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面並不算很亂,只是倒了一張椅子而已。
雲燈揍人的時候完全屬於單方面碾壓,沒幾招就將對方給打倒了。
若不是對方使陰招,再加上他身上又沒有解藥,那三人絕對不會得逞。
看著眼前這個空蕩蕩的房間,玄陌的一顆心瞬間跌入了谷底,那雙深邃幽暗的墨眸裡肉眼可見的升騰起了一股駭人的風暴。
房間裡依然彌漫著一股極淡的迷藥味,他眯著眸子,抬腳沉默著走到了床邊。
床上的大紅囍被已經沒有了,如今隻孤零零的滾落著一顆紅彤彤的蘋果,和兩杯空了的酒杯。
玄陌俯身將床上的那個紅蘋果拿了起來,垂眸看著手中的蘋果,他五指不受控制的越收越緊,周身縈繞著的氣息冷凜的像是臘月寒霜一般,令人不寒而栗。
雖然不知道這裡究竟都發生了些什麽,但他知道,玉兒肯定出事了。
這個雲燈,果然不靠譜!
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玄陌沉下心來思索了一番。
想到某種可能,他立刻轉身,風一般的再次趕去了縣令的書房……
縣令此刻正在桌邊坐著,剛給自己倒了一杯茶準備喝呢,看到忽然去而複返,渾身裹挾著一股沉冷之氣的玄陌,他嚇的手一抖,手中的熱茶灑在了自己的手背之上,燙的他一張胖臉都忍不住皺了起來。
忍著疼沒敢叫出聲來,縣令手忙腳亂的將手中的茶杯放到了桌邊,連忙起身問道:“陌王殿下?您怎麽……”
還不等他的話說完,玄陌直接沉聲吩咐。
“速速給黑風山上埋伏著的人傳信,如果看到有匪寇帶著兩名昏迷不醒的人準備進寨子,必須不惜一切代價上前攔截救人。”
說著,他還又補充了一句。
“切記,一定要護好那兩人的安全!”
依照房間裡迷藥的殘留程度,玉兒肯定是在他剛離開房間後不久便出了事。
若此事是黑風山上的匪寇乾的,以防他們發現人失蹤了之後會迅速追查,那些匪寇一定會快馬加鞭的帶著人往黑風山上趕去,估計現在都已經快要到了。
就算他現在立刻趕過去,也不一定追的上他們。
必須馬上飛鴿傳書,讓守在黑風山外面的那些人先救人。
縣令一臉的懵。
小心翼翼的觀察著玄陌的臉色,他有些猶豫。
“陌……陌王殿下,雖然不知發生了何事,但如果我們這麽做的話,肯定是會驚動到黑風山上的其他匪寇的,這樣的話,我們的計劃豈不是……”
見縣令沒動,玄陌忽然伸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冷聲斥道:“沒聽到嗎?本王讓你傳信。”
第一次見他動這麽大的怒氣,縣令嚇的嘴唇都在打哆嗦,連忙磕磕絆絆的應了下來。
“傳傳傳……傳,下……下官這就傳……”
玄陌此刻沒有心情在這裡和他廢話,等將信送出去之後,他又讓他給他找了一匹快馬。
動作利落的翻身上馬,他俊臉上的表情異常凝重,長腿一夾馬肚便直奔黑風山的方向趕了過去。
因速度太快,玄陌身上的大紅喜服被吹的獵獵生風,在空中劃過了一道又一道凌冽的弧度。
直到他的身影完全消失在了夜色之中,縣令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了何事。
想到剛才玄陌那副恨不得毀滅一切的樣子,他身子抖了一下,腦海中忽然閃過了一抹亮光,連忙小跑著趕去了池玉所在的婚房。
待看到了房間裡的情況之後,縣令驚的睜大了一雙眼睛。
絲毫不敢怠慢,他立刻又著急忙慌的趕去了書房,一連寫了好幾封信,讓黑風山上埋伏著的那些人務必要將人給救下來。
甚至最後還補充了一句。
必要之時,可以先將剿匪的事情放到一邊。
陌王殿下那麽在意他的那名‘貼身小廝’。
若是那小廝在他這裡出了事,他簡直不敢想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
而此時的黑風山上。
一大隊人馬正暗中隱在密林之中,時刻關注著山寨那邊的情況。
他們此處距離那處天險之地還是有一段距離的,為了不打草驚蛇,他們不敢隨意靠近,只能派幾個人在前方悄悄蹲守著,一有情況立刻來報。
負責此次剿匪行動的隊長,是隔壁縣的縣令長子,名喚曹亦恆。
還沒等他收到慶川縣縣令的飛鴿傳信,在前方蹲守著的一個手下忽然貓著身子來到了他的身邊,壓低聲音同他稟告。
“隊長,那邊好像有山匪回來了。”
曹亦恆一愣,疑惑的問道:“有山匪回來?什麽情況?有多少人?”
“只有四個人,不過,他們好像還扛著兩個人,估計又是從哪裡劫來的無辜百姓,怎麽辦?我們要動手救人嗎?”
曹亦恆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說道:“不行,現在行動一定會驚動到山寨裡面的人,再等等,反正等我們今天將這裡的山匪全都拿下之後,也同樣可以將人救出來。”
那手下猶豫了一下,問道:“我們若是趁著他們待會兒放下吊橋的時候順勢攻過去呢?”
一聽這話,曹亦恆臉一沉,伸手直接在對方的後腦杓上拍了一巴掌。
“傻啊你,這種辦法以前慶川縣的林縣令又不是沒有用過,結果呢?那些山匪直接從山寨那頭將吊橋給毀了,當時如果不是攻寨的人跑得快,那些人都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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