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奇怪的爽點,一聲哥哥能讓他上天。
我漱了口,坐在路邊不想上馬了。
馮玉照也不著急,陪我坐著,腿挨著我的腿,手指拈著幾根藤草在編個什麽東西。
我不想表現得對他的東西好奇,故意轉開頭對著其他地方不去看。
正望著不遠處地上找蟲子吃的胖麻雀發呆,忽然一個東西杵到了我眼前。
一個由大大小小的草環扎成的兔子。
幾個意思?
我轉過頭去看他,他也看我,僵硬別扭道:“二寶,和好吧,哥哥不會說話,但是……”
哥哥沒文化哥哥也不會說話,但是哥哥愛你麽?
我嘴角抽搐,實在忍不住吐槽:“你說這話像是借了別人的嘴巴來說似的,很奇怪。”
他臉上一僵,瞬間恢復本來面目,拈著那兔子就要往我臉上砸。
“我錯了,不該說你!”我眼睛一閉急忙道歉,“您消消氣別跟我計較!”
兔子沒砸下來,而是掛在了我手指上,我睜開眼,手指小心地挑著那草兔子,風一吹,草兔子晃蕩,圓圓的兔子尾巴掃在手腕紅繩上。
第25章 那和解了?
“你沒錯。”馮玉照道,“是我脾氣太壞,嚇著你了。”
“我會學著溫柔,成嗎?”他動之以理,“咱們還有幾天要相處,總不能一路鬧別扭,那多難受,原本說好是帶你出來玩兒的。”
我側過頭去,見馮玉照並沒有看著我,而是看著地上的草,俊臉通紅,不知道是氣的還是羞的,說這麽些話,感覺快要了他的命了。
莫名有點兒好笑,這人真的很奇怪。
我伸出指頭輕輕戳了戳馮玉照握拳放在膝蓋上的手:“你抓個拳頭幹什麽?是不是我不答應你就要揍我?”
馮玉照轉過頭來惡狠狠瞪眼:“我幾時揍過你!”
我注視他雙眼,道:“咱們第一次見面那回,你就摑了我一巴掌。”
馮玉照哼一聲:“那麽久的事情了你還記著?你冒犯我的那些事,每一件拎出來都夠……我都不同你計較了,你……”
“我冒犯你什麽事了?”我火氣蹭的就上來了,強壓著性子道,“除了第一次你醉酒,我摸了你,還有什麽事,你說出來,我給你道歉。”
馮玉照低著頭,揪了一根草蹂躪,一臉煩躁,顯然說不出來。
無中生有,心虛了吧。
我心裡冷哼,卻冷不防被他抓住了手,在他臉上打了一下。
沒多重,但我很懵,手上留著他的溫度。
馮玉照撒開我的手起身,什麽也沒說,上了馬在路邊等,結實的男兒肩背有點兒塌著,是個妥協的弧度。
過了那麽片刻,我明白了,他的意思是讓我打回去了,這是低頭道歉的意思。
這道歉總算讓我感覺出些誠意了,我也起身走過去,抓著馬鞍翻身上馬坐在他身後。
待我抓緊他衣服,他甩了甩韁繩,讓馬兒慢慢地小跑,像是散步似的慢吞吞,但好處是很平穩,不顛。
“怎麽說?”馮玉照問我。
“什麽怎麽說?”我明知故問。
馮玉照:“再讓你打一下?你自己動手,多重都行。”
“不打了,打一下就夠了。”
“那和解了?”他問。
想想這一路他也有許多照顧我的地方,雖然說話是嚇人難聽,但總歸沒做什麽真的傷害我的事,大概是我多想。
男子漢大丈夫不能那麽小心眼,於是道:“那你以後能做到不說殺了我砍了我頭這樣的話麽?”
馮玉照想了想,才道:“能做到,不說了。”
還有一路要相處,總吵架實在有太多不方便,而且想想,自己也有錯。
我道:“那我跟你和好,咱們還是朋友,我之前也有不對,我好吃懶做不乾活,還笑你是男寵……我也向你道歉,馮兄,以後請多關照。”
馮玉照卻不說話,悶悶的。
我知道他心裡想什麽,就是故意的,就這一點,不想按他想的做。
他態度介於冷漠和關切之間:“還想吐嗎?能受得了顛麽?”
“能,已經吐了就不難受了。”現在隻想快點兒回家,“剛才是吃太多不小心顛出來了。”
馮玉照一甩韁繩,馬跑得快了起來,沿路帶風激起道旁金色稻浪,我坐在後面偷樂。
回中京要經過燕川城,進去的時候我提心吊膽地在城門布告欄偷瞄了兩眼,卻並沒有發現馮玉照的畫像。
“官府很忙的,都四五天了,又沒有親屬報案找你,誰還管?”馮玉照到我身後,拽著我胳膊把我拉走了。
換了輛馬車,還請了個馬夫,馬車慢悠悠穿城而過,我倆坐在車廂裡吃車夫剛買上來的石榴和甜棗。
氣朗天清,碧空如洗,只見城裡比我們來的那天要熱鬧許多,街上買賣多了,一家酒樓門口排滿了人,十幾個夥計正在重新給門口的彩樓歡門縛新的紅布,空氣裡飄蕩著醉人的酒香。
其他酒樓飯店也是如此,都在重新裝飾門面。
“怎麽這麽熱鬧……”
熱鬧得人心裡發癢,想下去參與一下,想去看看那些人都在排隊買些什麽酒。
“再過幾天就是中秋,街上當然熱鬧。”馮玉照過來了,挨著我坐下,“石榴、螃蟹上市,各家酒樓插上新酒旗,都把今年釀的新酒拿出來賣,賣光摘酒旗,到了中秋那一天,更熱鬧,夜市瓦子徹夜不散,直到天明。”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