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麽?你覺得本王是那種不分青紅皂白便體罰下屬之人?”
池玉面頰有些熱,側身往後躲了躲身子,輕聲回道:“沒有。”
他沒有這麽想他。
他怎會這麽想他?
玄陌見狀,也不再逗他,伸手給他掖了一下被子,正了正神色,問道:“此事你怎麽看?”
池玉攏了攏身上的絨毯,蔥白如玉的指尖無意識的在柔軟的絨毯上碾了碾,他沉思了須臾,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九公主沒有這麽大的膽子突然對我狠下殺手。”
他相信,昨晚那些人應該確實都是玄明卓的手下,而且這次的事情也並非是他授意的。
畢竟,昨天他故意試探的時候,那些人的反應很直白。
他們極為害怕被他知道他們是玄明卓的人。
在他看來,應該不單單只是因為擔心事情失敗之後會被他反撲,興許還在擔心此事會鬧到玄明卓那裡,被他責罰。
至於他們其實是受了九公主的命令,這件事他也是相信的。
可他總覺得事情似乎並沒有這麽簡單。
他和九公主之間雖有些過節,但還不至於因此讓她對他產生如此濃烈的殺心。
定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若非是受人指使的話,難道是跟他父親昨天被召進宮裡有關?
玄陌聽池玉這麽說,墨眸中一閃而過了一抹讚賞之意。
並沒有隻主觀的去判定一件事情,而是細細的思考這其中的因由,這小家夥,當真是睿智又沉穩。
念及此,玄陌順著他的話點了點頭,詢問了一下他的意見。
“這件事不會就這麽算了,本王會差人暗中查探的,你想如何處理此事?”
雖然他不介意將事情全都替他攬下來,但他知道,他應該更想以自己的方式來解決這件事。
池玉想了想,回道:“不是還剩下一個活口嗎?等我父親來了之後把那人交給他吧。”
這件事玄陌不適合出面。
他父親是歸國功勳,是沙場良將,是給長寧國守江山的人,以他的身份,最適合出面為他‘討回一個公道’了。
他知道,此事牽扯上了三皇子和九公主,別說他們現在除了證人之外並沒有其他確鑿的證據,就算真的證據確鑿了,有皇上在,他也不可能真的將三皇子和九公主怎麽樣的。
可就算不能把他們怎麽樣,他也不可能就這麽悶不做聲的將這個悶虧給吃了。
事情該鬧還是要鬧。
最好是直接鬧到皇上的面前去。
這樣,就算他們明面上不能對三皇子和九公主兩人做些什麽,皇上知道此事之後,私下裡也絕對不會輕饒了他們的。
皇上自知此事有愧於他們將軍府,為了安撫,至少也會許他們一些好處……
總之,他這次的罪,斷然不可能就這麽白白的受了。
說不定還能借此機會,嘗試著提出解除他和九公主之間的婚約。
玄陌聽池玉這麽說,自然猜得出來他打的是什麽主意,唇角輕勾起了一抹淺淡的笑意,他笑道:“你這小算盤倒是打得不錯。”
這次於玄明卓而言也算是倒了大霉了。
自己什麽都沒有做,心腹和手下死了那麽多不說,還莫名其妙的和池鍵堯徹底結了仇。
而且,事後還有可能會被皇上責罰……
池玉便是這般想的。
至少,背鍋的滋味如何,如今也該讓玄明卓自己嘗一嘗了。
只不過,他聽玄陌這麽說,似乎想到了什麽,唇角輕抿,抬眸看著他,有些小聲的問了一句。
“你是不是覺得,我有些過於工於心計了?”
以玄陌的心智,定是猜到了他心中所想,他會不會覺得他……
念及此,池玉長睫輕顫,腦袋微微的往下低了低,心中有些莫名的緊張。
他不想讓他覺得他是一個喜歡算計別人的人,他只是……只是不想再被別人給欺負了而已。
玄陌垂眸看著眼前的池玉。
因為他低著頭的動作,他肩膀上披著的絨毯滑落了一些,露出了後頸上那抹瓷白勝雪的肌膚。
長發微亂,絲絲縷縷的從他的脖頸上垂落而下,將那抹白襯的越發晃眼,卻又因發絲的遮擋而隱隱約約的不能讓人一睹為快。
玄陌指尖微癢,忽然伸出手將他腦後的長發全都攏到了脖頸的一側,徹底的將那抹白暴露在了自己的視線之中。
他雙手撐在池玉的身側,俯身一點點的靠近他,近距離的看著眼前這一道大好風光,唇角輕勾,在他的耳邊沉聲低語。
“可是怎麽辦?本王偏生就喜歡你這副小聰明的模樣。”
聞言,池玉身形微怔。
他並沒有躲開玄陌的親近,脖頸上溫熱的呼吸輕柔的打在他的肌膚之上,他只是愣愣的張了張唇,喃喃低語般的重複了一遍他的話。
“喜歡?”
他的意思是……
玄陌一隻大掌繞到了他的腦後,五指穿過他柔軟的發絲,動作輕柔的往下撫了撫,低沉的嗓音裡含上了一抹暗啞之色。
“嗯,喜歡,很喜歡……”
隨著玄陌的聲音落下,池玉覺得自己的心忽然不受控制的加快了幾分。
他聞著他身上淡雅清冽的味道,一隻手無意識的伸過去攥住了他的衣衫,有些猶豫的張了張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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