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真是來的巧了,他正愁找不到人算帳呢。
見這個司機毫無反應,季長青一邊唾棄這些人控制人的手段都這麽低下,一邊坐在車上假裝什麽都沒有發生的樣子,靜待變化。
並沒有過上多久,車子穿梭過幾棟老舊的樓層後,停了下來。
“季先生真是藝高膽大,這種情況下,居然還這麽淡定,真是人不可貌相。”一個面目狠戾的男子走到了窗邊,對著車子裡的季長青說道。
季長青看了看門外的壯漢,又看了看坐在駕駛座上,好像什麽也沒有聽到什麽也沒看到的司機,沒有動作。
你叫我下車,我就下車?
他都不用仔細看就發現,外頭空曠得很,不說坐的地方,連個遮陽的都沒有,他才不要下車呢。
“我好像沒見過你。”季長青昂著下巴,坐在車裡道。
“你當然沒見過我。但是,你的大名早就在我們圈子裡傳遍了。”那大漢臉色有些古怪,他僵硬了一瞬間,然後陰惻道,“你也不要想拖延時間了,沒有人會來救你的!或者,你想在談話之前,先吃點苦頭?”
大漢捏了一下拳頭,而門鎖也應景地“哢”了一聲,自己打開了。
前面原本毫無反應的司機突然打開了門鎖,然後又恢復到了發呆的狀態。
“吃苦頭?”季長青不但不慌,甚至有些好奇。
那壯漢頓時眼睛一瞪,車門一拉,手往兜裡一揣,摸出了一個……小手電。
“哼,就算後悔也來不及了!”壯漢咧嘴笑著,打開手電,往季長青的眼前一照。
季長青愣了一秒,沒有摸清楚這家夥是在搞什麽。
“下車,把你身上的錢都交出來。”那壯漢惡狠狠說道,眼中露出了貪婪的光,“現金,銀行卡,密碼,全都說出來。”
很明顯,壯漢手裡的東西大概是什麽控制人心神的東西,以往他也利用這個封印物做了不少不法之事。
“聖子隻說是要人過去,身上少點錢也沒什麽問題吧。”那壯漢得意而小聲地說道,他憑借這東西,在私下裡搜刮了不少的油水。
這壯漢倒是沒想到,他這句得意的自言自語,救了他自己一條命。
聖子?
這家夥背後果然還有人。
算了,再忍一忍,等見到真正的打他主意的罪魁禍首,哼哼……
季長青從車上走了下來,眼神不爽地看著面前這個伸出了油膩大手的壯漢,在他毫無防備的情況下一伸手--
把那個小小的手電筒拿到了自己的手裡。
那壯漢呆傻了兩秒,他從沒想過,一個被催眠後的人,竟然還有行動能力,還從他手裡奪走了那極其重要的寶物!
“你,你!”壯漢又驚又怒,憤怒中帶著一絲恐懼道,“你怎麽會不受影響?!”
季長青把不及手掌大小的手電轉了一圈,沒有回答壯漢的問題,反問道:“這東西,怎麽用?”
壯漢呆了一秒,終於從驚怒中回過勁兒來,壯碩的身子向季長青撲來,想把手電先搶奪回去。
季長青躲了一下,不過在躲開之前,學著壯漢之前的樣子,打開手電的開關,在那壯漢的眼前一晃。
壯漢便一臉呆傻地撞到了車門上,臉朝下,然後一動不動,只有一管鮮血順著車門流了下來。
這是被撞出鼻血來了。
“這可是你自己撞的,跟我沒關系。”季長青小聲嘟囔了兩句,卻並沒有想就此放過這個人,“先把你身上的血擦乾淨,然後,把你身上的錢都交出來!”
季長青美滋滋地收起了一把票子,抬頭一看,接他來的車子已經遠去——那位司機按照之前被隨眠了的吩咐,把人送到地方以後便自行離開,擾亂他人的視線去了。
“走吧,帶路,我看看,到底是誰要找我麻煩,哼哼。”季長青長腿一伸,踢了一腳立在原地宛如癡呆的壯漢,他這才動了起來,緩緩往前方巷子的深處走去。
……
“二筒!”
“三萬!”
“哎呀,你放炮啦……”
一群老頭老太太圍坐在一起,熱鬧非凡地在桌子上做著季長青看不懂的娛樂活動,也有些年輕人混雜在裡面,滿臉沉迷,根本沒有注意到旁邊經過了兩個人。
頂多也就是一兩個人恍惚中抬頭看到了熟悉的身影飄過,問候了兩句:“強子,回來了?帶了個新人呐……哎,自摸自摸!”
然後,又低頭專注自己手上的東西去了。
屋子裡頭煙塵繚繞,有些悶熱,熏得人頭暈。
季長青不太喜歡這種地方,這些人連欲望都是一片麻木死寂,只需要聞聞就知道又柴又無味。
最近被養的很是滋潤的季長青,根本看不上這點小菜。要是換幾個月以前的他,那確實會饑不擇食,把這些人蓬勃但無趣的欲望給吃掉,雖然不好吃,但量大管飽嘛。
穿過麻將館,壯漢並沒有停下,而是繼續往裡走,拐了兩拐,眼前是一個向下的樓梯。
“謔,這兒還有地下室?果然是預謀已久。”
這個麻將館可不像是一天兩天就能搭建起來的樣子,這手上拿著一個封印物明顯有點地位的壯漢,看起來和這裡的人也熟識,應該是在這兒經營了許久,大小是一個據點。
只是不知道,這些家夥把自己帶到這裡是做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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