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格看了幾眼,問:“現在還有什麽需要的嗎?”
院長說:“最近病人太多,醫護人員還是有些缺……”
另一邊的一個小病房裡,麗塔正在認真記著楚執給他說的注意事項。
“那高校是要一個個報名考試嗎,到處跑的話費用怎麽辦啊?”麗塔問。
“首都星官辦的高校是聯考,其他高校就要看有沒有合作了,費用是自己出,那幾天的住宿也都會打折,也可以申請困難補助。”時隔多年,麗塔一些很細的問題楚執也記不太清了,只能選一些自己經歷過印象深刻的答。
“這些問題那邊的老師都會解答的,不用太擔心。”
說完,楚執收到信息:“洛格要過來了。”
麗塔聽見了,就要從病床上跳下來去開門,楚執按住她:“你先躺好。”
事後經過檢查,麗塔和貝絲都被打了兩針催化劑。但可能是麗塔的體質比較好,沒出什麽大問題,吃點藥就行了,今天是麗塔的最後一次化驗。貝絲身體較弱,住了一周的院,不過結束完今天的治療也能出院了。
麗塔望眼欲穿地盯著病房的大門,許久終於看到扶手轉動了一下。
看見走進來的洛格,麗塔激動地張了張嘴,最後卻是小聲的喊了一聲殿下。
“原來你是皇子啊。”麗塔說。
洛格搬了把椅子坐在楚執身邊,想起了一開始麗塔對楚執防備的樣子:“你們倒還聊得來,我還以為你會怕他呢。”
麗塔不假思索道:“他是你的Alpha嘛,肯定和別人不一樣。”
聽到這句話,兩個人都愣住了。洛格轉頭用眼神詢問楚執,卻看楚執也一頭霧水地看向他。
看見二人的模樣,麗塔疑惑地問:“這不能說嗎?自願一起度過發情期,不就是一對嗎?”
麗塔分化成Omega後沒幾年就被福利院扔出來自生自滅了,自然不會對三種性別有什麽清晰的了解。原先對Alpha的懼怕也是因為在她的認知裡,福利院裡分化的Alpha很容易就會被維布倫的幫派吸納,Alpha也能很輕易地傷害其他性別,特別是Omega。
在接受檢查的這幾天,她專門惡補了AO生理學的知識,本來對自己的學習成果非常自信,現在卻又有了懷疑。
聽到發情期,楚執回想起了維布倫狗急跳牆時喊的那段話。怪不得在醫院的走廊上醫護人員看他的眼神都不太對勁。
楚執說:“我們……我們不是那種關系。”
麗塔更疑惑了:“不是只有伴侶才會……”
“抑製劑,”洛格解釋,“我那天打了抑製劑。”和一個十六歲的女孩討論這些,就算是他臉也有點發燙。
“這樣啊。”麗塔說,但眼神裡還有一些不解。
“貝絲還好嗎?”洛格嘗試轉移麗塔的注意力。
一提到貝絲,麗塔果然換上笑容說:“她結束今天的治療就能出院了,現在剛好是治療時間,她還不願意呢。”
說著說著,麗塔又有些低落:“如果我不是Omega,就能保護好她,不讓她的身體這麽差了,哪怕是Beta也能留在福利院做工。”
經過了這幾天的學習,麗塔也明白了Omega和其他性別天生的生理差異。如果原來還能在工廠和那些看不起她的人爭一爭,覺得自己不比他們差,現在反而開始不自信起來。
“福利院那種程度的體力勞動根本不需要限制性別,那是他們的問題,不是你的錯。”洛格說,“現在很少有職業需要性別限制,一些選擇是要困難一些,但你完全能夠勝任。”
“可是,我聽說只有Alpha才能駕駛機甲。”
麗塔想起一次在工廠裡路過領導室,聽見裡面的幾個Alpha高層在喝著酒聊天。
“Alpha本來就該享受更多資源,駕駛機甲保家衛國只能靠我們……”
聽到麗塔的話,楚執忍不住說:“需要Alpha的精神力駕駛的是重型機甲,輕型機甲只要經過系統的訓練誰都可以駕駛。重型機甲威力大,但因體型龐大受到很多製約,我們也是要學習輕型機甲的。說這種話的人可能就沒見過機甲吧。”
麗塔好奇地看向楚執:“Alpha哥哥開過機甲嗎?在哪裡才能學啊?”她完全不知道機甲是什麽,但記憶裡的那個場景已經讓她把機甲和保家衛國聯系在了一起。
“任何一個軍校都能學,而且Omega要考會相對容易一點。”現在政策硬性要求軍校按社會的性別比例招生,楚執聽見過不少抱怨的聲音。
楚執說:“不用現在選擇,你可以了解更多再做決定的。”
楚執和洛格把其他地方的事情辦完,又回來和接受完治療的貝絲見了一面才離開。
臨上飛行艦前,楚執轉頭還能看見麗塔和貝絲遠遠向他們招手。麗塔和貝絲在這裡生活了這麽多年,能夠帶走的卻僅有一個小背包,裡面裝著貝絲的書和兩人的幾件衣服。她們現在住在一間新搭建的公益房裡,只等兩天后星船到了就起航。
洛格靠在座椅靠背上,閉上了眼。
在一開始分化成Omega時,他也怨恨過,為什麽比他弱的那些人都能成為Alpha,自己卻不能。
很長一段時間後,他才徹底明白,分化是一件完全隨機的事,與能力無關。Omega的身份是讓他的目標困難了許多,但並不是完全無法逾越。
雖是如此,最初要面對鋪天蓋地的否定時,也還是會有消極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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