煞風景的連煜朝皇上拱了拱手道:“皇上,這稱呼於禮不妥。”
鄭胤笑意斂了幾分,還算溫柔的在連煜肩膀輕輕拍了一下:“於禮才妥,清和是奉國公之子,而你是鄭家的人,喊你二人哥哥,你說妥不妥?”
陸昭笑著打馬虎眼,不動聲色的站到了連煜身邊。
“連將軍向來重禮,皇上說妥那自是妥的。”
鄭胤似是逛累了,隨意的說了兩句便揮揮手讓二人退下。倒是鄭時英扯著兩人吭吭唧唧的不願讓走,還是鄭胤不輕不重的喚了聲時英,鄭時英這才放手跟兩人再見。
待兩人走後,鄭胤把鄭時英抱進了懷裡。他子嗣不多,只有幾個皇子和一個公主,平日裡最偏愛的就是這個小兒子。
“你很喜歡這兩個哥哥?”
鄭時英點頭:“他們人都好,時英喜歡。”
鄭胤歎了口氣,不知道在想些什麽,半晌他揉了揉鄭時英的頭道:“剛剛父皇旁邊那個,是你親哥哥。”
鄭時英眼睛一亮:“那為什麽他不跟我們住在一起?”
他見鄭胤沒有說話的意思,他便又道:“時英不問了。”
“好孩子!”鄭胤朗聲笑道,捏了捏鄭時英的臉蛋兒。
第64章 只要跟你有關的東西,都得是我的
兩人並排走著出了宮,陸昭才問道:“皇上跟你說什麽了?良心發現了?”
“他問我恨不恨他把兵符奪走了。”連煜說著從鼻腔裡發出一聲不屑的冷哼:“他究竟是有多怕我會奪了他的權?”
“就為這個?”
連煜搖頭:“還問我記恨不記恨他當年做過的些混帳事兒。”
他說著歎了口氣,現在天氣涼了,他抬手給陸昭緊了緊身上的外衣,接著道:“我有時候想不透這個人,心狠……有時候卻又軟弱。說到底我變成現在這樣,都是拜他所賜,但若不是他軟弱,我早就被他弄死不知道多少次了。”
連煜說著捏了捏眉心:“可是他也有真狠的時候,你說他是怎麽做到看著自己女人生下自己的孩子後去送死的?”
“連煜……別想了,嗯?”陸昭攥住了連煜的手,稍稍使勁兒捏了兩下,讓他回神。
他笑著試圖轉移話題:“你發現沒有。那花兒最後還是到了你手上。”
“那花兒是我摘的,後來給了鄭時英,兜兜轉轉還是給了你。”
他湊近連煜,迅速在他唇上偷了個香,又若無其事的接著說道:“你說這是不是就是緣分啊?”
連煜對他在外頭就這麽直接親他還是感到些震驚,好在倆人走在偏僻的路上,沒有什麽人。
他輕輕笑了一下:“只要跟你有關的東西,都得是我的。”
……
日升月落,轉眼便進了臘月。京都不常下雪,此時正是乾冷的時候。
外頭雖冷,可朝堂之上卻吵的熱火朝天。
“皇上,蘇進全圖謀不軌!狼子賊心!”李重望出列硬聲道。
這幾日都為了這個事情而爭論,卻遲遲沒有頭緒。
吐蕃因著冬天且又快到了年關,糧倉裡的糧食已經不夠百姓吃了。吐蕃向來對大豐虎視眈眈,惦記著大豐的土地和糧食。他們在暗地裡籌備兵馬,卻因為糧食不夠生生的被絆住了步子。
可這陣子聽大豐探子傳來消息,說吐蕃的馬場裡竟然還在練兵。吐蕃的糧食不知不覺竟積攢了很多,而糧食卻是從冀北買去的。
但昨日冀北傳來消息並上交給朝廷黃金百兩,並說明吐蕃操練兵馬並不是對大豐圖謀不軌。而糧食是吐蕃百姓餓死了數人後,冀北為了大豐積功德給了吐蕃一部分,吐蕃沒有直接要,反而給了大豐黃金百兩。
因著那蘇進全這兩個月把冀北治理的井井有條,又因著皇帝也不希望吐蕃是作為敵人而存在,他便對蘇進全多了幾分信任。
可讓人頭疼的是,李重望等一群老臣,偏偏認為冀北圖謀不軌,吐蕃圖謀不軌。
“朕問你們,現在年關將至,你們莫不成是想出兵打仗!”
朝下沉默,鄭胤接著道:“再者,如你們所說,他蘇進全圖謀不軌與吐蕃勾結,可現在我大豐並無證據,難道你們是要想捧著人家送來的百兩黃金再去攻打人家?”
一時無人說話,李重望朝皇上拱了拱手道:“皇上!現在並不是要出兵攻打吐蕃,臨近年關,吐蕃不會輕舉妄動。老臣懇請皇上派人監視蘇進全!”
鄭胤盯著李重望看了一瞬,知道這位老臣是一心為國,誰都敢忤逆。他歎了口氣道:“朕知道了。”
*
因著快到年關,出了宮門後大臣們便三五一群的結伴去喝酒又或者去敘舊。
李重望堅持不坐馬車,他年歲已大,也從不應誰的邀。連煜和陸昭二人不緊不慢的走著,便見李重望被自己的學生摻著往回走。
“大豐需要李老這樣的人。”陸昭有感而發。
連煜輕笑:“那你也學學。”
陸昭猛的直搖頭:“我來不了,雖說不當奸佞,可這正人君子我也不行。”
“說說,怎麽就不行了?”
陸昭眼裡頭帶著笑,他看向連煜道:“若是同李老一般,既不能聽曲兒又不能玩樂,還不能貪圖美色……你說活著還有什麽意思?”
連煜冷笑了一聲:“你還想貪圖誰的美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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