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一次,還想聽第二次第三次,想聽一輩子。
可……鬱堯還不太確定自己在書澄心中的位置。
書澄亂講話又不是第一次了,他怕小家夥又像是以前一樣不用詞義就胡亂使用。
他生怕自己一問,書澄就繼續滿臉單純地拉起自己的手,說:“鬱堯,我們是最好的朋友呀!”
薄唇無聲嗡動,鬱堯難得的猶豫了。
他害怕自己得到猜想中的回答,從而邁不出接下來的腳步。
可是書澄也同樣一直注視著他。
他本就擅長分析別人的情緒,現在也當然看出了鬱堯內心有著糾結。
“你怎麽了……”書澄嘟囔著,用手背感受鬱堯額頭上的溫度。
人類的電視劇裡都是這麽演的,一個人若是狀態不對勁就很有可能是生病了,用手背摸摸會感覺燙燙的。
可鬱堯分明不燙,卻依舊不在狀態。
書澄擔心地盯著他的臉頰看了許久,難道是腦袋燒壞了?
在他心裡,鬱堯雖然是強大無比的巨龍,但也不是無所不能無堅不摧的。
他生過病,而書澄以好朋友的身份照顧過他。
說不定鬱堯就又像他倆剛認識的時候一樣非常難受,精神懨懨到全身無力呢?
對上小家夥眼裡顯而易見的關切,鬱堯無奈用身體力行證明自己沒有全身無力。
水下的鬱堯比起岸上更加自如。
書澄咬住下唇,對鬱堯接下來要做的動作隱隱有了猜測。
書澄喜歡的就是鬱堯,書澄願意與鬱堯魚水交融。
*
書澄癟著個嘴,揉著酸溜溜的腰緩慢淌出了水。
感覺腰都不是自己的了……
知道鬱堯很厲害,但他也沒必要厲害到這種程度。
更何況這是在水中,書澄沒有什麽支力點,他只能努力抱住鬱堯,使兩人不可分離。
不想走路……不想走路……!
書澄先一步顫顫巍巍出了水,鬱堯緊緊跟在他的身後。
男人的銀白長發只是略微有些凌亂,竟然連粗氣也不喘一口。
書澄回過頭惡狠狠瞪他一眼,在心底默念形態轉化的訣竅,搖身變回了軟乎乎的透明小章魚。
小章魚心安理得順著他的發絲爬到了頭頂,佔據了最高的視野點。
鬱堯被他黏糊糊的粘液扯得感受到了輕微的刺痛,但他確認了書澄的心掛在了自己的身上。
他是……喜歡他的,不僅僅是朋友之間的喜歡。
剛才,他聽到了書澄微弱的呢喃。
聲音很小,但非常堅定。
他說:“鬱堯,我喜歡你。”
鬱堯緊緊摟住他的寶貝,回應道:“我也喜歡你。”
他頓了頓,又糾正了自己的說法:“書澄,我愛你。”
書澄眨眨眼睛,面上的潮.紅越發誘人。
他回抱住鬱堯,在他耳邊輕聲道:“我也愛你。”
鬱堯仍沉浸在剛才的時光之中,他悶聲用自己的力量幻化出衣服,帶著頭頂上的書澄回到客廳。
莫裡斯下士在鬱堯不在的時間裡都替他守護著這座房子。
既然選擇了與鬱堯中校站在一起,莫裡斯心裡明白,做出這個決定就代表著他也選擇了與勢力強大的軍部對立。
理所當然的,軍部會除了他的名,肩章上的軍銜都以成為過去。
他其實早在首長決定往大海之中排泄汙染之時就開始對軍部失望。
他守護海灘快十年,那份感情已經深深扎根在了莫裡斯的心底。
雖然鬱堯中校……不,應該稱呼他為王,其實可能並不是真正的人類,但莫裡斯知道他們有著相同的守護大海的心。
見鬱堯帶著小章魚從走廊深處走出,莫裡斯扯扯衣角連忙站起身。
他無法回到軍部了,以後的生活可能也無法得到保障。
莫裡斯打算與鬱堯徹底告別之後就離開,找一份靠著勞動能養活自己的工作。
可王神色淡淡的,說出的話語卻完全不像他的臉一樣冷漠。
鬱堯將那枚能夠讓人自由進出軍部總大廈的令牌遞給莫裡斯。
“你可以留在原來的地方。”
莫裡斯一愣,大腦轉了幾秒才理解了鬱堯的意思。
這這這……
他低頭看向被塞到手裡的這極為貴重的令牌,嚇了一大跳。
這不正是他第一次見鬱堯時鬱堯亮出來給他看的令牌嗎?
這東西的價值都已經無法用金錢來衡量了,拿著這東西連首長都給笑臉相待!!
鬱堯竟然為了維護他不讓他在軍部收到排擠,將如此重要的令牌交給了自己一個小小的,低軍銜的下士!
而且,他原本守護著的那片海灘在新的和平條約中已經被列為了禁地,從此以後是大海的附屬地了,人類一旦進去就算違背了契約。
王的意思是,他可以拿著這令牌繼續呆在那座高高的瞭望塔之上守望他牽掛著的大海?
莫裡斯將令牌攥到手心,鄭重地向著鬱堯鞠上一躬。
“我會好好履行我的職責的。”
書澄頹廢地趴在鬱堯頭頂,聽到莫裡斯的許諾才軟趴趴舉起觸手朝他揮了揮。
他實在是被抽幹了力氣,目前對什麽事情都打不起精神來。
鬱堯拉上別墅大門,把握著令牌傻樂的莫裡斯趕出家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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