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煜風把半透的床帳撩開一邊掛起來,沒讓人伺候,中衣袖子擼起露出結實修長的小臂,一邊自己擰帕子擦臉,一邊道:“下班?”
我對他解釋了工作,上班下班的概念。
趙煜風很聰明地全理解了,又問:“你們那兒一般是娘子在家,相公出去工作養家?”
我想了想,道:“也有夫妻都在外面工作的,也有娘子在外工作,相公待在家的。”
趙煜風皺眉:“小娘子出去掙錢養著相公?還有這種事?”
我:“我們那兒的女孩子很厲害的,在我們那兒女子和男子是一樣的,能上戰場能當官。”
“如此拋頭露面?”
趙煜風遞給我一方乾淨的濕帕子,我坐起來擦臉,見他好奇便來了興致:“何止拋頭露面,還能穿這麽短的衣裳上街呢,還能穿露著背的只在脖子上系兩根繩的衣服出去逛,好看得很,男的反而不能穿,穿了會被罵人妖。”
“肚兜麽?”趙煜風若有所思,看了我兩眼道,“大雍的男子是可以穿的,十六七的少年身體孱弱,裡衣裡頭再穿個肚兜……晚上睡覺亂動衣裳亂了也有肚兜擋著風,不易著涼。”
又憋什麽壞主意呢?不聊了不聊了。
洗漱完畢,兩人並肩躺在床上,怕碰著我的傷腿,趙煜風稍稍和我隔開些距離。
隔了挺多天又躺在一起睡覺的感覺還是挺奇妙的,我想起那天晚上我狼狽而逃,心裡忽然又有點兒別扭,是不是不該在這兒睡?不過我現在受著傷呢,想來他應該也不會怎麽樣我。
趙煜風忽然問:“你等我下班等睡著了?”
“嗯。”怎麽突然問這個?這問題有什麽實際意義嗎?
趙煜風側了身,認真地看著我:“玩兒嗎?給你玩。”
我:“………………”
“不玩!”這他媽是什麽大無語事件!
趙煜風:“昨天晚上不是挺能欺負人的?今天就不行了?”
誰不行了?
我非得讓他知道知道我的厲害不可。
我怒而伸手,對他上下其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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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煜風閉著眼,俊臉泛著被欺負過後的潮紅,連嘴唇也有些紅潤。
我側著身看著他,心裡有些憋屈,白幹了這麽久的活,手酸得要死,衣裳還被他不小心弄髒了換過一身,什麽好處也沒撈著,他就這麽睡了?
不甘心,我心裡怨氣衝天,手肘支起身子,傾身過去,俯看著他的臉,和誘人的嘴唇,趙煜風人硬邦邦的,但嘴唇很軟,我知道。
他睫毛動了動正要睜眼,我直接低頭吃上了他的唇。
好吃。
我吃來吃去,深入地品嘗,中間停下來換氣,又繼續,趙煜風始終溫柔回應毫無反抗非常乖巧。
只在唇分時,濕潤的嘴唇動了動,眼神暗暗的,問:“做什麽親我?”
是啊,為什麽親他?是我主動親的他,他方才一動不動,也不存在勾引我,所以原因在我身上。
“可能……因為我確實是個登徒子?”我抿了抿唇,試探答道。
趙煜風沉默片刻,道:“就不能是因為喜歡我?”
這話問的我心裡咯噔一下,一皺眉:“我,我又不是斷袖……”
趙煜風也擰起眉毛:“你冒險出宮為我處理那些小報。”
我:“因為我們是好朋友啊……”
趙煜風臉色逐漸變得難看了,我頓時憂心:“你不會又要和我冷戰了吧?別啊,你一和我冷戰我就覺得難受極了,每天下學回來也沒人說話,咱們有話好好說成嗎?”
趙煜風卻懷疑地看著我:“果真對我還是沒有一絲心動?我不相信,若一絲心動也無,為何隔三差五撩撥我?”
我也認真地思考了一下這個問題,道:“可能是因為你長得好看,有時候有一點點像個姑娘……”
趙煜風:“你喜歡姑娘,你把我當了姑娘,這難道不是喜歡?”
這邏輯竟然有點兒說服力,我心裡哐當亂跳,從他身上滑到一邊,側身背對了他:“沒有吧,我沒有……沒有。”
趙煜風從身後輕輕擁住我,不說話了。
過一會兒,外面有內侍敲門進來滅燈,臥房裡陷入黑暗。
趙煜風詐屍似的,忽然手動起來在我腰上輕輕地掐了一下,篤定道:“你有。”
我不敢吭聲,心裡咯噔咯噔咚咚咚咚的。
第96章 你是皇帝,還是雨露均沾的好……對嗎?
趙煜風夠狠,腿受傷了也不許我耽誤上課,給我派了台步攆,每天四個人抬著我去內書堂,猶如抬豬。
大腿上的傷很幸運的沒有傷到骨頭,院首給我用了最好的藥,半月之後大好了,能自己走路了,正式停了內書堂的課,白天改為在禦書房幫趙煜風一起批折子。
每一份呈上禦前的折子,趙煜風先看過一遍,繼而口述批複內容,讓我用筆沾朱砂替他寫上去。
“奴才寫完了,您都不再看一眼。”這日在禦書房,我好奇地問趙煜風,“那這做秉筆的,若是有私心,自己刪改增添幾筆,豈不是也很容易?”
周圍侍奉的太監宮女眾多,除了平時貼身伺候的那些,還有皇后和太后送來的人,趙煜風側過頭來,小聲地解釋道:“嗯,這就是為什麽有些時候太監也能專政亂政的原因,所以朕之前一直是自己寫的折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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