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李夫人把他叫起來了, 他才期期艾艾的湊到周子墨身邊, “墨哥哥還記得灼兒嗎。”
周子墨把笑著比比他的身高, “這個小家夥是誰啊, 怎麽這麽可愛……”
說著,看著小家夥垂下的嘴角,忍不住笑出了聲,“灼兒真的是,我若是不記得灼兒了,那也記不到李夫人和李大人啊,墨哥哥怎麽會記不到灼兒呢。”
李灼不在意周子墨的調笑,他高興的撲進周子墨懷裡,“墨哥哥好久沒來看灼兒了……”
窩在周子墨懷裡的圓圓被撲個正著,雖然周子墨擋了一下,但還是被壓了一下,小霸王看他還要往自己阿爹懷裡鑽,立馬不依了,張著嘴就要嚎。
周子墨熟練的上下顛了顛圓圓,圓圓剛嚎兩聲,在團團也要跟著哭之前,就閉上了嘴,快樂的咧著小嘴小手開始揮舞起來。
李灼站在一邊,目瞪口呆。
李夫人看得忍俊不禁,笑道,“你看灼兒,他還傻傻的在那裡站著呢,還不跟你墨哥哥賠禮道歉?”
李灼反應了過來,不好意思的低頭行禮,“墨哥哥,對不起,我不該壓到弟弟的。”
聽到這個話,周子墨和李夫人都沒忍住大笑了起來,就連在房內的侍女嬤嬤們也沒忍住小聲的笑了起來。
李夫人指著李灼,“灼兒,你告訴母親,你知道這兩個小家夥是誰的孩子嗎?”
李灼有點茫然的看了眼李夫人,再看看周子墨懷裡的那個小娃娃,有點遲疑的道,“難道是墨哥哥的?”
見母親點了點頭,明白自己剛剛鬧了一個什麽樣的笑話,李灼臉羞紅了,“是小侄子,不是小弟弟,灼兒說錯話了,灼兒向墨哥哥道歉。”
周子墨見他雖然認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也被眾人笑了,卻沒有鬧,也沒有跑出去,反而紅著臉又和他認起錯來,與自己這個笑話的大人一對比,真真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孩子。
周子墨忙收斂自己的笑容,鄭重的回道,“不是灼兒的錯,是我沒有事先告知灼兒這是墨哥哥的孩子,才叫灼兒認錯。”
說完這個,又對著李夫人誇李灼,“灼兒被夫人教導的很好。”
李灼抿唇笑了起來,他看著周子墨懷裡的小侄子,眼睛亮晶晶的,“墨哥哥,小侄子好可愛啊。他叫什麽名字啊?”
聽到了周子墨的回答後他整理了一下衣裳,對著圓圓鄭重其事的道,“圓圓,剛剛是小叔叔的錯,不該壓到你的,小叔叔給圓圓道歉。”
周子墨眉眼彎彎的看著李灼行禮,心裡更是喜愛李灼,也不由慶幸自己當初沒有見死不救,這麽可愛的小天使,以後也會是一個端方君子,有李大人這樣的父親和吳家這樣的外家在,以後也將會登朝入仕,想來他也會是好官的。
三人就這麽你一言我一語的說起話來。
李夫人知道圓圓離不得人,離開他父親和爹爹會哭,也不讓其他人抱,所以和周子墨各坐一邊,她看著這兩個孩子,“如今你有了兩個孩子,在許家也算是站穩了腳跟,我瞧重淵很是愛重你,你這未來也算安穩了下來,這夫夫之間的事,我也沒什麽好叮囑你的。”
“唯有一點,你要注意到。”李夫人喝了一口侍女奉上的茶,“京城不比其他地方,京城裡一片瓦砸下來,十個人裡能砸中八個有關系的,一個就是關系本人,只有一個是什麽關系都沒有的。”
“謹言慎行,要做到三不,不聽不看不說。”
周子墨聽的聚精會神。
李夫人低頭一瞧,發現自己兒子也在認真聽她說話,心下覺得好笑,但嘴上仍是不緊不慢的道,“說是不聽不看不說,不是叫你閉耳塞聽,是希望你在遇到隱秘事的時候,不要摻和到裡面去。”
說著,她放下茶碗,“我聽聞你昨日與重淵去了鍾家?”
周子墨愕然,鍾家妥實算不上大戶人家,怎麽這麽件事就能傳到李夫人的耳裡去?
見李夫人還在等著他的回話,他趕忙應道,“是的,明日就要離開汴梁了,我去探望一下昔日舊友。”
李夫人輕歎一聲,“鍾家的禮數,實在是……”
周子墨明白為什麽李夫人知道這件事了,說來也是,攔著人二度通傳,許文崇拉著他被鍾錚攔住的時候,他們可是差不多走到了鍾府門口的,看到的人應該也有,傳來傳去,就到李夫人耳朵裡了。
周子墨輕松道,“夫人不必掛懷,我們很快就要上京,離汴梁,離鍾家也越來越遠,我們昨日想要入鍾府,也不過是為了一全昔日情誼罷了。”
他把鍾家發生的事說給了李夫人聽,保證道,“只是終究是個朋友,我既然知道了其中有問題,我也不好坐視不管,上門提點一番也就算了,鍾家不可交往,我與重淵也不會再與鍾家來往,夫人放心。”
李夫人聽的直皺眉,“這麽粗淺的問題這鍾夫人竟然毫無所覺,草草了事,涉及子嗣,鍾員外也未曾查探一番嗎?真真可笑。”
又說道,“你不和他們來往是對的,除非鍾二外放為官,一個孝字,就讓他無從施展,他那個娘和那個哥哥,能拖累死他。”
這件事他們也就不再提及了。
李灼聽的暈乎乎的,看墨哥哥這麽輕易的就看出了問題,而自己的母親也覺得這問題粗淺,是自己還小所以不懂這些嗎?
還有殃及子嗣,現在後院女人爭鬥居然會對孩子,更甚至自己的孩子痛下殺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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