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下屬們很快會意,再度搬來一個椅子。
周子墨施施然的坐了下來。
三當家原先隻以為這個哥兒是因為大難不死外加捉到了他才跟著段許來這裡的。
但看樣子,這個哥兒來頭不小,但那只是一個偏遠的小村莊而已,那種地方出來的來頭能有多大?
三當家打量了幾眼周子墨,除了夠漂亮和夠冷靜,沒看出有什麽特別之處。
段許卻冷聲開口了,“抽十鞭。”
負責行刑的人毫不猶豫的執行了段許的命令。
三當家痛呼出聲。
不看這位三當家破破爛爛的衣裳,還以為這三當家多麽不經打,剛抽那麽一鞭子,就痛到發出慘叫聲。
段許冰冷的聲音中帶著一絲厭惡,“我兄弟可不是給你看的。”
周子墨有些驚訝於段許的態度,這個時候的段許瞧上去很是雷厲風行,相較於之前在他們面前的那插科打諢的模樣,是大有不同了。
不過周子墨眼中的笑意卻更深了,不論怎麽說,這才是嘉昭縣主啊。
那個三當家挨著打,卻呸出一口血沫,不僅不避開視線,反而更加挑釁的在挨打的間隙道,“我說……你……什麽……毛病……兄弟……哈哈哈……”
段許不為所動,“跟你沒有關系,還是想想你要不要為了想要殺你滅口的那群人守口如瓶好了。”
三當家好不容易挨過了那十鞭,除了臉色慘白臉上的表情都不帶變的,“死心吧,有種你就折磨死老子。”
段許悄悄翻了一個白眼,“我沒種,但我可以讓你生不如死。”
他站起來,不打算繼續待下去了,還不如回去想一想該怎麽讓他生不如死呢。
周子墨也站了起來,正當周子墨要離開的時候,三當家喊住了他,態度依舊輕浮無比,“小美人,那個小白臉是什麽人?”
他當時當然看得出來那個小白臉是眼前這個小美人的夫君,不過殺夫奪妻這件事他們海寇也沒少做,這才說殺了那個小白臉帶著周子墨上船。
這些海寇並不是什麽女人哥兒都會帶上船的,基本都是舍不得馬上殺了的才會說要帶上船,其他的都是玩完了就殺了。
段許聽這個三當家這麽輕浮,不把周子墨放在眼裡,有些生氣,正要叫人再打三當家一頓,周子墨就輕描淡寫的道,“本夫郎是陛下親筆禦封的嘉淮恭人,我夫是陛下欽命的北滄府知府。”
“你還有什麽想問的嗎?”
三當家怔愣了一下,周子墨見他沒有再說話,對著持鞭的人道,“他沒有長記性,那就再打十鞭吧。”
持鞭的人下意識的應是,直到揮下鞭子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跟縣主請示。
正猶豫要不要停手,就聽段許冷聲道,“他之前十鞭沒有長夠記性,現在十鞭恐怕也長不了,倒不如二十鞭。”
說著,見揮鞭的人手緩慢下來,厲喝一聲,“還愣著幹什麽?打!”
周子墨沒有再看三當家一眼,拉著段許就出審訊室。
他們出了審訊室卻沒有離開監牢,而是找了一處還算明亮的地方坐下。
揮退了左右,段許有些意外的看向周子墨,“我還以為你會懶得理會他呢,沒想到你會叫人打他十鞭,當時我都想你幹嘛理那玩意兒,要幫你叫人打他了。”
周子墨翻了一個白眼,“謝謝,我也不是一點血性都沒有的,他都蹬鼻子上臉了,我回答他,是告訴他他栽到哪了,是告訴他北滄府最上層的勢力不準備放過他了,讓他自己考慮清楚,不是別人這麽不把我放在眼裡了,我還要老老實實的回答他的問題。”
段許摸摸鼻子,他其實自從知道了周子墨不僅嫁人了還生了兩個小孩之後是把他當大妹子對待的,實在是他人生的閱歷中找不到和這種中間地帶的角色的相處之道,現在被周子墨點出了一點,他就有點尷尬。
畢竟他嘴上是兄弟兄弟的喊著,實際上好像也沒有真的和兄弟一樣處著。
主要是他和兄弟處,要是他兄弟擱他面前逼逼賴賴的說不能動,他鐵定和他們吵起來,但和周子墨和秀果這種‘哥兒’他就覺得和他們吵架甚至打架好像不太得勁,有點欺負他們的感覺。
周子墨知道自己是被段許當作一個需要呵護的人對待了,卻沒有怎麽生氣,雖然有被小瞧的嫌疑,但段許也不是故意的,出發點也是好的,只能說段許有點大男子主義,總覺得自己是保護者角色,而周子墨是需要被保護的。
段許嘴裡開始嘟嚷,“這個我還是沒辦法把哥兒和女人區分開來。”
周子墨無語的白了眼段許,“女人也不會被人用那種輕浮的語氣喊小美人還能老老實實的回答對方問題的,要不是你穿越了,不然要擱前世,你這也是注孤生。”
段許焉了。
“好了,剛想說你在外面倒是挺靠譜的,現在這個樣子像什麽樣?”
段許重新坐端正來,有了這麽一點端莊沉穩的味道了。
“他看上去有什麽把柄在那些海寇的手裡。”
段許分析道,“雖然他有可能只是因為我們抓到了他,所以不想開口,但直接放話叫我們直接折磨死他,應該是有把柄在屠夫的手裡。”
周子墨微微靠在了椅背上,“應該是他的親眷,雖然海寇面上是沒有親人的,但既然他們在海上還有補給的地方,世人都講究有後,那些海寇不可能沒有這個想法,既然他們會帶人上船,之後的那些女子和哥兒也不見蹤影,可能就是被那些海寇藏到了那個不知名的小島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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