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雜種蠻子?”以為是沈惜年在大鬧,張敬心煩意亂,連連擺手,“不見不見,趕他出門!”
“是寧王殿下。”手下猶豫了下,還是大著膽子稟道,“不知為何,門口的禁軍沒攔住他。此刻他拔了劍氣勢洶洶,已經到了照壁那邊了!他說——他說——”
張敬一拍桌子大怒,“說!”
“他說,如今君公子肚子裡有他的孩子!”
【作者有話說:哈哈哈,小歡兒本事不小,不虧是沐狗的種!】
第14章 剖開他的肚子取出朕的孩子
挎著血運劍急匆匆跑到後堂,沐言歡突然止住了腳步。
他的嘴巴張得很大,配著那張稚氣未脫的俊臉,竟令張敬忍不住笑出了聲,
“方才老夫還說君公子是聰明人,轉眼他就失了智。還好寧王殿下在。如若寧王殿下不懂怎麽做‘聰明人’,老夫便勉為其難,臨時充一回帝師。”
言辭之間,鄙夷和不耐難以遮掩。
而沐言歡一眼也沒看這糟老頭子。
他目不轉睛盯著君竹,只見他端坐在桌旁的藤椅之上,一手端著茶碗喝茶,左手輕輕按在肚子上。
“這一世他還真是更聰明了,真會按朕的本子演戲。”心底滿是讚歎,沐言歡懸著的心,卻一直不能放下。
因為君竹的四周圍滿了士兵。少說五六把明晃晃的大砍刀,正架在他的頸上。
握住血運劍的指尖發白。沐言歡目光炯炯,和前世後來做了九幽帝尊時一般,血光滿溢,已是動了殺意。
這一世,想對君竹不利的人,他都不會留下全屍。
“王爺?王爺?”見沐言歡盯著君竹發愣,張敬以為他嚇傻了,又試探著喚了兩聲。
像是逗小孩。
哦不,逗狗。
畢竟一代暴君沐凌軒,偏偏后宮空虛,二十年間獨寵沈雲景一人。二人只有這麽個捧在掌心怕化了的寶貝蛋兒沐言歡,早被寵成腦子不靈光、隻知吃喝玩樂的廢人,舉世皆聞。
只是沐言歡稍稍收回目光瞥了張敬一眼,又把對方嚇得一哆嗦。
猛然回過神,沐言歡的眼神瞬間滿是無辜和憤慨,“老東西!你……你放了他!”
抬起血運劍抖抖指向張敬,他甚至急得有點結巴,眼眶又噙滿了淚水。
在宮裡,只要如此一撒嬌,沈雲景便沒有事不答應他。
“老夫方才說了,只要寧王殿下做聰明人。不會的話,老夫來教。”張敬突然松了口氣,踱步到君竹身前,執了他手邊的茶壺,也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就不說廢話了。老夫要的是琴焰畫押的供詞!”
君竹低頭盯著蓋碗,“小可不懂張大人在說什麽。”
此時沈惜年罵罵咧咧從後堂闖進來,“老賊!你敢動他一根頭髮!小爺殺你全家祭天!”
久未見君竹出門,沈惜年按捺不住強闖進門,卻見君竹身處險境。他頓覺渾身的血氣都在上湧,連看到沐言歡都忘了驚訝。
已是拔出了彎刀,正欲上前。
左胳膊卻突然被一隻手強行扯住。
是沐言歡。
略帶驚訝一扭頭,沈惜年試著動了動胳膊,驚覺紋絲不動。
這小子,力氣什麽時候這麽大了?!
“我昨夜說過。這一次,聽我的。”走過沈惜年身旁,沐言歡低聲惡狠狠道。
不容置喙,殺意滿溢。
不去看沈惜年顛倒倒錯的五官,沐言歡繼續大聲嚷嚷:“大膽!他肚子裡有本王的孩子!是當今聖上親孫!他有個三長兩短,父皇活剮了你全家!”
臉漲得通紅,聲兒發顫。沐言歡此刻像極被母親偷藏玩具、撒潑打滾不講理的小孩。
“如此說來,老夫今兒個可真是撿著便宜了——兩條命在老夫手中,寧王還不乖乖交出琴焰的供詞?”張敬差點笑出聲,“要不然,就剖開他的肚子,讓你們一家三口提前見面!”
“別別!給你就是!”
哭喪著一張俊臉,沐言歡似是泄了氣。
他從懷裡,緩緩掏出一隻木匣——
沈惜年萬般驚詫。
他記得這匣子,確實就是那晚君竹整理存放琴焰供詞的木匣!
見沐言歡徐徐上前,張敬伸直脖子瞪大了眼,臉上的貪佞渴望一覽無余——就差伸手來奪!
只是急不可耐伸出的手指,剛要觸碰到沐言歡遞來的木匣,張敬一個踉蹌,竟撲了個空!
將木匣抱緊在懷裡,沐言歡突然轉身。
“不對!不行!”他的腦袋搖得像撥浪鼓,“不能給你!有了它,本王就能對付翊王,離太子之位更近一步了!”
“蠢東西!”見沐言歡三兩步躲到沈惜年身後,張敬急得直跳腳,“沐言歡!你信不信老夫現在就把他的肚子剖開——”
從沈惜年高大的肩後探出半張臉,沐言歡頑皮的眸子,閃著氣死人不償命的狡黠,“你剖!你剖!本王想要什麽俊男美女沒有?!怎會為區區一個床伴放棄大好前程!”
這一瞬,他似乎看到君竹抬眸白了他一眼,連忙又挪開心虛的眼神。
快被沐言歡折騰到精神失常,沈惜年還是上前半步護住他,怒氣衝衝低聲道,“小兔崽子搞什麽鬼!竹兒還在他手——”
“上”字尚未出口,張敬已是暴跳如雷,“動手!先把姓君的卸隻手!看來不見血,王爺以為老夫還在陪他玩過家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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