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桑仙尊的還是外出穿的華服,大抵是剛從其他洲處理事務結束回來,便趕來聞清音這裡看看聞清音的近況。
“幾日未見父親,乍一見到,玉笛高興的還以為在夢中。”聞清音跟上有桑仙尊的步子,試圖撒嬌。
前面的話當然只是有桑仙尊和聞清音玩笑,他伸手輕撫自家愛子柔軟的發絲,“這幾日怎麽把自己關在房門中避而不出?”聽說這幾日都沒人能成功見到聞清音的。
果然有桑仙尊第一件事就是問這個。聞清音早猜到父親會來詢問,所以也想好理由應對。
“這幾日玉笛總是嗜睡,一下便沉沉陷入睡夢之中,不想被打擾,所以出此下策。”聞清音說道,整個人快走到床榻前,說完後又抱怨似的撒嬌,“父親來將我吵著了。”
重傷初愈確實需要更多的休息,時常感到困倦也是正常。有桑今日前來也只是關照一下聞清音,查看聞清音的恢復情況。沒想到聞清音瞧著精神氣可以,甚至比剛醒來時要活潑高興許多,連原本蒼白的面色上都多出幾分淺淡的紅暈,為這張臉添上血色。
有桑仙尊和煦笑著,既然看到玉笛安好他便安心下來,不準備再打擾聞清音,看樣子只是單純來看聞清音一眼,馬上就會離開。
站在一邊見有桑笑容溫柔下來的聞清音躍躍欲試在想要不要趁這個機會想父親請求自己去往瀛洲學院。
“父親,我可否……”
然而聞清音才剛冒了一個話頭,有桑仙尊的面色驀地一變。
他猛地看向聞清音的床榻,突然嚴肅起的神色讓邊上的聞清音都愣了一下。
“父親,可是有什麽事?”聞清音問,他見有桑仙尊突然變了臉色,好像是發現了什麽髒東西。
“玉笛。”有桑仙尊沉下聲音,在聞清音茫然抬眼時,他問道:
“你的房中可曾來過其他人?”
聞清音臉上的表情一僵。
“啊?什麽其他人?”聞清音裝傻充楞,“玉笛不知父親在說什麽。”
但是有桑仙尊顯然沒有之前的師叔那麽好糊弄,他沒有回答聞清音的故作疑惑,直接用指尖凝起法力,往聞清音的床榻上一掃。
看到有桑仙尊的動作,聞清音忍不住屏住呼吸。
畢竟自己做賊心虛在先,這幾日的經歷可是讓聞清音清晰品嘗到了什麽叫做心虛的滋味,一旦有任何風吹草動,他便架在油鍋上惴惴不安。
誰能想到雲中仙門的聞小門主居然藏了個劍修在自己的屋中,還瞞著整個雲中仙門在臥房中和劍修整日親密?
這大概是聞清音至今做過的最大膽的turnip事情,甚至連當時徒手用軟劍去戳離魂石堆都沒有這件事來的瘋狂刺激。
但是有桑仙尊站在面前時,聞清音又覺得十分後怕。
若是讓父親知道此事,別說是去瀛洲學院了,估計連臥房都可能不讓他呆,將他發配去大堂中跪著。
聞清音低著頭,在腦中極速想著如果有桑仙尊發現端倪之後他該用什麽離譜的借口給糊弄過去。
好在有桑仙尊查探一番後隻蹙眉說道:“你的臥房中好似有其他人來過,並非我派修士。”
闖入者是個劍修,還在你兒子的床上和你兒子一起躺了五天。
垂眸看地板的聞清音抿唇,他將先前師叔來過的事情告訴有桑仙尊,無辜茫然的語氣將自己摘了個乾乾淨淨:“玉笛日日都昏昏沉沉陷入沉睡,不知外頭究竟發生了什麽事,連外人來到房中玉笛都不知。”
細密的眼睫微眨,聞小門主露出幾分重傷初愈後的脆弱。
也是,聞清音這幾日嗜睡,平日定是疲倦無比,怎麽還有精力去注意到其他?好在沒有發生什麽危險的事情。
有桑仙尊連忙安慰了聞清音幾句,怕惹聞清音再傷心,便先按下不再提,隻問聞清音前面還沒說完的話是什麽。
一看到有機會聞清音眼睛都亮起,差點忘記裝剛剛那副病弱模樣,險些就被有桑仙尊看出他假裝的意味。
聞清音收斂幾分,向著有桑仙尊請求道:“玉笛想要回去瀛洲學院。”
此話剛出,有桑仙尊就皺著眉頭反駁:“你前面才剛說自己還未完全休整好,怎麽就急著去瀛洲學院?”
何況現在聞清音看著面色也還是泛白,並沒有完全恢復,這才醒來幾日,竟然就想要回學院了。
“莫非是玉笛覺得我們仙門實在無趣,沒有瀛洲學院吸引人?”饒是一門之主,在自家的親親兒子面前也忍不住吃味。
聞清音眨了下眼,趕緊解釋:“這些天的修養玉笛已好多了,有些懷念學院中的同窗,不知他們此時如何。等結束這期修習,玉笛便回門中陪爹爹。”
抓著有桑仙尊撒嬌保證了好一會,有桑仙尊才勉強松口。
他看著聞清音,他唯一一位同時也是最寵愛的一位孩子,不知不覺已經長的快和他一樣高了,可是脾性卻和小時候一般沒有任何變化。
聞清音面孔豔麗,渾身皮肉都嬌貴的如同仔細雕琢,是有桑精心嬌養和寵愛長大的孩子,是全宗門的掌心明珠,心上嬌花。
如果可以,他不願讓聞清音離開雲中仙門半步,這樣就不會受到任何傷害,也沒有任何壞人覬覦。可是聞清音總會長大,總會有自己的想法,他也很難拒絕聞清音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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