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機巧閣失蹤的人出現在這次的試煉中?還前來搶劫聞清音和裴君珩的序牌?
這聽起來未免也太離譜了。
聽了聞清音敘說的事情經過後申屠堅的眉毛皺的更深了,他將序牌還給聞清音,強調道:“我們器修從來不會做這種事情,一定是有其他的緣由或者蹊蹺。”沒想到居然有人在外頭敗壞他們器修的名聲。
聽完全程的裘三尺涼颼颼地補充:“對啊,估計是藥修乾的,只有藥修才會如此陰狠。”
訾蜀之聞言立馬指向裘三尺:“你是不是要打架?”裘三尺真是不打一頓就難受!
夾在中間的申屠堅老實著一張臉勸架:“你們不要再吵啦,沒準是符修呢。”
突然聽到“符修”這兩個字的萬挽秋疑惑扭頭,身上靛藍色的符修製服明晃晃的快要發亮。
萬挽秋:我沒惹任何人。
這事情著實蹊蹺。
聯想到那兩名器修的所為也不像是常人,突然消失與焦黑的痕跡似乎都昭示著器修不似常人的軀體。
聞清音思考片刻,決定還是等試煉結束後將這條線索上報給仙長上君。
決定好同行的六個人一起走去,一行人隊伍浩浩蕩蕩,甚至涇渭分明,三足鼎立。
聞清音與訾蜀之,裴君珩與裘三尺,萬挽秋則與申屠堅一起。
好不容易能和小門主一道的訾蜀之連說話的聲音都快活許多,完全將前面與裘三尺爭吵的事情拋在腦後,訾蜀之懷念道:“自兒時在門中和小門主試煉之後就鮮少能有這樣與小門主並肩作戰的時候了。”
還記得小門主年歲尚小的時候,整個人漂亮的像是粉雕玉琢的瓷娃娃,好看的不似真人。年幼的小門主體弱又怕疼,不常出門,每次一出現門中之時,其他藥修不管在做什麽都會扔下自己手中的活圍著小門主逗他。
甚至平日嚴肅正經的師叔都會表演小把戲,完全不顧平時的風度,只要能博得小門主一笑,一切都是值得的。
整個雲中仙門上下都不舍他們的小門主吃到一點苦頭,如果不是小門主自己堅持,其他弟子都恨不得把小門主抱在懷中捧在手掌心裡,連地都不肯讓小門主自己走一步。
哪怕在門派的試煉中,弟子們都爭先恐後的把自己找到的各種寶物遞給小門主,小門主那麽怕疼,生怕小門主受到一絲傷。在外出龍脊山探寶時也主動簇擁,只不過小門主有時似乎更喜歡自己一個人待著,在龍脊山時總找不到小門主的身影。
聽訾蜀之說往日的時光,聞清音前面被搞亂的心情平複下來一些,連眼眸都帶上些許的溫柔。
雲中仙門確實對他嬌寵萬分,以至於將他護的太好,甚至不知外頭的險惡。
千嬌萬寵一帆風順的聞小門主最終在十八歲的龍脊山摔了個跟頭,摔的鮮血淋漓。
和自家少宗主一起,裘三尺也難掩激動的心情,雖然他一開始確實真的只是單純想嘲笑訾蜀之,未曾想還有一個意外之喜。
裴君珩對於萬晝劍宗的眾人來說是偶像般的存在,手持著神劍自幼便展現不同常人的天賦,海內第一仙才之名從來不是浪得虛名。
可就算是如此出塵如嶺上白雪的裴君珩,裘三尺也見過他三次狼狽的模樣。
三次都關於聞清音。
裴君珩十八歲的那一年與聞清音一起發現了龍脊山仙脈,雲中仙門與萬晝劍宗相約平分仙脈以助弟子修行。
可那一日龍脊山仙脈驀地消失,而裴君珩練劍時突然墜下劍,要不是恰好有仙長在,少宗主恐怕就要墜下萬仞傷的粉身碎骨。
向來身體強健修為上佳的少宗主忽的身體滾燙幾日就是不醒,萬晝劍宗的藥醫查出少宗主體內的經脈出了問題,竟然無比暴動,就像隨時可能噴薄而出的岩漿,充滿了不可預測的危機,甚至可能將裴君珩的一身修為毀於一旦,甚至連向來驕傲的劍都使不出來了。
其他人不知是什麽原因,裘三尺卻清楚的很。
那日龍脊山,他分明看到雲中仙門的那個小門主遞給少宗主一枚丹藥,而少宗主沒有拒絕反而收下,甚至淺淡的眉梢都多上幾分喜氣。
裘三尺發現這一幕糾結許久是否要勸少宗主將那枚丹藥扔了,但見少宗主那模樣,這丹藥應該極為重要的東西,於是裘三尺暫且按下不表,可是沒想到裴君珩卻出現了這樣的狀況。
少宗主差點經脈盡毀的那幾日,萬晝劍宗都處在籠罩的陰影中,弟子們茶飯不思,都紛紛自發為少宗主祈福。
不僅是因為裴君珩是萬晝劍宗的唯一接班人,更因為裴君珩本就是驚才豔豔百世難遇的奇才,是自老祖之後在劍上最有天賦的那一個。
哪怕是惜才之心,這般仙才也不應該英年早逝。
“少宗主可是服用過什麽?”
裴君珩熬過了七難萬險八十一關終於醒來,雪白的單衣更襯的他虛弱。萬晝劍宗的藥醫給少宗主切脈後面色凝重,他看的分明,裴君珩這次的經脈與靈力問題肯定是外物引發,體內多出的那一團極為蹊蹺的靈力簡直是修煉上的大患。
劍修的面色是和白色單衣一樣的冷,他飲下藥醫遞給他的湯藥,“一枚洗髓丹。”語氣淡淡,仿佛重傷初愈的不是自己。
像他們這樣的修士早已辟谷,不用食用如凡人所需的食物,更別說裴君珩這樣修為甚高的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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