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玉聲音微沉,冷聲道:“待會兒本公子還有事問你,現在你先退下。”
“是。”陳小小不敢多言,立刻應了一聲之後從地上爬起來退到了一邊。
池玉的目光落在了屋內的另一名女子身上,問道:“你當初可是溫氏身邊的貼身丫鬟,名喚春蘭?”
春蘭忙戰戰兢兢的俯身走上了前,小聲回道:“回池公子,是奴婢。”
她看著年齡似乎比陳小小更年輕一些,相貌平凡,低著頭縮著肩膀,膽子好像不大,甚至都不敢抬頭去看上方的池玉。
池玉姿勢慵懶的往一旁斜靠著身子,單手側支著額頭,他開口詢問了一句。
“你可有什麽想要主動與本公子交代的?”
春蘭身子一抖,立刻被嚇的哭了出來,跪下來一臉著急的開始為自己辯解。
“望公子明察,奴婢……奴婢並未做過任何對不起將軍夫人的事情啊,奴婢以前是在側夫人院子裡當值的,平日裡甚至都沒有多少機會能靠近將軍夫人,又怎麽可能做的出什麽對她不利的事情呢?”
池玉見她哭的滿臉淚痕,雙眉微微蹙了蹙。
不打算跟她繞彎子,池玉單刀直入的問道:“本公子聽說,你夫君曾在西涼國與我國兩國交界的地方經過商?”
沒想到池玉問她的事情竟然不是關於將軍夫人的,春蘭愣了一下,有些猶豫。
“這個……”
池玉見狀,語氣不緊不慢的說了一句。
“本公子的耐心有限。”
春蘭背脊一僵,連忙點頭回道:“是……是有這件事,但他經商賠了個血本無歸,現在早就已經不做了。”
池玉又問,“那你丈夫之前可曾有告訴過你關於枯蝶子的事情?”
聽到‘枯蝶子’三個字,春蘭瞳孔放大了幾分,瞬間汗如雨下。
她張了張唇,撐在地上的雙臂都在打顫。
“告……告訴過……”
“然後你又將枯蝶子的事情告訴了誰?”池玉的聲音始終平靜無波,似乎只是在和春蘭話家常一般。
然而,跪在下方的春蘭,反應卻像是正在接受審判的罪人。
她嘴唇哆嗦著,低頭盯著自己的雙手,一句話也回答不出來了。
池玉坐直了一些身子,挑眉問道:“怎麽?你是想要讓本公子找人來逼著你說不成?”
話落,他轉頭看了一眼正垂首站在一旁的秦管家。
“秦管家。”
秦管家正皺眉看著眼前的這一幕呢,聞言,他立刻上前一步點頭應道:“老奴這就去喚人進來。”
見他真的要轉身出去喚人,春蘭嚇的直接癱坐在了地上,一臉驚恐的仰頭看向了池玉,哭著開口。
“別別別,奴婢說……奴婢什麽都說。”
池玉抬手止住了秦管家往外走的動作,垂眸看向春蘭。
“本公子說了,本公子耐心有限,你若是再如方才那般遮遮掩掩避而不答……”
“不不不會了。”春蘭用力擺手,“奴婢都會回答,您問什麽奴婢就答什麽,求池公子別傷害奴婢,奴婢家裡還有個兒子要養呢。”
池玉耐著性子又問了一遍,“本公子再問最後一遍,關於枯蝶子的事情,你還告訴誰了?”
春蘭緊張的用指尖摳了摳地面,小聲回道:“側……側夫人。”
意料之中的答案。
池玉接著問:“然後呢?”
“然後……”
春蘭眼睛一閉,認命的老實交代,“然後側夫人就想要讓奴婢的夫君想辦法幫她帶回來一點,她還說會給我們一筆很是豐厚的報酬。”
聽到了準確的答案,池玉的五指一點點的收緊成拳,忍著心裡的怒意,他沉聲問道:“那你可知,你夫君給她帶回來的這種毒藥,最後被她用在了何處?”
就是這種毒藥,幾乎害了他一生。
上一輩子的他雖不是直接毒發身亡,但身體也是因此才會變得越來越差的。
毫無自保之力不說,也沒有足夠的精力去應付那些害他之人,最後才會落得個如此淒慘的下場。
春蘭臉色慘白,下意識便要搖頭否認,“奴婢……奴婢不……”
“不知嗎?”
池玉打斷了她的話,語氣幽冷的警告了一句。
“欺騙本公子可是要付出代價的,希望你想好了之後再回答。”
春蘭頓時渾身一僵。
臉上閃過了一抹絕望的神色,她求饒道:“求池公子饒了奴婢吧,奴婢當初要是知道側夫人存了害您之心,說什麽也不敢同意讓夫君幫她帶那種東西啊,奴婢……奴婢一開始是真的什麽也不知道啊……”
她的聲音太吵,池玉抬手按了按自己的太陽穴。
“後來你又是如何知道的?”
春蘭手指顫抖的抹了一把臉上的淚痕和汗水,目光往池玉的頸間看了一眼,如實回答了他。
“看……看到了您身上戴的玉佩之後。”
聽到‘玉佩’二字,一直低著頭站在一旁的另一名男子身子刹那間僵硬了一瞬。
池玉敏銳的注意到了他的反應,眸底染上了一抹寒意。
從身上掏出了一方疊著的錦帕,他將錦帕打開,取出了裡麵包裹著的那枚玉佩,將其捏在了自己的指尖。
“你口中所說的玉佩,可是這一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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