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靄:“我真搞不懂,你到底怎麽會覺得我和雁長飛好上了啊?”
我:“你們要不是好上,怎麽老一起出去玩?這不是好上了是什麽?”
青靄:“我只是最近發現他人還挺好的,而且不知道為什麽,覺得他有點兒像一個人,很親切,所以才願意和他一起出去玩的。”
這話耳熟,董君白也說過他像一個人,我問:“像誰?”
青靄道:“有一點點,像太子哥哥,你還記得嗎?小的時候他經常帶我們和公主一起玩,給我們吃東西,他很喜歡我們的。”
我困惑:“你是說像董君白嗎?”
青靄搖頭:“不是,是像董君清,你忘了?他也當過太子的,只是後來……因為謀逆,被先帝關進了詔獄,在獄中畏罪自殺了,我還記得你也參與了對他的審訊呢,哥你不記得了?不記得也正常,董君白那會兒不讓咱們和他玩兒……”
董君清。實在是一個非常久遠的名字,伴著青靄的話音,我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關於他的畫面,那是個高大的青年,皮膚白皙,五官和董君白有些像,但不似董君白那種精致,而是更端方,棱角更明顯,更有帝王相。當年先帝很滿意這個太子,先皇后也對他十分寵愛,滿朝文武更是非常地擁戴看重這位儲君。
沒有人知道他後來為什麽會謀逆,他只要繼續做好太子的本分,皇位遲早一天是他的。
“當年那些事發生的真快啊,”青靄仍在感歎,“原本所有人都好好的,但從先皇病了之後就連續發生了很多不好的事,先皇后為照顧先皇,憂心過度,竟然比先皇還早一步薨了,緊接就是太子謀反,太子畏罪自殺之後沒多久先皇就駕崩了,皇帝即位後,這些年清理了很多先皇那時候的朝臣,又總喜歡讓錦衣衛抓人,搞得人心惶惶的……”
我:“以前怎麽沒聽見你說過這些?”
青靄:“這都是張聞告訴我的,然後我自己也記得一些當年的事,以前我們兄妹倆是靠董君白才活著的,他對我們有救命養育之恩,那時自然是他有什麽不好也是不能說的,可是他現在要害你,我還不能說他幾句壞話了?”
我:“能說,說吧。”
“我不說了。”青靄把手裡的魚遞給我一條,然後起身,“我現在是還挺喜歡雁長飛的,但不是那種喜歡,我要去找張聞,你別管我。”
我:“不準去!”
青靄充耳不聞,轉身跑了,繞過一串篝火堆,在火光躍動中跑向獨自坐在河邊的張聞。
“其實張聞人還不錯。”雁長飛突然出現了,手裡拿著張饢在吃,說著話,撕下來一半給我。
我登時就火大:“要真覺得他不錯,你怎麽不自己找個太監?”
雁長飛坐下來,想了想,誠懇道:“你要是個太監,我完全不介意。”
我:“……”
我認真看著他,火光映紅他爬了滿臉的大胡子,我腦瓜微微發疼,這人樣都看不全乎,青靄是怎麽看出來他像董君清的?而且記憶裡的董君清皮膚很白,人也很斯文,雁長飛皮膚偏黑,很粗糙,而且吃相也很難看。
吃相難看的雁長飛轉過頭來,饢渣掛了些在胡子上,深邃的眼睛看著我:“怎麽老看我?”
別說,好像眼睛是有一點兒像,但大眼睛都長這一個樣,鼻子好像也有點兒像,但是高鼻子也都長這一個樣啊。
就不知道被胡子擋住的地方像不像。
“你怎麽了?”雁長飛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突然想起來個事:“你之前是不是說讓我幫你刮胡子來著?待會兒幫你刮胡子吧。”
雁長飛一愣,繼而慢慢將手裡的饢吃完,然後說:“楓兒你看那邊張聞和青靄在幹嘛呢?不如咱們現在過去棒打鴛鴦吧。”
我遙遙看一眼,張聞和盧青藹並肩坐在河邊,朝河裡扔石子,好像是張聞在教她一些隔空擊物的技巧。
“我覺得他們沒什麽事,還是先給你刮胡子。”
“真不去管?萬一生米煮成熟飯怎麽辦?”
“張聞一個太監,他煮不了飯。”我覺得非常奇怪,“不是你之前說讓我幫你刮胡子嗎?怎麽現在這樣顧左右而言他?雁長飛,你心裡有什麽鬼?”
雁長飛臉忽然就紅了,站起身走了,留下一句話:“本王舍不得這胡子了還不行嗎!”
第62章
天氣冷,大家在樹林裡扎了帳篷,護衛們四五個擠一個帳篷,我和雁長飛睡一個,青靄和她的丫鬟的帳篷緊挨著我們的。
“張聞得和誰睡?”帳篷小,兩個人的鋪蓋只能挨著,難以想象他們人多的帳篷該怎麽睡。
“和護衛們一起。”雁長飛教訓我,“太監也是男人,你別總對他陰陽怪氣的,你以為他是自己想當太監的嗎?”
我:“他肖想我妹妹,我還不能說他兩句了?”
雁長飛歎了口氣,語重心長道:“青靄已經是大姑娘了,在漠國,姑娘們的婚事全憑自己做主,喜歡誰就嫁給誰,你可以不喜歡張聞,但是也別把青靄管得太緊,否則她只會更逆反,等到了漠國,我給她物色一些好男兒整天圍著她打轉,看她會不會移情別戀,你看這樣行不行?”
聽起來倒是不錯,只是:“張聞為你潛伏在大魏這麽多年,你不怕張聞因這事怨你?”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