濃鬱漆黑的比發瘋時的血色還要駭人。
裴君珩安靜凝視站在訾蜀之身邊的聞清音,遠的好像和他之間隔出一道銀河與溝壑,遙遠的不可跨越。
他抬起腳,想要跨越橫亙在他們之間的這段距離,可是站在在聞清音身邊警惕盯著他的訾蜀之就像是護著崽子的老母雞,而裴君珩就是那個可能會搶走小雞崽的雄鷹,是需要提防的對象。
而最令裴君珩痛心的是聞清音,站在訾蜀之身邊的聞清音嫩的像是春天初生的那一捧花枝,由於前面受了驚嚇穠豔的眉眼往下壓,生出淡淡粉暈的雙頰看著可憐又可愛,站在訾蜀之身邊時仿佛前刻渾身豎起的緊張都不見,進入了一種放松的姿態。
這個認知讓裴君珩恨的咬牙,他恨不得立馬飛身過去取代訾蜀之在聞清音身邊的位置,不,取代遠遠不夠,他想要的還有更多,不只是在聞清音身邊守護著他,而更是想要擁抱,更想親吻,更想要……完完全全的佔有。
聞清音是完完全全的只有他一個人的。
裴君珩想要靠近,但聞清音不經意掃過來的眼神卻含著警告,讓他站在原地,不要過去。
聞清音不想要他靠近,不想要他越過那條距離去擁抱他去親吻他,去摟著他的脖子烙下每一個烙印。
這個認知讓裴君珩停下腳步頓在原地,黑沉的眼眸中難得閃過一絲落寞,嫉妒的怒火在心中燃燒。
好在原本暴動的靈力被聞清音壓下來了,不然那個尖銳的聲音肯定會在他的耳邊毫不留情地狠狠嘲笑。
站在訾蜀之身邊的藥修在遞給他警告的眼神之後就將臉轉過去傾聽訾蜀之說話,氣質瞬間柔和,連發絲在光下都熠熠閃著柔軟的光。
裴君珩的眼睛卻完全無法從聞清音的側臉上移開,那張欺霜賽雪的臉頰上紅梅般的媚色紅印是他用指腹細細摩挲出來的,可聞清音卻如此絕情。
玉笛又一次丟下他跑了。
聞清音站在別人身邊的模樣,當真是——
刺目至極。
天邊的陰霾遮住了太陽,劍修長身玉立,卻陰冷像是一片落下的暗色陰影。
“小門主,你們怎麽吵起來了?”
訾蜀之站在聞清音身邊,焦急的眼神在上下掃視聞清音確認聞清音並沒有受傷後才暫且松了一口氣。
還好小門主沒受到欺負,只是這小臉蒼白的緊,也不知道是不是在裴君珩身邊嚇的。裴君珩在訾蜀之眼中堪稱洪水猛獸,他還以為小門主又受到裴君珩的欺負了呢。所幸沒有出現問題。
他就知道裴君珩與他們小門主相衝,還是遠離些好。
訾蜀之憤憤地想。
其實根本沒有吵架,這要讓聞清音如何解釋吵架的原因。
知道訾蜀之是關心他,但那宛若吵架的假象還是聞清音自己一手營造出來的,他將這個問題在腦中簡單過了一下後隨口編出一個借口試圖將訾蜀之糊弄過去。
“我與萬晝劍宗的劍修犯衝,要不是與他是同一隊伍,真是無法忍受。”聞清音說的義正嚴詞,神色也不像是作假。
好在訾蜀之向來都是無條件相信聞清音,尤其是聽到聞清音這句話更是深有同感,他十分讚同地點頭:“小門主你受苦了,萬晝劍宗確實沒有一個正常人,還是離他們遠些為好。”
成功將訾蜀之糊弄過去的聞清音在心中暗自松了一口氣,他迅速轉移話題,問訾蜀之:“你這次的試煉排名與積分如何?”
說到這個,訾蜀之的神色立馬耷拉下來,痛苦的比苦瓜還要苦。聞清音的這個扎心的問題不僅成功轉移了訾蜀之的注意力,甚至讓訾蜀之完全沉浸在了這波折的試煉回憶中。
他抹了一把眼淚,當即和聞清音大倒苦水,細說他這一路的悲慘經歷。
訾蜀之和萬挽秋修為不精,兩人也算是半斤八兩,一樣菜的摳腳。他們一路掙扎累的想死都沒得到多少積分,甚至還在凶猛的仙獸爪子下狼狽逃跑。更離譜的是,他們在路上同樣碰到心術不正想要打劫序牌的弟子了,他和萬挽秋實力有限,甚至都不敢反抗就顫顫巍巍的把序牌給遞上去了。
訾蜀之無比心痛的交完序牌後等待打劫的弟子拿走他們為數不多的積分,結果前來打劫的弟子在序牌上看到他們的積分與排名後詭異地沉默住了,之後便將序牌完好無損地還給他們,走的時候還語氣沉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不容易啊。”
訾蜀之的聲音越說越絕望:“還不如把那一點積分搶走更讓我好過呢!”訾蜀之感覺自己受到了深深的羞辱。
這番可憐的經歷聽的聞清音都要對訾蜀之憐愛幾分了。
他伸手揉了揉訾蜀之的頭髮,主動提出:“要不我們一起走吧?”路上沒準能幫訾蜀之找到幾株仙草什麽的,不至於讓這兩人的積分少的可憐。
此話一出訾蜀之的眼睛被點亮,這可是他想都不敢想的恩賜啊!本來沒能跟小門主一隊他還遺憾很久,沒想到峰回路轉,居然有機會和小門主一起走。
不過,自己還是給小門主拖後腿了。
訾蜀之的臉羞愧地發紅,他瞥到邊上裴君珩的目光,冷中帶著凶意,尤其是小門主摸了他的腦袋後那破劍修盯著他腦袋的眼神更加可怕了。
他糾結道:“裴君珩那破劍修會願意嗎?”不會因為這件事又和小門主打起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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