那你可千萬小心,一定不能受傷。”
“嗯。”
一段時間不能見到易叢洲,陌影很是不舍。
回到宮中,有些心不在焉,提不起勁。
在禦花園中散步,偶見兩個宮女私語,想起藺如塵提的讓他幫忙畫眉的事。
陌影叫了幾個伺候的宮女,找兩個人示范,其他人講解,從頭開始學習描眉技術。
每天抽點時間練習,幾天時間過去,陌影從只會笨拙地畫如花濃眉,漸漸畫得有模有樣,學會了幾種不同的眉形。
藺如塵長得斯文秀氣,應當什麽眉形都好看,只是氣質不同,看他想要禦姐純欲風還是溫婉少女風。
覺得自己出師了,陌影準備第二日去祭師府找藺如塵。
然而這天晚上,一個不好的消息打亂了他的計劃。
“什麽?易叢洲受傷了?!”魅影的傳信讓他猛地從座位上坐起,“怎麽回事?”
易叢洲說過這幾天要發動襲擊,但陌影沒想到,會以承國的失敗告終。
難道真如元皎炎所說,有了北蒼國的暗中協助,胡月國實力大為提升,已變成無堅不摧的勁敵。
魅影傳來的畫面中,易叢洲受傷不輕,還是最危險的喉嚨處受了重傷。
他一秒鍾也待不住,立刻來到西北大營。
易叢洲營帳中人來人往,都是軍醫,陌影半天沒聽到什麽,轉而來到嶽黎營帳外。
他正義憤填膺地與另一個將領說話。
“要不是藺追雲那個老賊,將軍怎麽會受傷!昨日正午議事,將軍提出要繞路,老賊就是要與將軍對著乾,號令其他部營公然對抗。他說要走直路攻擊,將軍沒答應,到了戰場上,那老賊竟擅自攻擊。”
議事在中午,魅影無處遁形,不好打探消息。嶽黎一說起,陌影才知道前因後果,頓時對藺追雲恨得牙癢癢。
他早該知道的,胡軍夜襲時藺追雲不想怎麽對付敵人,而是盯著易叢洲,只要他有把柄暴露,藺追雲便要狙易叢洲。
另一將領也憤憤道:“就是,權興在前誘敵深入,將軍下令不許追擊,那老賊當耳旁風!帶了那麽多將士追擊,被敵軍圍追堵截,要不是將軍奮力營救,死的士兵不計其數。”
談到傷亡將士,二人都有些沉痛,也對藺追雲的所作所為更憤怒。
陌影聽得火起,影子一晃,來到藺追雲營帳之外。
“都是易叢洲那個短命鬼壞我好事。什麽被圍堵,本將軍分明已經摸到權興的老巢,根本不用回撤,直線攻擊便能全殲敵人!”藺追雲毫發無傷,還在營帳中口吐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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