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又開了一小時,才漸漸看到遠處的一片矮房子。
開近了些,房子大多三兩層,有些裝修好了瓷片,有些外面還是紅磚水泥。
他們的車開進去的時候,在田裡忙活的人聽到動靜抬頭看著他們。
小地方沒啥新鮮事,車來往都少,不由得看了幾眼車。
等他們下了車,吸引了更多的目光。
一個個身高馬大的男人從兩輛黑得發亮的車裡出來,村民目光自然投了過來。
秦飛沉帶來了四個手下,從後備箱拿出了六支魚竿和釣魚工具箱子。
他們下車前都戴了帽簷很大能遮陽的帽子,也能讓人無法看清樣貌。秦飛沉還硬讓曲和玉套上只露出眼睛的防曬衣。
秦飛沉也有模有樣的單肩背了一個箱子。曲和玉走在中間,隻抱著一個袋子,重的家夥都沒拿,漏出來的頭髮看著比一般的男子長,看到的村民都誤以為是五個男人帶一個身材高挑的女人過來釣魚。
村民們看了一眼後,好幾個人收回了目光。
他們村裡有個大水庫,附近有不少人來釣魚。看到他們也帶著釣魚的裝備,以為他們也是來釣魚。知道他們是來幹嘛的,就不看了,乾活去了。
秦飛沉在路上小聲解釋道:“這個村有個大水庫,能釣大魚,口耳相傳後,漸漸也有人會來釣魚。我們先去水庫扎營釣魚。"
曲和玉點了點頭。
於是,他們一行人去了水庫。水庫有人看著,他們交了進去釣魚的錢後,就在水庫邊,找了地方有模有樣準備釣魚。
秦飛沉坐在箱子上,握著釣竿對曲和玉說:"你母親的父母在十年前給你的母親修了一座墓。因二十多年毫無音訊,也找不到人,老人家都覺得女兒要活著不會不回家。”
“墓裡面放著你母親的舊衣服。我讓人打聽過,說是不想女兒在外成為孤魂野鬼,有墓的話,靈魂或許就有個歸處,也讓還活的親人在清明重陽節也有墓可以祭拜。你母親的墓,我的人已經找到了。你想要再找個地方,還是把骨灰放進那座墓裡。"
曲和玉輕聲說:“放進去吧。”
放進那座墓裡,母親就能見到他父母和其他親族了。
“嗯。”秦飛沉沒有說什麽。
他們釣了半小時魚,就對水庫的人說太熱了想去山裡涼快涼快順便去買些水果。幾個人背著包帶著兩手下就去山裡走走。
山上還有人承包了一個果園,村民還以為他們要去買果,於是給他們指了路。
果園比墓地的山頭低,他們就繼續上山。
越往上走,草越多,路也變得不好走了,行走越不便。秦飛沉卻說,這對他們倒是好事。
這說明現在的村民不怎麽靠山吃飯了,不怎麽上來,就不會輕易發現他們動了墓地。
他們上了山,找到了他母親的墓,等把骨灰安置在了有些年頭的墓裡,再重新填埋上。
手下也鏟來其他草,遮掩住明顯被翻開的地。
現在是雨水多的季節,草長得也快,墓地不是山路旁,再加上村民大多數時候只在祭拜的時候上來,應該不會被發現。
曲和玉看了一眼墓碑上有些褪色的字,這是他第一次知道母親的真實姓名。
曲和玉看了一會兒,輕聲問:“我媽媽的父母如今什麽情況了。”
秦飛沉頓了頓說:“老太太在十年前就過世了,這墓地就是老太太感覺時日不多才接受了女兒再也回不來的事實。於是才讓家裡人修的。老爺子在五年前也過世了。”
曲和玉想起那份資料,母親家裡還有兩個哥哥,兩個妹妹。如今只有個哥哥還留在村裡,其他人都出去發展了。
這墓地還有祭拜的東西在,想來每年還是有人來掃墓的。
他深深再看了一眼墓地,才和秦飛沉一起離開了。
下山前,他們去了果園買了二十斤橘子和十斤紅心番石榴。
下去後,他們繼續釣魚。
秦飛沉自然是不會釣魚的,他架著魚竿,去剝橘子皮,遞了一瓣到曲和玉嘴邊。
曲和玉就著他的手吃了一塊,忽然感覺魚竿動了。
秦飛沉把橘子塞他懷裡,站起來握住魚竿往他這邊扯。
一條看著有四五十斤的大魚在水面上翻滾。
“秦哥,是大魚!”
年紀最小的手下叫了一聲,畢竟他們在這坐了一個小時,其他人什麽動靜都沒有,還被太陽曬得有些蔫了。
這會兒有魚來,精神也振奮了起來。
魚越來越近,就在大家都以為魚要拉上岸後,魚竿爆竿了。
“……”
老板原本還憂心忡忡這魚要上岸了,這錢就不劃算了。看到這裡,樂呵呵湊上前,說:“年輕人力氣不錯,只是你們這魚竿想釣我五十斤的魚,嘖不行。”
其中兩個手下,眼神瞄向另外兩個去購買釣魚工具的人。
那兩個人人低下頭,小聲說:“對不起啊秦哥,我們也不懂,臨時就在小店裡買的魚竿。”
他們沒人會釣魚,更不要說什麽裝備能釣多大的魚,就挑店裡最貴的買。不過小店裡的魚竿也就賣給外行玩玩那種,也沒有很好的魚竿。
“回去把魚竿換了。”
“是。”手下應道。
“回去吧。”秦飛沉倒沒有感覺很可惜。只是他看了一眼曲和玉,心裡莫名有些情緒,說道:“下次我會把魚釣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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