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研墨啊。”等那女婢鎮好了紙,殿下便叫她退出去了,轉而差遣起了沈卻。
沈卻近身伺候他多年,因此殿下一抬手,他腦子還來不及反應,身子便先一步跟過去了。
只見案上還擺了些小盒子,裡頭裝著各色顏料,眼看畫材備得這樣齊,沈卻頓時就更好奇殿下要畫什麽了。
可就是再好奇,他也不會貿然開口去問,最後反倒是謝時觀先忍不住了,開口反問他:“你就不好奇本王今日要作什麽畫麽?”
沈卻這才肯從善如流地抬起手來:“殿下要畫何物?”
謝時觀狡黠一笑,抬了眼:“畫個啞巴。”
沈卻愣了愣,一時沒反應過來。
這左右再沒旁人了,他抬手指了指自己,幾分慌亂模樣:“我、我麽?”
“屋裡隻你我二人,”謝時觀笑著反問道,“你聽聽看,本王像不像啞巴呢?”
沈卻呆呆地搖了搖頭。
殿下先是要他搬了隻凳子,要他端坐在案前,可等他坐好了,殿下又執筆猶疑了好半天,卻怎麽也不肯落筆。
沈卻受不了他那般赤裸裸的目光,他怕王爺盯著他看得久了,就會發覺,他其實真的一點特別之處也沒有,哪裡都說不上好看。
可就算心裡著慌著,他也很努力抿著唇,一直忍著沒有動。
他分明連眨眼的頻率都放慢了,但謝時觀卻還是蹙著眉開口道:“別動啊,你動了本王還怎麽畫?”
沈卻聽他這樣說,更是連呼吸都放慢了,大氣都不敢喘,可殿下卻依舊非要強人所難地逼他再穩一些。
他這樣不講道理,可沈卻面上卻連半分慍色也不見,他從來馴順,只要不是什麽出格事,就算殿下來回差遣他一整日,他也不見得會皺一皺眉。
但就算這啞巴都這般配合了,殿下也仍是不滿意,罷筆起身來,又不知從何處取出了幾條軟革帶,一眨眼的功夫,便將他手腕給縛住了。
“本王也不想綁著你的,”他說的義正詞嚴,好像真是沈卻不聽話、犯了錯,“可你怎麽總要動呢?”
等殿下將他整個人都鎖上榻,這啞巴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就算他方才和塑像一般僵坐著不動,謝時觀恐怕也是不會滿意的。
故意那樣拿喬說他不好,就是為了這一刻!
可惜這時候,謝時觀卻早已將他的手腳都岔開捆牢了,隨即他又伸手探進他前襟,在那暖烘烘的腹上輕輕按揉著。
“用了那麽些哺食,肚子怎麽還是平的?”謝時觀身後是一片橘金色的燭光,說話時眉眼彎著,“唔……好像是有頂起來些。”
“那你懷那崽子時,這兒隆得高麽?”
雙手被縛,沈卻連比劃也不能了,只能盡力偏過頭去,躲著不看他眼。
可有些事卻不是躲著不肯看便能逃避的,沈卻聽見王爺好半晌都沒做聲,還天真地以為他決心要放過自己了,誰知下一刻,底下褻絆的帶子便叫人猛然一抽,又隨著那力道松褪了下去。
腿上倏地一涼,沈卻下意識地便要並起腿來,可那兩隻腳踝卻叫那革帶鎖緊了,任由他怎樣掙,也掩不住那一處旖旎風光。
“別亂動,”謝時觀還是那副柔情蜜意的腔調,“這樣不是才好畫麽?”
“畫得清清楚楚,讓人一眼就知道是你,你寬心啊,本王隻藏著給自個看,定不叫旁人沾染一眼,好不好?”
可就算沈卻覺得不好又能怎樣,殿下把他用來“說話”的那雙手的操縱權都給剝奪了,他甚至連說“不”的權利都沒有,只能眼睜睜看著謝時觀把那畫卷鋪在床尾,一眼一筆地摹畫著。
這啞巴是真的很怕他看,那過分熾燙的目光叫他羞,繼而渾身都繃緊了,又想要別腳去遮。
“別扭啊,”謝時觀伸出手來,安撫似地拍了拍他的腿,“乖一些。”
殿下才下了幾筆,余光卻看見那啞巴似乎在說話,於是便又擱筆湊上前去:“說什麽呢?”
就見那啞巴很艱難地啟唇:“不要、不要看。”
他羞得都快要哭了,眼那樣紅,勾得謝時觀想俯下身去舔他的眼,可畫作未完,這屋內雖說燃著炭,可到底還是冷的,若不抓緊些畫完,殿下怕這啞巴會受涼。
“你乖些,就快了。”他漫不經心地哄著他。
沈卻哪裡會信,隻好哀哀去求他:“太醜了,不……”
謝時觀捂住他嘴,霸道地:“哪醜了?分明那樣漂亮,本王喜歡得緊,不許你嫌它。”
殿下畫了那樣久,害得沈卻焦灼得以為都已經熬到後半夜了,總算完成了這幅丹青像,謝時觀還要顯擺似地展給他看:“好不好看啊,阿卻?”
沈卻真恨不得自己瞎了,那畫作繪得著實細致,就連他趾上的那顆小痣,也都給點上了。
他不肯多看一眼,於是乾脆羞恥地閉上了眼。
可下一刻,沈卻又忽覺腿根處一癢,而後那像是近在咫尺的溫熱吐息掃過他尺膚,緊接著又有個柔軟又濕燙的東西,蹭過了……那一處。
這屋裡太近了,近得落針可聞,叫他不可避免地聽見了那令人臉紅耳燙的微弱水聲。
這種難以形容的觸感,逼得沈卻不自覺地發起顫來。
不要……他在心裡無聲地喊著,快停下啊。
那樣髒的地方,怎麽、怎麽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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