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恩一邊兒說一邊兒打量著陸昭的神色。
陸昭睨了他一眼,沒好氣道:“你看我作甚?你們就不會攔著他?”
黃恩低下頭不再說話,知道世子這是知道了主子受傷沒處撒氣。
“軍醫說什麽時候醒了沒?”
黃恩低聲道:“軍醫說看主子的情況。”
“什麽叫看情況?”陸昭揚聲問道。他不明白是不是自己太著急連話都理解不了了。
黃恩撓了撓頭:“就是……就是說,意思就是看將軍的身體狀況,將軍失血太多,得慢慢調養。”
“沒說多久能醒?暈了多久了。”
黃恩搖頭:“沒說,軍醫說多久都有可能。暈了……暈了大概有七八天了。”
陸昭一句話沒說,攥了攥拳頭又氣衝衝的轉身進了帳子。
黃恩原地怔然,隻得給陸昭守著帳子。
不過一會兒,齊思謙就朝著這邊兒來了,黃恩迎上去了兩步,把人給攔了下來。
“齊校尉。”
齊思謙點點頭:“子商還沒醒?”
黃恩點頭:“還沒。”
“我去看看他。”
“哎別……”
齊思謙疑惑:“怎麽了?”
黃恩躊躇了片刻,指了指帳內:“世子在裡頭呢。”
齊思謙一驚:“世子怎麽來了?他他他……他不是……”
“哎呀屬下也不知,這世子還不讓咱們告訴主子。”黃恩歎了口氣無奈道。
齊思謙頓住了步子,連煜也不去看了,跟黃恩討論這陸世子到底是怎麽想的。
第153章 很好笑?
陸昭從軍營裡出來,便回了鎮上的客棧。
他坐在屋子裡頭一聲不吭,孟凡戳了戳魏思寧,示意讓他去問問。
魏思寧掃了他一眼,上前輕聲問道:“主子,咱們回去嗎?”
陸昭這才抬頭看向他:“回哪兒?”
“東正啊,鬱公子不是還在東正等著呢嗎?”
陸昭擺了擺手:“東正不著急,咱們就先在這兒呆兩天吧。”
陸昭說著看向孟凡:“孟凡你對東正熟悉,你去東正守著點兒,有什麽消息及時報給我。”
……
陸昭走後的第二天,連煜便清醒過來。
黃恩激動的說不出話來,直接把軍醫和齊思謙都叫了過來。
一番折騰,屋子裡又剩下了連煜黃恩和齊思謙三人。
連煜捏了捏眉心,聲音因為昏迷顯得有些喑啞。
“陸清和是來過嗎?”
兩人皆是一怔。
齊思謙乾笑道:“世子遠在東正……”
連煜打斷了他的話:“那我便是又夢到他了,我夢到他進了帳內。”
還夢到他親了自己。
連煜捏了捏眉心道:“去讓軍醫給我配些安神的方子吧。”
黃恩看著這樣的連煜自己也跟著難受,他心一橫,朝連煜道:“主子,世子確實來過。”
連煜一怔。
黃恩接著道:“世子在這兒呆了兩天,昨天才走的。”
齊思謙心裡一驚,看向黃恩,心道他怎麽就給說了呢。
黃恩偏頭看了齊思謙一眼,示意自己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不如乾脆說了算了。
連煜張了張嘴,一時沒說出話來。他頓了片刻才又道:“他來做什麽?”
黃恩輕聲歎了口氣:“主子,我怎麽看怎麽覺得世子不像是心裡頭沒您的。”
齊思謙在一旁附和著點頭。
“他又回東正了?”
黃恩搖頭:“世子光說他走了,沒說去哪兒……說不定還沒走呢。”
連煜靜了片刻,不再提起陸昭。他看向齊思謙問道:“那塊兒玉佩呢?”
齊思謙應了一聲,去桌案上拿來遞給了連煜。
連煜摩挲了片刻,抬頭看向齊思謙:“你發現有什麽不對沒?”
齊思謙認真的端詳了半天,又認真的搖了搖頭:“不就是塊兒玉佩嗎?”
連煜拎起流蘇,把玉佩在他面前晃了晃:“你沒發現很眼熟嗎?”
“這有什麽眼熟的?不過是做工精湛了一些,咱們大豐的貴族們這種玉佩多的是……”
齊思謙說著說著發現了不對,他看向連煜道:“這是大豐的物件兒!吐蕃的雕刻不是這個樣子的。”
連煜頷首:“不錯,為何次旦仁增貼身的東西會是大豐的東西?”
連煜說完忽然想起了什麽,他把玉佩收了起來搖頭道:“我明白了,這個不太重要。”
他忽然想起來次旦仁增對陸老爺子似乎很欣賞,而兩人私下也見過,那麽這玉佩很有可能就是陸錦中給次旦仁增的。
這麽一聯系,就不難解釋為何次旦仁增會隨身攜帶了。
等有機會問問陸清和便知。
他回過神來看向一臉疑惑的齊思謙,他輕咳了一聲道:“你去派人在吐蕃境內散播次旦仁增身死的消息,等吐蕃掀起小浪來,再去把水潑到讚普身上。”
齊思謙抱拳,轉身就出去吩咐相關事宜。
連煜松了口氣,倚在了榻上,傷口還在隱隱作痛。
他看向黃恩,忍不住問道:“你問陸清和來幹嘛了嗎?”
“世子應該是聽了您受傷的消息……”
黃恩頓了頓小心翼翼的說道:“應當是擔心您才來的,但是世子還不讓我們告訴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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