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總管暗戳戳地盯著堂森的下巴處猛瞧。
注意到他的目光後,堂森居高臨下地瞥了他一眼,“怎麽?”
大總管用那根又胖又短的食指指了指他的下巴,說,“陛下,您的下巴上有牙印。”
堂森嗯了一聲。
小人魚用的力氣不大。
這麽點牙印,今晚睡一覺,等明早起來大概率就消失不見了。
知道這一次的牙印這麽快就會消除,堂森莫名還有點小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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堂森走到廚房,給小人魚泡了一杯牛奶,等牛奶溫度差不多的時候,他敲門進了小人魚的房間。
小人魚已經洗漱完畢,整條魚躺在被子裡,看著又乖又軟。
“來,喝牛奶。”
小人魚從床上爬起來,捧著杯子喝了一小口牛奶,嘗了一口之後,他雙眼都變亮了幾分。
“好好喝。”
堂森用濕巾擦去他嘴角的牛奶,“喜歡的話明早還有。”
“嗯嗯。”
喝完牛奶後,陶陶乖乖地躺下了,“我睡啦。”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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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房之後,難得沒有受頭痛折磨的堂森,做了十年以來的第一個夢。
太久沒有做夢,再次做夢的時候,難免會給人很深的沉浸感。
夢裡,sea無意間發現了陶陶的秘密。
得知他是一條金色魚尾的人魚之後,sea妄想把他佔為己有。
sea趁著他的一次疏忽,偷偷將小人魚搶走了。
夢裡,知道小人魚不見後,他發動了自己全部的力量,不計一切代價將小人魚搶了回來。
搶回來之後,他將小人魚關在了皇宮的某個豪華的浴缸裡。
“以後不能跟別人走,更不能跟別人說話,懂嗎?”
小人魚懵懂地看著他。
“你只能看著我,知道嗎,寶貝。”
夢境到這裡戛然而止。
黑暗中,堂森的心跳極快。
過快的心率,將他從夢境中拉了出來。
意識到剛才的一切都只是夢之後,他盯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兒呆。
在夢裡,他怎麽會做那種事?說那種話?
夢裡的那個“堂森”,一點都不像他了。
他一出生就是儲君。
從小到大,他想要什麽就有什麽,他從來都沒有體會過“想要而沒有”的求而不得。
以致於,他對世間的一切,感官都是淡淡的。
父皇曾經評價他說,少了點人間煙火氣。
這個世間,沒有他特別迷戀的東西,他也沒有什麽太大的執著。
所以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之後,其實沒有太大的傷感。
他已經看過這世間最瑰麗的風景,擁有過最廣拓的國土,享受過最至高無上的權利。
這星際,都盡在他的手中。
對於死亡,他沒有絲毫懼怕。
他的內心甚至平靜到沒有波瀾。
可以說,近幾年的他是無欲無求的。
但夢裡的他,顯然多了一點什麽。
那種東西,對他而言,很是陌生。
而那個陌生的東西,叫做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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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大總管發現陛下對他的態度變得有些冷淡。
他忙自省,反省自己哪裡做的不太好。
想來想去,他都覺得自己已經做的足夠好了,既然這樣,他就只能猜測陛下是欲求不滿了。
也是,陛下都單身二十六年了。
正常,很正常。
大總管在內心偷笑。
面無表情的堂森在等小人魚起床。
昨晚的夢境,帶給他的衝擊很大。
夢裡的那個男人,是他但又不是他。
都說夢境是內心最真實的反應。
思來想去,他想,也許是大總管的那句“陛下您要強製愛嗎”影響到了他。
堂森頭疼地捏了捏眉心。
一看到他這個姿勢,大總管一臉擔心,“陛下,您又頭疼了?”
堂森放下手,“沒有。”
大總管輕聲道,“陛下,需要讓醫生來給您做個檢查嗎?”
小人魚給陛下唱歌的事,大總管也知道。
既然已經聽過一次人魚的歌聲了,大總管也很好奇歌聲所能帶來的效果。
堂森淡淡地嗯了一聲。
這時候,陶陶穿戴整齊,從房間裡出來了。
他在堂森邊上的位置上坐下後,就眼巴巴地盯著堂森看。
大總管不明其意,堂森倒是福至心靈,一下子明白了小人魚眼神的含義。
他輕笑一聲,傾身親了小人魚左眼皮一口,右眼皮一口,輕聲道,“早啊,剛才的是早安吻。”
小人魚得意地笑了下。
知道晚安吻的含義之後,他很快就學會了舉一反三。
既然有晚安,那肯定有早安。
有晚安吻,那肯定也有早安吻。
果然,他一朝堂森看,堂森就給了他早安吻。
他可真是一條聰明的魚魚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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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餐很豐盛,除了陶陶喝過的牛奶之外,其他的一切對他而言都是陌生的。
堂森給他夾了一個小包子,說,“這是肉包,嘗嘗。”
陶陶低頭咬了一口,剛咬,鮮美的湯汁就從裡面溢出來,他忙嗦了一口湯汁,心滿意足地說,“真鮮。”
堂森又給他盛了一碗海鮮粥,另有蝦餃,鳳爪,算是各種類型的早餐大集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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