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純愛?那是之前系統紊亂,把小世界亂分,大概標簽錯了。”聞人渡氣場變了,像是忌憚,又像是蓄勢待發,“這本書叫《滅世》,是復仇暗黑文,易叢洲一生身世坎坷,就是最後對所有人復仇的暗黑男主。”
聞人渡見陌影震驚得說不出話,試探道:“阿影,你是不是把之前的事都忘了?魅魔一族為什麽要做任務,為什麽被懲罰,為什麽需要在小世界中穿梭。”
“什麽事?”
唯二的魅魔坐在古色古香的宮殿中對視,聞人渡望著他迷茫又哀傷的眉目,歎了口氣,“沒事,忘了便忘了。看你的樣子,長老們找你回來的時間應該還很短,這麽多基礎的東西都不知道。”
陌影心頭仍牽掛著易叢洲,其它事都要靠邊放,沒有刨根問底的心思。
想到活潑可愛的少主因為一個野男人變得這麽消沉,聞人渡十分火大。
他站起身,板著臉在殿裡來回走著,好一會兒才壓下心底的怒火,懊悔道:“早知道這樣我應該早點出手的!那時給你傳了紙條你沒回復,我以為你故意潛伏在易叢洲身邊攻略他,不想被他發現端倪。怕你暴露,後來再也沒有聯系過你,直到你被藺如塵捉走,竟沒有一點自保能力,這才讓我起疑。”
他頻頻拍著自己的額頭,“都怪我,太大意了,太想當然了。”
“不怪你。”陌影自己搞錯,怨不得別人。他把易叢洲當成小魅魔,何曾不是想當然的舉動?先入為主,一錯再錯。
相對沉默,聞人渡胸膛起伏著,好幾次欲言又止,最後才道:“那些不重要,都過去了,只要你現在沒事,一切都還來得及。”
他倒了杯茶,仰頭一飲而盡,“阿影,我和你說一下真正的劇情吧。易叢洲經歷特別慘,家破人亡,那麽大一個家族,男丁全死了,女眷充當軍妓。他被種了蠱蟲,血液骨頭肌肉每日鑽日地疼,日日受折磨,生不如死。承國皇帝要用他平定西北沒有殺他,可在軍中,戍邊三衛被人算計,他親眼看著堂姐被侮辱。”
聞人渡歎氣不止,“從五年前起,他便在黑暗中踽踽獨行,可以說從來沒見過光明。”
陌影眼眶發酸,不想被聞人渡看出來,使勁按著眼睛,不肯表露一點點淚意。
“你說的三大股票,大概是元皎炎,藺如塵與子夕吧。他們三人導致或加速了易叢洲的慘狀,不論哪一個,易叢洲都恨之入骨。若劇情徹底崩塌,易叢洲會把他們做成人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聞人渡撓了撓頭,“我這個角色,本是北蒼國皇子。按照常規走向,我應該指揮北蒼國輸掉一場重要戰爭,順理成章成為易叢洲的人質,借機待在他身邊。若能感化就感化,不能感化就殺了。”
他的停頓特別耐人尋味,陌影接道:“可你沒有成為質子。”
從聞人渡說話的瀟灑果斷能推測,這是一個性格直率之人,也有鬥志乾勁,輕易不會服輸。
“我的愛好便是看古兵書,實在不甘心輸在易叢洲手裡。我不想看別人臉色活著,更不想讓我的子民仰仗別人的施舍而活。魅魔又怎麽了,魅魔就不能搞事業了嗎,伺候什麽男人,他們配嗎?”
他的朝氣與坦蕩讓陌影側目,暗想,北蒼國先前不過一個需要進貢的小國,自從整抓軍隊,發展經濟,國力漸強。
小魅魔很了不起。
“火藥是你弄的?”陌影之前就覺得以這個朝代的生產力水平來說,火藥技術太超前了,如果是聞人渡帶來的技術,就能說得通了。
“對,我還幫助胡月國打戰,給他們造炮車,想借他們的手鏟除易叢洲,誰知權興權默不中用。去年年前那次決戰,要不是我的丞相受刺,生命垂危,我不必回來照看,說不定結局會完全不同。”
陌影想到當初與戍邊三衛的戰士一起在篝火邊慶祝大捷,眼眸低垂。
“現在想想,易叢洲可能已有所察覺。特別是你與他親近,他知道魅魔是怎麽一回事,丞相刺殺一事,很可能是他派人做的。換言之,他極有可能知道我藏在北蒼國,甚至知道我是北蒼國的聞人渡。”
相對無言,陌影明白了他的言外之意。
若易叢洲確定聞人渡是小魅魔,定然能猜到他躲在這裡。
酸甜苦痛混淆在一起,而凌駕於所有情緒之上的,是深深的迷茫。
他還要和易叢洲見面嗎?若對方找來,又該如何應對?
易叢洲是否有苦衷,有什麽要給他解釋嗎?
但解釋有什麽意義,根本不可能了。
聞人渡見他沉默不語,沒逼問什麽,給他倒上熱茶,讓內侍官端上松軟香甜的糕點。
在他的記憶中,少主最喜歡吃這些。
可陌影一塊都沒拿。
“對了阿影。”聞人渡見他備受打擊,本不想問的,可實在忍不住。
“你的角怎麽回事,為什麽不收回去?剛回來還說能量沒了,能量怎麽可能說沒就沒?”聞人渡憂心道,“我們是皇帝,只要有點功績,就會受到民眾的喜愛。魅魔一旦被人喜愛,能量就會複蘇回歸。你又沒受什麽嚴重的傷,沒理由會這樣。”
“我也搞不懂。”陌影也琢磨過這件事,怎麽也想不出源頭,正好真正的族人在,對方懂的比他多,說不定能知道原因。
“什麽時候開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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