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前面累狠了,聞清音難得乖巧地倚在裴君珩的懷中沒有掙扎,漂亮的就像一尊瓷做的人偶,每一絲每一寸都像是精心雕琢出來的。
明明已經除去了身上的水珠,聞清音卻依舊像籠著一層可憐水霧似的,鼻頭與兩頰是未消失的紅意,濃密的眼睫乖順垂下,仿佛下一秒就會滾出淚珠來。
聞清音任由裴君珩抱著他走去,要是之前,他定是一到岸上就要逃的離裴君珩遠遠的。
可是發瘋時的裴君珩明顯非同尋常,比當時剛中情蠱時都更喪失理智,聞清音不想再激怒裴君珩,前面親吻的力道就已凶的像是要把他整個人吞下去。
聞清音無法想象若是裴君珩再發瘋,是否會這麽簡單因為一個吻而滿足。
想到前面裴君珩吻人的凶樣,聞清音忍不住撇下嘴角,他的嘴到現在還疼著呢。如果裴君珩以後有道侶,這樣像狗似的啃吻怕是要把道侶要嚇跑。
一想到這個聞清音的嘴角多出一點笑意,他想,像裴君珩的這個模樣,也應該不像是會有道侶。
誰會不長眼與這樣整天抱著劍冷冰冰的木頭做道侶?
不過前面他真的和裴君珩親了?
聞清音覺得自己精神都要恍惚,前面發生的事實混亂又不可思議,要不是唇上還殘余的感覺提醒著聞清音發生了什麽,他幾乎都要以為自己只是大夢一場。
當真是,如同做夢一般。
臉上驀地更熱了,聞清音側過臉。他想,再忍裴君珩幾日,等這次試煉結束他拿到甜方花解了裴君珩身上的情蠱,他就再也不用見到裴君珩了。
在劍修的懷中胡思亂想一會便覺得疲憊湧上來,今天經歷的太多,連靈力都比往常要消耗的要多,此時終於安穩下來,壓抑出的疲勞便如山倒來。
聞清音偏過頭,將自己調整成一個更舒服的姿勢,偏冷的雪松味縈繞在鼻尖,閉上眼便猶如置身無邊的松林中,風一吹就能聽見松濤陣陣。
懷中人的呼吸驀地變的清淺,裴君珩的腳步頓住一瞬。
像一捧花般輕的少年在他的懷中睡著了,備受疼愛的唇瓣嬌豔欲滴,殷紅的異常,眼睫垂下,連闔眸睡著的樣子都像是被欺負狠了。
裴君珩找了樹下席地而坐,至始至終少年都安穩地躺在他的懷中。而高大的劍修如同忠誠的守衛,他的懷中就是於他而言世間最為珍重的珠寶,連含著血色的眼眸在望向懷中人時都會收斂隱隱瘋狂的神色,壓抑克制住接近的殘暴。
清風明月無聲,世間好像只有他們兩人。
這一覺聞清音睡的很沉,要不是林間響亮的鳥鳴他估計還能繼續天昏地暗的繼續睡。
他睜開眼就對上裴君珩還紅著的眼睛,似乎沒想到聞清音醒來,裴君珩明顯愣了一下。
聞清音一動,才發現他的耳朵上竟然還被裴君珩的手捂著,應該是不想讓林間的鳥啼吵到他,而自己整個人還和昨夜一樣躺在裴君珩的懷中。
裴君珩就這樣坐著抱了他一整夜。
這個認知讓聞清音感到別扭,差不多清醒後就直接趕緊從裴君珩的身上下來,一時動作急到差點從裴君珩的腿上滾落,還是裴君珩的手攔住他的腰,他才避免滾倒在地上的命運。
差點一醒來就當著裴君珩的面出醜。
聞清音穩住身子,假裝無事發生。
“恢復了嗎?”
他理了理衣襟看向裴君珩,幾秒後還是決定自己去用靈力查探,雖然裴君珩這血色依舊的眼睛看上去也不像是正常的狀態。
碰上裴君珩的手腕,手腕上的溫度冷的聞清音蹙起眉。
昨夜的裴君珩身上的溫度還滾燙的像是沸騰的水,現在又冰的像是剛從雪天中撈回來的,要不是聞清音還能感受到裴君珩的脈搏,都要以為眼前的裴君珩是一個冰雕。哪怕體溫已經異常成這樣了,裴君珩血色的眸子還是直勾勾地盯著他,看起來沒有半點不對勁。
瞪了裴君珩一眼,聞清音將靈力探入,然而靈力一探入,聞清音臉上的神色頃刻就變了。
一夜過去,裴君珩身上暴動的靈力居然沒有任何緩解,甚至還有愈演愈烈之勢。兩股靈力以裴君珩的身體為戰場互相比鬥,將裴君珩體內的經脈傷的遍體鱗傷。
而就算這樣,昨夜他在裴君珩懷中睡覺時甚至沒有感到半點涼意,裴君珩在經脈受損靈力暴動之時還動用靈力僅僅為了溫暖他!
聞清音呼吸劇烈起伏兩下,理智告訴他可能裴君珩並不會那麽傻的不顧經脈貿然動用靈力,可是這絲毫不影響聞清音在心中罵上幾聲。
裴君珩這個瘋子,徹徹底底的瘋子!
看著聞清音複雜的表情,裴君珩倒是勾起唇,體內靈力的暴動讓他看起來比往常虛弱,卻也給他的面容覆蓋上一層陰鬱的氣質。
血色的眼眸偏執瘋狂,他直直盯著聞清音勾起嘴唇:“玉笛的唇上還有我的牙印,可不能逃走。”
“閉嘴!”忍著寒意,聞清音的手掌抵上裴君珩的掌心,見裴君珩還想要動用靈力,聞清音用手掐了一下劍修的手臂。
靈力逐漸輸送到裴君珩的體內,聞清音試圖用自己的靈力幫助梳理劍修體內暴動的靈力。
這是聞清音第一次嘗試,所以也必須打起精神,處處小心。
如水的靈力探入,溫柔地安撫裴君珩兩股不安暴動的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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