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下人應了一聲之後就退了下去。
沒過多久,另一名下人手中端著一碗黑漆漆的湯藥走了進來,讓他趁熱把藥喝了。
蘇子然隔著老遠都聞到了一股苦澀味,忍著泛嘔的衝動將一碗湯藥全都給灌了下去。
另一邊。
蘇義呈已經悠悠轉醒,也正坐在床上喝藥。
頭疼的難受,他呼出了一口氣,只要一想到今天所發生的事情,還是忍不住氣的一陣肝疼。
那個不讓人省心的混小子!
丞相夫人和蘇子嬰都站在一旁,滿臉關切的看著他。
伸手接過蘇義呈手中的藥碗,丞相夫人將碗遞給了一旁的蘇子嬰,自己俯身在床沿邊坐了下來,手輕輕的撫著蘇義呈的後背,她聲音溫和的安撫著他。
“消消氣,你也別跟子然一般見識了,他的性子你還不了解嗎?倔的時候就算是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剛才她已經聽下人回稟過了。
司馬世子已經離開了。
看來子然倔歸倔,但到底還是有分寸的。
蘇義呈一聽到蘇子然的名字就忍不住生氣,繃著臉問了一句。
“他人呢?”
丞相夫人蹙了蹙眉,輕歎了一聲回道:“傷的不輕,現在正躺著呢,我和子嬰都沒有過去看他,不過聽大夫說,估計要好幾天都下不來床。”
她故意將話說的嚴重了一些。
為的就是蘇義呈能心軟點。
她的夫君是什麽性格她心裡比誰都清楚,雖然表面上看著鐵面無私,但其實心裡還是軟的。
典型的嘴硬心軟。
這點子然倒是像他。
果然,一聽這話,蘇義呈臉上的神色微微變了幾分,但卻強忍著沒有詢問蘇子然的具體情況,而是哼了一聲。
“那也是他活該找打,從小惹禍惹到大,我就沒見過像他這麽不讓人省心的臭小子。”
丞相夫人連忙順坡下驢,繼續勸他,“好了好了,你看你打也打了,他罪也受了,你就別再跟他計較了,剩下的家法就先免了。”
蘇義呈想了想,並未反駁她的話,算是默認了。
想到了另一件事,他話音一轉問道:“寧王家的那個小子呢?”
丞相夫人語氣輕柔的回道:“已經走了,那孩子也沒有在我們府中待多久,想必是子然和他都不想再惹你不快,這才選擇了服軟。”
這下蘇義呈的心裡才終於好受了一些。
“哼,算他們識相。”
蘇子嬰默默的站在一邊,看著她娘沒幾句話就哄好了他爹,心道一物克一物,還是她娘有法子。
第603章 各花入各眼
蘇子然脾氣倔,蘇義呈這個做爹的脾氣也好不到哪裡去。
雖然丞相夫人哄好了他,但他心裡還是憋著一股氣,叫來下人吩咐,說是從今天起,不準蘇子然踏出丞相府半步,什麽時候他想開了什麽時候再說。
也就是說,蘇子然被禁了足。
蘇子然是從蘇子嬰的口中得知這件事的。
眉頭下意識的蹙了起來,他的臉色有些不太好看,但卻並沒有多說些什麽。
意料之中的事情。
今天他爹都被氣成了這樣,不可能什麽都不做的。
“哥,你真的要跟司馬世子在一起?”蘇子嬰坐在床邊,垂眸看著床上趴著的蘇子然,欲言又止的問了他一句。
蘇子然掀了掀眼皮,回道:“不是真的難不成還是假的?我吃飽了撐的將爹給氣成那樣,自己還跟著挨了一頓?”
說著,他從枕頭下拿出了司馬拓給他的那封信,轉頭看向蘇子嬰,忽然話音一轉。
“我還沒有問你呢,這封信是怎麽回事?”
蘇子嬰看著蘇子然手裡的信,眸光微微閃了閃,反問道:“什麽怎麽回事?”
蘇子然打量著她,“別在這裡給我裝傻充愣,你的字跡我還能不認識?說說看吧,什麽時候知道我跟司馬拓之間的事情的?”
他也沒在子嬰的面前表現出什麽,她究竟是怎麽知道的?
蘇子嬰見這事揭不過去,老老實實的回道:“我只知道司馬世子在追求你,而你並不願意。”
她還以為他哥不可能會答應和司馬拓在一起的,結果卻沒想到,這才剛一回來就鬧的這麽大。
蘇子然挑了挑眉,目光打量著她,問道:“是誰告訴你的?”
蘇子嬰不動聲色的偏開腦袋不與他的視線相撞,回道:“沒誰告訴我,我自己發現的。”
自己發現?
蘇子然眯了眯眸子,顯然是不信這話。
他繼續追問,“怎麽發現的?”
蘇子嬰並沒有正面回答他的話,而是模棱兩可的說道:“你園子裡養的那些信鴿不都是司馬拓的嗎?這一年多裡面可都是我在幫你照料著的。”
蘇子然用手肘撐著身下的床鋪,接著問道:“僅僅只是憑借著那些信鴿知道的?”
司馬拓雖然從小就來了京都做質子,但他的性格沉悶不喜與人交往,在這邊連個朋友都沒有。
雖然他養信鴿,而且一養就是一群,但這件事京都之人並沒有幾個人知道。
子嬰是怎麽知道的?
況且,就算是知道了他園子裡的那些信鴿是司馬拓的,也不可能會好端端的聯想到對方是在追求他這一點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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