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聞巷子頭的‘一笑軒’,那個叫什麽青——”
如此把柄,竟然現在才想起來拿捏沈惜年!
話音未落,沐言歡的嘴巴已被沈惜年的大掌緊緊捏住,痛得他明亮的眼眸噙滿了淚水。
那雙眸子只要霧氣氤氳,便滿是和沈雲景當年一般的可憐風情。沈惜年果然松了手。
揉著嘴唇,惡狠狠瞪一眼沈惜年,沐言歡卻轉過身去。
他很想再進屋去瞧瞧君竹。靴底未落到階上,還是止住了腳步。
“你,這回可要保護好他。”沐言歡低聲道。
好好珍惜這次機會。下次,換我陪他,不會再給你機會了。
翌日,申時剛過,沈惜年一身略帶西域風情的戎裝打扮,微赤的長發一絲不苟結了發辮梳成高馬尾,誇了彎刀急急踏入君竹的廂房。
那一瞬,他怔了一下。
君竹還穿了那身月白的夾衫。正對著銅鏡,將“蓮花心音”仔仔細細別在腦後。
連日身體有恙,他的膚色更蒼白了幾分,卻也襯得他如蘭似梅的冷淡氣質,更顯一股莫名的迷人芬芳。
“今日,恐要打架。”目不轉睛盯著君竹垂下的側臉,沈惜年悻悻,“你就不怕弄壞了那‘寶貝’?”
“它若有恙,我的性命恐也不保。”抬眸,君竹對著沈惜年淡淡一笑,“世子大人難道還會讓我受傷?”
他又轉了話題,“歡兒如何了?”
“我剛去看過。那小子從昨夜睡到現在,死豬一般,打雷都叫不醒。”沈惜年無可奈何,“你讓蘭娜下在點心裡的藥果然有效。待他醒來,咱們正好一塊兒用晚膳。”
“如今我們已與渝州地方勢力結仇。虎視狼窺,不可輕視。”抱緊懷中木匣,君竹輕歎一口氣,“我還打算在張敬那兒吃晚飯呢?知府大人的晚宴,定比蘭娜做的清湯寡水強。”
他起身走到沈惜年身前,“希望歡兒醒了,不要又鬧脾氣,說我們又有事瞞著他。”
說到“我們”二字,他故意頓了頓,輕輕撫上沈惜年的手背。
沈惜年的身子又顫了下。
憶起沐言歡昨夜的話,他總覺蹊蹺,此刻卻只能安慰君竹,“那可不會。你不覺得自從這小子被咱從‘舌生香’救出來,懂事多了。若是回京,小公子知曉,也會歡喜的!”
提到沈雲景,君竹唇邊又漾起一絲瞬息即逝的淺笑。
“我去看看歡兒。”君竹淡淡道。
“你不信我?那方才為何讓我去看他?”沈惜年吃驚,“我讓蘭娜留下保護他。以蘭娜的武功,護歡兒全身而退還不是輕輕松松?”
君竹瞥一眼沈惜年,“昨夜,他想進門看我,你攔著不讓。今日讓他知道我去看了他,他才不會怨你,更不會早早醒來。”
每一個字都讓沈惜年的每寸肌膚都像浸入了醋壇子,君竹按在沈惜年手背上的冰冷指尖,卻更用力了幾分。
撫慰般握緊了他的手。
果然,沈惜年沒再說什麽。
隻默默跟著君竹,往沐言歡的廂房而去。
沈惜年與蘭娜,一個在門內,一個在門外,看著君竹提起月白衣衫的衣擺,坐在沐言歡榻邊。
從懷中掏出一塊手帕,君竹小心翼翼展開。正是那日在“舌生香”,他扣在手中的那塊沐言歡的寄名鎖。
“你生氣我不把這東西還你,卻不知我隻想它時刻陪著我。就算身赴險境,也和你在我身邊一樣。”
音色惻惻,低不可聞,卻恰到好處地傳入斜倚在門框上瞧著二人的沈惜年耳中。
盯著沐言歡緊閉的雙眸,見他睫毛微顫,君竹伸手,輕輕摸了摸他的臉。
沈惜年突然睜大了眼眸。
他看著君竹慢慢俯下身子。
貼近沐言歡的臉頰。
莫非,他要親他?
就連守在門外的蘭娜都有些按捺不住,上前兩步差點叫出聲來。
就在此刻,沐言歡卻似夢到了前世強迫君竹親熱的場景。口中吐出的言辭,令門內外的三人都瞬間紅了臉,
“竹兒,你下頭都這樣了,還說沒有爽到?再叫出聲來啊!”
【作者有話說:哈哈哈,反攻略綠茶竹,歡狗是不是也是有點小狡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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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他親眼看著孩子流出體外
眉頭微蹙。君竹的心和身子,也跟著猛顫了下。
他伸出手,果然被沐言歡一把狠狠攥在掌中。
反覆揉搓。沈惜年遙遙看到君竹本就青筋凸起的白皙手背,被掐得血色盡失。
只是沐言歡果然閉上嘴,逐漸安靜下來。
瞧著君竹一根根剝開死命掐住自己手掌的手指,眾人發覺,沐言歡抓住的仿佛不是一隻手,而是掉進萬丈深淵時,想要拚命揪住的救命稻草。
給沐言歡掩好被子,君竹站起身來。
微微垂眸,一聲不吭往屋外踱步而去。
只是路過蘭娜身邊,他突然輕輕道,“好好陪著王爺。他若有恙——”
扭頭抬眸,狠狠盯了一眼沈惜年,“你家世子也逃脫不了乾系!”
二人出了驛館的大門。君竹不能騎馬,便上了沈惜年早就備好的馬車。
他覺得有些勞累,剛斜倚在車內的軟登。前頭趕車的沈惜年悻悻的聲音,隔了簾幕清晰入耳,“蘭娜只聽兩個人的話,我和——那個人。除此以外,皇上的話她也不放在眼裡。任你對她說什麽狠話,都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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