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裡面的空間被打亂了,所以你記得跟著我走。不然走丟了,我可不負責哦。”季長青告誡了他一句。
眾所周知,易碎食材不要放到危險的地方。要是一不小心摔沒了,季長青可是很心痛的。
“知道了。”譚晏頷首,看著季長青的後腦杓,想著他“關切”的話語,覺得他雖然冷漠了許多,但依舊還是從前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
沒想到,身世慘烈的小可憐季長青,原來還身懷絕技。也怪不得這三年間,他在學業上很是荒廢。
原來是有更重要的事情啊。
在譚晏複雜的眼神中,已然身懷絕技背負使命的季長青毅然決然地衝了上去,對著床上躺著的那位受害者伸出了希望的援手……然後啪啪就是兩大耳刮子。
譚晏:???
此時,他的臉上和床上那位剛剛驚醒的受害者一樣的表情。
怪不得剛醒來的時候臉那麽痛……
譚晏默默地摸了摸自己仿佛有那麽一點腫脹的臉,無語凝噎。
接下來的一路很是順暢,也許窗外的黑影怪確實是在憋著發大招,他們一路上完全沒有受到任何阻攔。
如果不是季長青這手快速催眠的能力,譚晏甚至會懷疑,剛才的那些事情是不是都是別人精心準備的惡作劇。
看著一個個鎖好的房間被輕易打開,露出和外面的門似乎並不匹配的房間內裡,譚晏也越來越緊張。
每一扇門打開時,他都希望能見到自己的妹妹,但是每次希望都會落空,這讓他的心越來越沉。加上這無盡重複的路,讓他越來越害怕。
看著依舊淡定自若的季長青,譚晏自嘲地笑了笑,發現自己白混了這麽多年,竟然連一個自己一直以來都不太看得起的小孩兒都不如。
啪嗒!
開門的聲音打斷了譚晏的莫名感慨。
入門處有些熟悉,沙發上的名牌包,旁邊開放衣櫃裡掛著的幾件小禮裙,都彰示著這間屋子的主人的身份。
“阿襄!”譚晏眼睛一亮,搶先衝了進去,趁著季長青還沒走到床邊的時候,給床上的譚襄掖了掖被角,神情裡帶著幾分放松和無措。
季長青才不稀罕看這些,他還急著把所有人叫醒,好回去給謝煬邀功呢。
“讓開!”季長青舉起手毫不客氣道。
譚晏想起之前被季長青咣咣兩大耳刮子打醒的幾個人,神色複雜道:“這次……要不,我來下手?”
季長青無語地看著他:“你討厭她?”
譚晏搖頭:“她是我親生妹妹,我怎麽可能討厭她?”
季長青疑惑地皺起了眉:“那你打她幹啥?”
譚晏這才明白,大概不是每個人的大耳刮子都是有用的,他急忙讓開:“您請,您請。”
季長青翻了個白眼,非常熟練地采用了物理方式把人叫醒,非常有效。
“誰打我!”譚襄尖叫著醒來,然而被吸食了太多能量的她腦子已經是一片混沌,身體也相當虛弱,連坐起來的力氣都沒有。她躺在床上虛著眼睛看著面前的人,松了口氣,語氣含糊道:“哥,你找到我嫂子啦?你們倆到我房間來幹啥?”
譚襄純屬沒睡醒,還以為自己在之前,預備嫂子剛被陌生人搶走的夢裡呢。
譚晏:???
季長青對這話倒是沒什麽反應。他純粹就是完全沒想過,在夢裡自己竟然被譚襄強行和她哥配對了而已。
“你還跟我走嗎?”季長青問譚晏。
譚晏沉思了兩秒,看了看一臉莫名昏昏欲睡的妹妹,點頭道:“走!”
他這種人,向來膽大。無論是一直以來的教育,還是商場上拚殺的經歷都告訴他,一昧退縮和守舊,往往意味著把命運交給別人,意味著消亡。
既然有這樣的機會了解世界的另一面,他自然得把握住這個難得的機會。
風險?
眾所周知,機遇和風險永遠都是並存的。
“走哪兒?”譚襄迷茫地問,雖然剛醒來,可她卻像是宿醉還熬了三天三夜一樣,腦子裡一片漿糊,腦袋裡像是有個小人拿著大錘使勁敲,太陽穴突突地疼。
她感覺自己下一秒就能陷入昏迷。
“你可不能睡了,堅持住。”季長青走過來說道,“在這裡坐著,什麽都別想。”
“啊……好。”譚襄點了點頭,用手撐著眼皮,身子歪歪扭扭,蹭著靠背好半天,才終於坐了起來,露出了繁複的帶著蕾絲花邊的睡裙。
譚晏看了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小聲問:“她沒事吧?”
季長青簡短回答道:“不睡著就沒事。不要浪費時間啦,快走。”
人類這種生物,既脆弱又堅韌。只要生理上沒有缺,注意一下保養,這點被抽取掉的精力是能自己補充回來的。
甚至有些時候,缺胳膊少腿的人,只要生活方法得當,都能比那些四肢五髒俱全的人活得長久得多。
像譚襄這樣,不過是短時間內被吸取了太多的精力,估計也就跟熬夜通宵了差不多,對於這種身體本來也挺健康的年輕人來說,事後睡個覺,兩三天內就能恢復如常了。
看著譚晏這幅關心則亂的樣子,季長青鼻子裡哼了一聲,扭頭走掉了。
譚晏捏了捏拳頭,放下了心裡的擔憂,頭也不回地跟著季長青衝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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