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貴寶幾乎無話可說了。
孔三把他另一隻腳的鞋襪也脫了,兩隻腳一起放進熱水裡,粗糙的大掌摩挲著他腳上的皮膚,仔細但並不曖昧地給他洗腳。
洗完了,孔三又把裝兔子的竹簍放在床的中間,對吳貴寶道:“你瞧,兔子在中間,我晚上絕不越過這條線。”
現代番外一 (但是還沒到現代)
我叫趙煜風,現在和謝二寶住在一起,睡在一起。
我認為謝二寶是我的老婆,但我老婆認為我是他的奴才,常在我面前凶巴巴擺主子的譜。
不過我老婆沒什麽壞心眼,他只是想報了當年我欺負他,虐待他的那些仇。
恩怨分明是洲兒的優點,我犯的錯他不會原諒,但他對我的愛意也不會遮掩,他知道的普雷也不會瞞著我。
光是這一點就令我非常地喜歡他,當然了,我自然是喜歡他的全部的,喜歡他的臉,喜歡他的身體,喜歡他陰陽怪氣的小太監性子,喜歡他時而極好糊弄,時而又極聰明的腦子。
喜歡他知道怎麽討好我取悅我,喜歡他在我生氣的時候軟著聲叫我老公、夫君,喜歡他明明知道我是裝醉借酒折騰他卻還是配合我。
洲兒著實待我很好,是以即便平日裡他故意生氣捉弄於我,比如晚上不準我上床睡覺,比如故意將酸溜溜的橘子喂給我吃,比如總愛打聽我當年因何而不舉,比如將我捆在椅子上看他沐浴……除了最後兩個,其余的事情我都能夠忍受。
“所以趙煜風,你以前到底為什麽會不舉啊,是一直就不舉嗎?遇到我之前,你家小兄弟就一直軟得像條大菜蟲嗎?”
他又來了,帶著這個令人討厭的問題,並且還打了個令人討厭的比方。
我沉默不語,內心暗自決定,不喜歡謝二寶一炷香的時間。
大熱天的,二寶也不嫌熱,又將臉擱在我手臂上,大眼睛眨了眨,道:“但是過去的已經過去了,老公你現在很厲害就可以了。”
這小子最擅長打一巴掌給顆棗。
我:“有多厲害?”
二寶認真道:“這還用得著我說出來嗎?哪回在床上我不跟你哭著求饒?不光在床上求饒,在桌上我也跟你求饒,在椅子上我也跟你求饒,那回在沒人的桃花林裡我也……”
我封住了他喋喋不休的嘴,心想罷了,雖然一炷香的時間還沒到,但這小太監如此難纏,我就勉為其難重新喜歡上他吧。
一吻結束,二寶嘴唇紅潤還帶點兒腫,瞧著可憐兮兮的,然而喘了幾口氣後再說出口的話一點兒不讓人覺得他可憐:“一般男子,早的十二三歲就開始夢遺,你二十七歲高齡才治好了這個毛病,我的媽呀,你有十幾年的時間裡都,都,嘖嘖嘖……”
我又忘了他還擅長給一顆棗吃再接著打一巴掌。
“並不是。”我須得挽回我在他心裡的錯誤印象,“我只是,對著后宮嬪妃們不能……平日裡還是正常的。”
“那你是天生的斷袖?”二寶道,“好啊,你本來就是個斷袖。”
“也許是吧,”我翻了翻手上的書,紙上的字卻沒有進腦子,每每二寶在我身邊,我便沒了心思做其他的事,“就是我這個大斷袖,帶壞了你這個小斷袖。”
二寶卻又質疑道:“那你怎麽沒養個男寵?”
“說什麽你都不信。”我歎氣,“你要怎麽著?主子?”
他又趴在桌上裝乖:“我,我就是想知道你的小秘密……”
我稍稍思忖片刻,道:“罷了,告訴你吧,否則你心裡會一直好奇,不過說完之後,我也要知道你的一個小秘密。”
二寶:“什麽小秘密?我在你面前根本沒有秘密啊。”
有的,我道:“等我說完再問你,你答應我就說。”
“我答應我答應。”二寶喜滋滋地起身去切了一碗冰鎮西瓜過來。
我:“……”
“這西瓜好甜,老公你吃一塊。”二寶拿竹簽子扎了一塊喂到我嘴邊。
我張嘴吃下,冰鎮後的西瓜汁水入口確實很甜,這令我有些不那麽抗拒說出這段故事。
“此事須得從我十二歲那年說起……”
十二歲,我還是睿王趙煜風。
如今昏迷不醒的太后,昔年的虞昭儀,替我挑選了一位王妃叫曲邊蘭。
成婚那晚我還很高興很得意很自豪,畢竟成家意味著我是一個男人了。
然而洞房花燭夜,我不曾想會有幾位老嬤嬤笑嘻嘻地打量我,在我的婚房裡指導我和王妃如何行男女之事。
更糟糕的是,王妃打量了我那處一眼,嘴角掛上冰冷譏笑:“王爺這麽點兒小,豆芽菜似的,夠幹什麽?”
這話如兜頭一盆冷水潑下,我當時就提上褲子走人,新婚那晚,我在書房度過,此後再沒有和女人同床過,後來我十三歲即位,后宮被太后塞了許多妃子,比我大的免不了看不上我,比我小的我下不去手,她們當中也無一人讓我覺得能放心去擁抱,久而久之,及至後來長大,無論用藥還是色誘,都起不了興致了。
“啊?”二寶皺眉道,“也太可憐了吧,皇后她怎麽欺負你啊?”
我:“大抵是在她眼裡我只是一個小孩,與一個小孩成婚,總歸不是什麽讓人高興的事。”
二寶點點頭,鬼祟地瞄了我兩眼,卻又不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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