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理論上的夏板家門口,正站著幾個人爭吵。準確地說,是一個人在發怒,其他幾個人在調節。
情緒最激動的是一個中老年的女人,根據資料這就是夏板和夏科的母親,她正喊著:“我說了,你們不要再來了,小板已經下葬了,我不想再追究這件事了!”
夏板的母親的對面是個熟人——葛什。葛什努力在勸道:“我們只是想讓您發聲,我們不能讓夏板就這樣不明不白的……”
楚執知道,葛什並不會把希望全部放在他們這兩個還不知底細的人身上,葛什沒有停止過在星網上擴大這件事,可經過藍域星系的網絡經過專人控制,是不會有多少熱度的。
夏板的母親和葛什周圍還圍著一些看熱鬧的人,表情都是見怪不怪的,看來這種爭吵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些圍觀的人中有人讓葛什別再刺激老人,有人安慰一下夏板的母親,還有人幸災樂禍地拱火。
但有一個人比較突出,他看起來對夏板的母親十分恭敬,對葛什那邊的人大聲喊道:“阿姨都說了多少次不再管這件事了,你們又不是人家的親人,不要再多管閑事!”
楚執想起來這人叫衛山,是夏板的鄰居,也是在夏板失蹤前最後見到他的幾人之一。至於他的這番話倒是奇怪,別人勸葛什都是讓葛什不要在這個節骨眼上刺激老人,只有衛山強調的是不要追究。
圍觀者中拱火的人開口:“畢竟是她另一個有出息兒子乾的,她查下去萬一另一個兒子不認她了,不就什麽都沒了嗎?”
“你們不要胡說,這都是沒定論的事,哪能沒證據的瞎指認人。”聽到這種令人氣憤的話,另一個女人急忙開口。
夏板和夏科是由寡母帶大的,與他們同住的還有一個小姨,這應該就是那個小姨了,這個小姨身上戴著些與她,與這裡都格格不入的名貴首飾。由眼前的情況和之前的聽聞來看,她是很想順著夏科的安排離開這裡的,因此現在不是先照顧夏板母親的情緒,而是先為夏科說話。
夏板母親果然被路人的話氣得不輕,旁邊也有人指責那個路人,但那個路人滿不在意地道:“就是開開玩笑。”說完就先行離開了。
又吵嚷了一陣,葛什也意識到今天怕是也出不了結果了,就說:“好,您還是注意休息,我不打擾您了。但是這……”他的“但是”還沒說完,就有人拉著他示意他別再糾纏,葛什只能住了嘴告辭。周圍人見沒有熱鬧可看,也逐漸散了。
夏板已經下葬,知道他身亡的細節只能問見證者,最可靠的就是他的母親。可楚執知道現在不適合去打擾夏板的母親,思來想去便去敲門,說要找夏板的小姨。
夏板小姨正奇怪怎麽會有人找他,開門就看見楚執本來還算正常,可見證了死人後怎麽看怎麽可疑的遮掩,剛要尖叫就看見楚執拿出了一個金徽章。夏板小姨先被那金色晃了一下立馬閉上嘴,細看到上面的“藍域星系府”標識,連忙說:“大人,您進來。”
屋裡很靜,夏板母親好像已經睡下了,夏板小姨小聲問:“您到訪有什麽事啊?”
楚執說:“我是秘密調查夏板身亡的案件的,您見過夏板被發現時候的樣子嗎?”
夏板小姨連連點頭:“見過見過,就在郊區的水溝邊,是我一起去看的。他後腦杓有個好大的傷口,衣服也破破爛爛的一看就是被人拖到那裡的,好多人都看見了。”
“夏板失蹤前您見過他嗎?”
“他早晨跑出去又不知道去哪裡玩了,基本下午就知道自己回來,晚上都沒回來我們才發現不對。”
既然這樣,是他殺就沒什麽好說的了。“還有幾個問題。”楚執一邊說一邊摸出幾顆能當貨幣用的寶石遞給夏板小姨。就看見夏板小姨立刻笑逐顏開地說:“您太客氣了,想問什麽直接問就行了。”
楚執又問:“那阿姨為什麽不願意查?”
夏板小姨說:“有什麽好查的?就算我們同意也沒用啊,之前還想著看看葛什能搞出什麽名堂,到現在連個警察的影子都沒有,醫院處理的費用還是我們自己出的。”
楚執問:“不是怕查出來是夏科?不是說夏科和夏板發生過爭吵嗎?”
夏板小姨沒想到楚執也這麽問,愣了一下才說:“夏科好不容易當上他的富太太,想不開了來殺他哥哥這個傻子?從夏板傻後他們都吵了二十多年了,他們都傳夏科咒夏板死,但夏科說的是‘再待在這個破地方就等死吧’這不是實話嗎?”
楚執問:“你確定夏科是這麽說的?您有沒有覺得有了夏板,不能離開這裡很麻煩?”
夏板小姨說:“這一問就清楚的事我騙您幹什麽呀?就是外面越傳越邪,講故事一樣的什麽‘不讓你活過三天’啊,‘死無全屍’啊,其實那天吵架就和以往差不多。那夏板是麻煩,但我也沒辦法和一個傻子計較啊,他弟說帶他治腦子他都不願意。”
楚執在夏板小姨回答時細細掃過她的神色,又問:“那關於您的鄰居衛山您了解嗎?”
“那個衛山,也是個有出息的,幾年才回來一次,聽說已經在外面賺大錢了,就是舍不得這個老房子才偶爾看看。”
楚執心裡有了底,辭別夏板小姨又去見了衛山。
衛山看見楚執亮了身份後,眼底有一絲複雜,隨後便請楚執進來。衛山的衣著不錯,家裡卻不太符合他成功人士的身份,還保留著舊房屋破爛的模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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