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瞄準的是光溜兄拎著張冉遺的那隻手。
幾乎是龍爪撓上去,那隻手就立刻把張冉遺的後衣領給放掉了。
光溜兄為了對抗龍爪不得不松開張冉遺,而掉下來的張冉遺被桔哥用尾巴接住,穩穩地放到了地上。
瀟洋二話沒說,一把拉起張冉遺就往下一層跑,邊跑邊不忘回頭對桔哥說:“謝謝你大龍,你是好樣的,還知恩圖報呢!如果有緣,下次見面我一定給你牛肉干吃!這次你先替咱哥倆扛住啊!”
他拉著張冉遺跑到地下二層,立刻按動牆邊的機關,棺材再度閉合,也隔絕了上面的打鬥聲。
張冉遺卻喊:“等——”可瀟洋手更快,沒等他喊出來,已經啟動了機關。
兩人跑得急,注意力還全都在頭頂的石棺和上面的打鬥上,根本就沒主意到這一層一直存在的那些模糊的回聲不知在什麽時候,全都消失了。
……
張冉遺扶著牆壁緩神,瀟洋看著他卻喜出望外地說:“行啊兄弟,關鍵時刻還知道喊你瀟哥救命,不錯不錯!這習慣可以保持下去!還有啊,那龍也不錯,它怎麽找到你的?竟然還知恩圖報誒?還會替你抗粽子,挺好!血沒白喂!”
“那可能不是粽子。”
張冉遺擼了把臉上的汗,長長喘了口氣才繼續道:“粽子的體溫是熱的還是冷的?”
“當然是冷的,這還用問?”
瀟洋說完見張冉遺臉色更加蒼白,立刻意識到了情況不對,小心翼翼地試探:“那家夥的體溫難道……”
“他是熱的,他可能是個活物。”
張冉遺邊說,邊將臉埋進雙手裡,用力揉搓自己的臉,試圖通過此舉讓自己再清醒一些。
瀟洋卻愣了下,而後叫道:“什麽?有體溫?”
他的眼都瞪圓了,一把扯過張冉遺追問:“你確定?”
張冉遺頷首:“確定。所以,你知道那東西到底是什麽嗎?你有經驗,你快想想!”
“我想個屁!”瀟洋搓著手臂。
他現在渾身汗毛也集體起立了,一把抓住張冉遺的肩頭,再次追問:“這可不能開玩笑,你確定那東西是活的嗎?”
“我……不知該怎麽確定。”
張冉遺無比認真地說:“我只能確定,他剛才抓住我的時候,我感覺到了他的體溫。他的手真的是溫熱的。”
這下,瀟洋也傻眼了,半天沒吭一聲。他和張冉遺一樣,來到這裡的一路上經歷了太多不可思議。別的不說,就說現在還在替他們倆‘樓上抗怪’的桔龍,那稀有程度和詭異的生長方式,早已超出他們以往的認知。
所以,跟桔龍一比,活粽子好像也不是不能接受。
一時間,地下二層突然就顯得出奇安靜。
直到兩人頭頂的石頭開始震動,有石屑不斷落下,兩人才各自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
“這上面打得也太激烈了!”瀟洋嘖嘖道:“掉石屑了——我已經想象不出是什麽級別的戰鬥!魔獸對抗嗎?好可怕!”
張冉遺皺著眉一言不發,他顯然依舊執著於上面那位‘光溜兄’的身份。
如果上面與桔哥對戰的是一隻千年粽子,他都不會像現在這樣擔心。
因為,粽子不過是詐屍的死人,至少是他們聽說過的一種東西,民間也有各種降服他們的辦法。
可眼下,那位正和桔哥對戰的‘光溜兄’卻是有體溫、會說話、甚至能在桔哥‘瞬間移動’中還準確把他抓住的‘人’,這樣的實力,令張冉遺很難不為桔哥捏把汗。
張冉遺實在是太擔心桔哥了,整個人煩躁地在樓梯口叉著腰轉圈兒。
瀟洋還沒顧上問他和桔龍的事,自然也無法體會張冉遺此刻的揪心,隻當他是想多了,見張冉遺竟然沿著台階又往上跑,連忙一把拉住,問:“你幹嘛去?現在棺材合上了,你上不去。”
“不是有機關嗎?我剛才看見了,你能合上,肯定能打開,對吧?”張冉遺說,又擼了把臉,補充了一句:“那龍不能就這麽死了。我答應它的,要保護它。”
“它哪兒那麽容易死?我看它死不了,你上去,才是白送!我告訴你張冉遺,剛才是你讓我救你的,現在我把你救了,你就得尊重我的勞動成果!我不管你和那條龍做了什麽約定,反正我跟你之間,現在and將來,你都欠我一條命了,所以你得聽我的。明白了嗎?”
“其他事我可以聽你的,桔哥的事真不行。”張冉遺也有點急了,眼珠子有點發紅,說:“它還是個孩子,今天才剛出生!”
瀟洋:……
他突然發現張冉遺說的確實是事實,而且那龍出生時他也在場。
可是——
“它是孩子也好,剛出生也罷,它能扛住那玩意的攻擊,你能嗎?”瀟洋也有些急眼了,一把抓住張冉遺的肩,把人直接按到了石壁上,氣得質問:“那玩意可不粽子,那特麽就是個——是個超人!我反正打不過!或者你告訴我,你有什麽辦法,能打過超人?”
張冉遺:……
他被瀟洋給問住了,一瞬間噎住的感覺十分難受。
他立刻冷了臉,也抬手,一巴掌拍到瀟洋的肩膀上:“別廢話!我現在是要上去,你就說你幫不幫我吧?”邊說邊推開瀟洋,拿出電腦,儼然一副,只要瀟洋一旦說不管,他就靠數學解決眼前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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