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覺得伍興昌是個什麽樣的人?”
疏林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就消失殆盡,他輕聲道:“惡心!下流!”
“你是看見他跟小倌兒乾那檔子事兒了對吧?”
疏林一怔:“什麽……什麽是小倌兒?”
陸昭一噎,視線轉向孟凡和魏思寧二人身上:“他不知道?你們誰都沒教過他?”
他也沒指望這倆人說什麽,他又看向疏林直白道:“小倌兒就是出來伺候人的男人。”
疏林耳根登時一紅,他點頭道:“惡心!下流!伍興昌當時……當時還想抓我呢!”
陸昭安撫性拍了拍他的頭,又偏頭看向孟凡:“你覺得呢?”
第218章 客氣?
孟凡頓了一下:“屬下倒是覺得……他還是挺客氣的一個……”
疏林揚聲:“客氣?!”
魏思寧把疏林撈過來扶住他的肩膀又看向陸昭:“主子的意思是?”
陸昭一口氣把那杯茶喝的見了底兒,他搖了搖頭道:“今日有人送上來了小倌兒,我明明覺得他很不喜歡。”
孟凡猜測:“難不成他是在主子您面前裝出副清高樣子來?”
陸昭把茶杯放桌子上,疏林作勢還要去倒。陸昭連忙捂住茶杯瞪了疏林一眼:“你是不想讓我睡了嗎?”
疏林嘿嘿一笑,就聽陸昭歎了口氣道:“可能是我想多了,魏思寧你叫暗衛去盯著那宋德業置辦的新宅子。然後這幾天咱們就要去冀北了。”
陸昭吩咐完,便擺了擺手道:“你們都去休息吧。”
待人走後,陸昭走到窗子前微微敞開了條縫,剛喝過茶索性也睡不著覺,索性拿出紙筆來開始寫信。
他得提前告訴蘇珂自己要去,把該準備的都準備好。
陸昭筆跡隨性而又灑脫,落筆有力卻又帶著骨子不羈,見字如見人這話到底是對的。
……
京都:
連煜今日來忙的有些焦頭爛額的意思,齊思謙知道陸昭去了南啟,捧了壇酒便殺到了將軍府。
連煜見人來了倒是不意外,側開身子就把人給放了進去。
“找我喝酒來了?”
齊思謙點頭,就聽連煜又問道:“遇上什麽傷心事兒了?”
齊思謙看了他一眼,邊說話邊破酒:“你這話說的,沒事兒就不能來找你喝酒?”
連煜輕笑,坐在了他旁邊:“怎麽不能,我又沒攔你。”
齊思謙倒好兩杯酒朝連煜那推去了一杯,他端起自己那杯來跟他碰了一下:“這段時間怎麽樣?”
連煜抿了一口淡聲反問道:“能怎麽樣?無非就是跟人不斷打交道,你有多不喜歡都得忍著。”
齊思謙歎了口氣:“在京都可不就得這樣,你哪一步出了岔子都有可能讓人家把你給踩到腳底下,貶你個萬劫不複。”
連煜頷首,就聽齊思謙又問:“你師父那怎麽樣了?”
二人晴天白日下便開始喝酒,連煜掃了眼外頭有些刺眼的太陽,不自覺的微微眯了眯眸子。
“駱老連蒙帶騙,跟鄭胤裝樣子,說他會看天象,先是說大豐可能有不祥之兆,後來又說自己也不是特別精湛。”
連煜輕笑:“不愧是翰林院出來的,嘴皮子功夫可真是了得,說的鄭胤不僅沒怪罪他,還問他知不知道誰懂這天象之術。”
齊思謙把酒給連煜又倒滿,感興趣的問道:“然後呢?”
“然後駱老就裝模作樣的說自己有個許多年未見的故人,精通此術。”
齊思謙仰頭把酒喝掉,隨即朗聲大笑:“還真不愧是翰林院一把手啊!”
連煜沒有說完齊思謙也知道事情怎麽樣了。
坐在高位上太久,眼前的事情總會看不清,反而會試圖依靠虛無縹緲的東西來滿足自己心靈上的需要。
一壇酒很快就下肚,兩人沒喝醉的打算,喝完便也收了手。
齊思謙抓起桌案托盤了的糖,拆了一塊兒扔嘴裡:“你還吃這個啊?”
連煜視線在精致的托盤上掃過去,眼底帶了絲不易察覺的笑意:“給陸清和備著的,他愛吃糖。”
齊思謙含著糖“嘖”了一聲,瞬間就覺得自己嘴裡的糖都不是味兒了。
“世子過年回來吧?”
連煜應了一聲:“說是回來。”
齊思謙一笑:“世子走了一個月了吧?你想不想人家啊?”
連煜淡淡的掃了他一眼:“你說呢?”
齊思謙還想問什麽,就被連煜給出聲打斷:“你不是連惦記的人都沒有呢嗎?怎麽?羨慕了?”
“你什麽時候跟世子學會了懟人了?”
連煜不語,心道我學會了嗎?
齊思謙手裡攥著糖紙來回揉搓,不再打趣:“我聽人說,皇后想著讓皇上直接立皇孫呢。”
連煜從鼻腔裡發出不屑的嗤聲。
“鄭胤只有一個皇孫吧?今年多大?還沒鄭時英大吧?”
齊思謙點頭:“剛兩周兒。”
連煜想不通這平時精明的皇后為什麽會犯這種糊塗。
“若是鄭胤肯立一個孩子的話,他早就立了鄭時英了,哪裡會輪得到皇孫呢。”
齊思謙將手中的糖紙仍在了桌案上:“皇后急了,聽說她身子是越來越不好,他肯定想看著自己兒子榮登大寶啊。”
連煜不經意的掃過那盤糖,出了一瞬的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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