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他還是提筆寫下:年年有今日。
季懷寧湊了過來:”哎呀,好巧,我也這麽想。”
雁安掃了他一眼,默默側過身把自己的紙折好:“得了,許你自己的願望去,怎麽還看別人的。”
季懷寧道:“我真這麽想。”
於是他提筆寫下:“歲歲有今朝。”
兩人各自寫好了願望,放進花燈裡點燃花燈,看著燈緩緩升空,附近也有其他玩家在放花燈,天穹之上星星點點閃著花燈一明一滅的光芒,和星空似乎融在一處。
彈幕也應景地刷起了“七夕快樂”。
“今天的直播就到這裡了,雖然明天才是七夕,不過提前祝大家七夕快樂。另外,之後現實生活有些事情,可能有一段時間不能直播了,那就這樣,晚安。”
雁安對著彈幕果斷一點頭,一如既往的利落,趁觀眾們完全沒反應過來他剛剛扔出了一個什麽爆炸性的消息,反手就退出了直播間。
觀眾們看著黑屏的直播間:“……”
下一秒,彈幕在正主已經離開的直播間裡自顧自爆炸般刷起屏來。
【哈????】
【啊啊啊雁哥不要走啊!我離不開你啊!】
【雁哥???】
【不會是過七夕度蜜月去了吧??你快回來否認啊!】
【雖然說實在有事也沒辦法,但是要走多久啊?我一天沒看雁哥的直播就食不下咽睡不好覺!】
【我說,該不會是這段時間你們老刷雁哥身份的事情,他煩了就不播了吧?】
【啊???不會吧!我們錯了,我們再也不提這個了,你快回來啊!】
……
然而雁安此時沒空管他們。摘下全息眼鏡後,季懷寧問:“明天其實還有時間吧?不再播一天嗎?他們肯定舍不得你吧。”
雁安盯著季懷寧:“說了要和你一起過。而且……”
他垂下眼來,用平靜的表情掩蓋了心中的波濤洶湧,但是掩蓋不住臉上漸漸上升的溫度。雁安挪了挪身體,湊近季懷寧,似乎有些不好意思地小聲說:“我也隻想跟你過。”
季懷寧的眸色逐漸深沉了。
他不知從哪掏出了一條絲帶,牽過雁安的手,只不過這次是兩隻。絲帶逐漸纏繞上雁安骨節分明的手腕,比起遊戲中帶來了更鮮明的,柔軟的絲質品滑過的觸感,有些冰涼,又有些癢意。
絲帶逐漸在季懷寧靈巧的手指間形成了一個漂亮的結。
雁安只是沉默著,任由季懷寧施為。
季懷寧牽過雁安的兩隻手,印下一個吻,抬眼看他。
沒有人出聲,但更像是一種默許。
季懷寧眯起眼,緩緩拆開了他的七夕禮物。
……
第二天,季懷寧帶著雁安來到了軍部。
雁安看著面前熟悉又陌生的建築,挑了挑眉:“來這裡幹嘛?”對他來說,位於首都星的軍部總部確實是他鮮少踏足的地方,他起初在專門培訓新兵的基地中接受訓練,後來滿星際跑完成任務,確實很少專門來這裡。
季懷寧牽過他的手蹭了蹭:“帶你來看你的槍啊。”
來都來了,雁安沒提出什麽異議,跟著季懷寧進了大門。或許是休息日的緣故,除了值班站崗的士兵,路上沒什麽人。興許是季懷寧已經提前通知過了,又或是他們知道雁安的身份,兩人穿著常服走過,沒人阻攔。
空蕩的走廊回蕩著兩個人步調一致的腳步聲,前方忽地開闊起來,兩人來到大廳,牆上一把銀白色的狙擊槍赫然映入眼簾,在燈光下閃閃發光。
雁安走近,仰頭看著那把曾經與他朝夕相伴的雁行銀翼。他記得指尖輕撫過雁紋的觸感,記得槍體每一處棱角的弧度,記得它槍口的每一絲紋路。
然而,他只是表情平淡,靜靜地仰頭看著那把曾今屬於自己的狙擊槍。
忽然,身後的季懷寧走上前,幫他把雁行銀翼拿了下來,遞到雁安懷裡。
雁安眼角一抽:“這槍都沒個保護措施嗎?就這樣隨便拿下來了?”
季懷寧露出一個狡黠的笑容:“當然是我把它關了啊。這可是你的槍,你難道不想摸摸它嗎?“
雁安沉默不語,到底還是抱著雁行銀翼,用指尖輕輕拂過槍柄上的雁紋,不知在想些什麽。
“臥槽——!!”
“你幹什——唔!”
大廳另一端的走廊中,兩個少年人一前一後向大廳前進,今天是休息日,他們來軍部總部借閱資料。前面那個不知道看到了什麽,突然急刹車,用氣音發出一道感歎。
後面的人閃避不及,狠狠撞在前面的少年身上,不由一陣眩暈,就要大聲質問,卻突然被回頭的少年捂住了嘴。
“噓!你看誰在哪裡!”前面的少年——季懷寧帶的新兵營學員,左連,震驚又帶著一絲興奮地瞪大雙眼,縮在牆角偷看大廳的情況。
大廳空空蕩蕩,並沒有什麽人影,因此背對著他們站在牆邊的兩個身著常服的身影便格外顯眼。
“我去?誰啊,軍部大廳可以隨便給外人進?”站在左連後面的新兵,盧鴻峰,摸了摸還有些眩暈的腦袋,問道。
“傻啊!你看高點的那個背影是誰?”左連又伸手在他還沒痊愈的腦袋上拍了一把。
“靠!別拍我……臥槽,是季教官啊!他們在幹嘛?”盧鴻峰同樣瞪大雙眼,滿臉震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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