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裴君珩主動要像奴仆一樣伺候他穿衣,那聞清音自然也不會拒絕。
他在雲中仙門時一直都有專門的仙仆服侍他的吃穿用度,因此也習慣了他人伺候,聞清音向來都是雲中仙門傾盡全門之力嬌養的那一個。
只不過來到瀛洲學院之後事事都要靠自己。
但是如果裴君珩想要替代他奴仆的角色,那也不是不可以,反而想想怪刺激。
相比做慣了這些活計的仙仆,裴君珩幫他穿上外衣的動作顯的有些笨拙。
因練劍磨出繭子的手偶爾蹭過聞清音細嫩的皮膚,讓聞清音忍不住偏頭躲過。
不愧是皮糙肉厚的劍修,連手都能將他的皮膚蹭疼了。
聞清音在心中暗暗抱怨,蹙著眉看向裴君珩,這一看卻看的他一愣。
劍修的臉是一如既往的冷硬無情,可現在卻透出仔細認真來,為這張冷心絕情的臉添上幾分難得的柔情。垂下的眼睫濃密細長,原本如鷹如狼的眼眸正緊盯著聞清音還未完全扣上的衣領。
他有多久沒見到裴君珩這樣的模樣了?似乎從龍脊山仙脈消失之後,他就沒有再見過裴君珩了。
聞清音也不想看到裴君珩這個騙子。
裴君珩本就生了一張好皮囊,此時認真起來顯的裴君珩更具有魅力。
聞清音垂下眼,攬在他腰間的手拿著繡著草木圖騰的腰帶,這雙手原本應該是持劍斬斷星河與長鯨,而不是在這為他系上腰帶。
但這不影響聞清音心安理得地享受他人的服侍。他撇開目光,將那些思緒都拋之腦後,他指使面前的裴君珩:“你可要好好穿,要是穿不好可仔細了你的皮。”
面前這人驕傲仰著臉的模樣活脫脫就是一個被寵壞的小公子,可驕矜的樣子卻半點都不惹人厭,反而讓人心甘情願摘下星星月亮送到他的指尖,隻為博得小公子一笑。
裴君珩的目光在聞清音的唇上一停而過,他沒有回復聞清音的“威脅”,只是手中動作更認真了些。
見裴君珩這麽聽話配合,聞清音在心中滿意點頭。
如果中了情蠱的裴君珩能一直這麽聽話,還不會像之前那樣對他動手動腳的話,那讓裴君珩繼續中著情蠱下去好像也不錯。
聞清音開始仔細思考這種可能的可行性,如果在那群劍修的面前讓裴君珩給他脫鞋穿襪那得是如何一副場景,光是想想就快要樂開花了。但還在他專注暢想的時候突然有一隻大掌撫上他的後腰,隻隔著一層衣料的突然觸碰讓聞清音下意識一抖。
還沒等他張開嘴嘟囔,那按在他後腰上的手一帶,連帶著收緊的腰帶,聞清音被那股力帶著往前靠去。
他的臉差點就抵上裴君珩的胸膛,還好聞清音立刻挺直腰身,才免於和裴君珩的親密接觸。
裴君珩在幹什麽?
聞清音抬臉瞪向裴君珩,但下一秒他表情一變,前頭還直挺挺的腰身軟了下來,倒向了裴君珩。
臉肉壓在裴君珩的胸膛上,腰間收緊的感覺讓聞清音努力維持住自己的呼吸,憤憤道:“你系的,太緊了……”
話才剛說出來,他看到眼前近在咫尺的喉結一滑動,脖頸上甚至還有聞清音留下的牙印,束著他腰的腰帶非但沒有松開反而更緊了。
裴君珩是在蓄意報復他嗎?不會是在這假裝情蠱沒解忽悠他吧?
被緊緊摟在懷中的小公子皮膚雪白,每一塊皮肉都是盡心嬌養著的痕跡,手輕輕一層就能在雪似的皮膚上留下凌虐般的紅痕。
殷紅的紅意漫上這張穠麗至極的面孔,本就不可方物的臉更加惑人。
清亮的眼眸乞求地看著他,裡面是怨懟與柔軟的脆弱,燦若寶石的眼珠覆上水淋淋的淚。紅豔豔的嘴唇為了汲取呼吸張開,可以看到粉紅的舌尖與透明的津液,嘗起來應該是甜的。
聞清音就是這樣,脆弱的,漂亮的,欺負一下好像就會流出水來。
讓人隻想將這朵蓬萊的花摘下,憐著他捧著他含著他,又想揉在手中狠狠碾碎,用唇齒中細細研磨,連碾出的花汁都不放過,一點一點地吞下。
裴君珩受了蠱惑地凝視著眼前的豔景,大掌握上聞清音的肩頭。
聞清音隻覺得自己好像要被這樣綁在裴君珩身上,明明腰帶隻束在他身上的,卻像是將他與裴君珩一同緊緊束著,整個人就像要嵌在裴君珩懷裡。
眼前驀地發黑,窒息感讓聞清音掙扎著用手作拳胡亂地捶向裴君珩的胸膛。
這一捶下去裴君珩終於有了反應。
低啞的悶哼落在聞清音的耳邊,呼吸噴灑到的耳廓立刻應聲紅了一大片。
與此同時腰上的束縛瞬間松開,罵人話到嘴邊的聞清音因為這突然的放松而重重喘了一口氣。
聞清音幾乎要發暈,以至於他就算被松開也沒力氣離開裴君珩的胸膛。
趴在裴君珩的胸膛上急劇喘氣恢復呼吸,鼻尖嗅進的是和裴君珩一樣冷的雪松味,無端讓聞清音想到昨夜夢境中的滿山雪松來。
喘了幾口氣後,聞清音發黑的視野才慢慢恢復正常,察覺到臉上的濕意,聞清音才驚覺他竟然是哭了。
裴君珩都將他惹哭了。
聞清音軟弱無力地抵著裴君珩的胸膛,他甚至開始懷疑這一切是否都是裴君珩的陰謀,或許連他扔出辛苦研製出的情蠱也在裴君珩的計劃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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