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為了等李大人的意思,李夫人也不會在這麽個節骨眼下還要留他們說話。
不僅如此,李府還安排了兩輛馬車,還安排了之前見過的那個薛神醫也準備去一趟醫館,看看許紋繡的情況。
周子墨看到李府準備的這麽周全,心下有點感動,他和許文崇一道鄭重的拜了一拜李夫人,“夫人和大人的恩德,二人銘記於心,此生不敢忘。”
李夫人笑著擺了擺手,但也算是應下了這句話。
去了趟醫館,薛神醫仔細把脈後,下了定論,“這姑娘要是再晚點叫老夫看,恐怕就要患上宮寒之症,日後再難受孕,就算僥幸受孕,也難以保住胎兒,要生下孩子,估摸著也是一命換一命的結果。”
在兩人臉色大變的時候,他又轉而道,“如果按照老夫給的方子好好調養,日後冬日切記不可受寒,還是可以治好的,但也會落下病根,小姑娘怕是會格外畏寒。”
周子墨趕緊道,“還請神醫救命,隻管把藥方寫出來就好,家中還有些余財,神醫不必擔憂。”
薛神醫跟著醫館的人要來了紙筆後就把藥方子寫下來了,還寫了不少注意事項,方子寫了兩張,等周子墨接過,這才發現其中一張大概是低配版。
不過當周子墨看了那張真正的藥方之後,倒是松了一口氣,這裡面的藥材空間裡基本都有,年份都足夠,還有的多,只有一味藥沒有,但好在這只是輔藥,想來不會很難得。
周子墨和許文崇謝過薛神醫後,就帶著再次醒來,但虛弱得說不了話的許紋繡外加李揚上了馬車。
他們要回去會一會趙氏一族了。
周子墨和許文崇都是慣於把事情往壞處想,也做好最壞的準備,那就是和趙氏撕破臉皮的準備。
但想到趙裡正,周子墨又覺得他不會這麽無腦,他們帶著護衛和捕快回來的,這麽明晃晃的威脅,趙裡正人老成精不可能睜眼瞎還敢回護趙老四。
下河村,趙裡正家。
“堂哥,娟兒只不過是氣不過才叫了她哥哥們而已,這事我也罰過了家裡的那幾個小子,這次還是得要堂哥幫幫忙。”
趙老四有些著急的對著趙裡正道,他本來是沒當一回事的,只是後來聽說了那個小姑娘兄長是個秀才,然後想了想大不了給點錢唄,一個窮秀才,一點銀兩不就可以打發掉了。
但讀了書的孫子不同意,讓他來找趙裡正指教。
“趙老四,你那叫罰嗎?你罵兩句,這麽大的事就說兩句就完了?趙如娟呢,你連說都沒說,你當人家許秀才能怎麽想?”
說話的是趙村長,他和趙老四不是很對付,這種時候,他就更是氣不過了,他剛想著和村裡目前為止唯一的秀才打好關系,這個趙老四就壞他的事!
趙裡正盯著手裡的拐杖,“行了,老四啊,你家的娟子也該管一管了,還有那幾個小子,你不狠狠罰一遍,他們長不住記性,這次趙氏能幫你一把,難道你要次次都叫族裡給你家那個丫頭解決禍事?”
趙老四囁嚅著,還想說些什麽,卻被趙裡正打斷了,“別再給我推諉,還有下次,趙氏是不會管你的。”
趙村長沉沉的歎了口氣,“真這麽做,可就得罪狠了。”
“不這麽做還能怎麽辦,總不能真的叫那個秀才考中了手握權勢了再回頭報復。我們也不能真的叫趙氏的小子被抓去吧。”
趙老四連連點頭,本來他都沒想到的,還是堂哥靠譜。
這樣想著,他還偷偷的瞪了眼趙村長,要不是堂哥覺得不能全都叫他們這一支裡的人拿住了權柄落人口舌,能叫這個和他不對付的趙銑當下河村的村長,現在這個人還不知感恩,成天見的找他麻煩。
“裡正,村長,許秀才回來了,”被派去村口張望的趙氏小子氣喘噓噓的道,“但除了他們以外,還有捕快!和兩個帶刀的護衛。”
屋內三人面面相覷,心裡都湧起了一陣不好的預感。
等三人出去了,這才看到了停在村口的兩輛馬車。
周子墨已經抱著許紋繡去了許家,李揚也沒留下來,只有許文崇等著他們出來。
周子墨把令牌交給了許文崇,讓他有必要時拿出來晃一下告訴他們不止這一次他們能請來知府大人出手,下一次,他們依然可以請來知府大人,讓他們掂量著要不要再事後報復。
趙村長勉強擠出一個笑來,“許秀才,這幾位是?”
“哦,這兩位是知府大人府上的護衛,這位是府衙的捕快,或許趙村長和趙裡正見過呢。”
許文崇盯著這三人,在他看來,這三人既然是從一個屋子裡出來的,那就說明他們已經在考慮對付他了,當然,事實也確實如此。
趙老四臉一下子刷白了,他哪怕再目中無人,好歹也是知道知府大人就是汴梁這一塊最大的官了,這個最大的官給許文崇撐腰……
想著想著,他就渾身一哆嗦。
趙裡正臉色也有點白,他知道他們的算盤算是被這個秀才看透了,但他實在不清楚這人怎麽和知府大人有關系的,他們要是有這個能力,又何必來村子裡,“不知許秀才是怎麽認識的知府大人家的護衛的。”
他還抱有一絲期望,那就是這只是護衛們的私人行為,雖然,這位捕快站在這就代表了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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