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林清眠所知,可食用金箔輕薄異常,吃進嘴的時候根本沒有任何感覺,更別說有什麽味道了,金箔唯一的用處就是妝點外觀好了。
綜上所述,白司寒剛才吹的那麽一通,都是在告訴別人他的心思都用在怎麽讓菜更精致,更昂貴,唯獨沒把心思用在怎麽讓菜更好吃上。
可趙文天卻自以為白司寒給他長了臉,大肆誇讚:“不愧是成名已久的名廚,隻用看一眼,就已經高下立現了。”
“好了,餐桌上不說這些,先品嘗品嘗兩位大廚的手藝吧。”三皇子突然笑著開口打岔。
眾人先開始品嘗林清眠的開水白菜。
本來幾人是衝著提升精神力來的,對味道的要求沒多大。尤其見到這麽一道簡單平凡的菜肴之後,更是把預期值降到了最低。
可清透地沒有一絲雜質湯汁一入口,幾人都被口中濃厚鮮美的味道驚到了。
五皇子忍不住驚到:“清眠,你這是怎麽做到的?據我所知,越味淳鮮美的湯汁,就越濃稠渾濁,你是怎麽做到這麽清透的湯汁,味道卻如此濃鬱鮮美的?”
林清眠笑了笑沒說話。對方只是想表達一下驚歎而已,並不是真的要聽他講解做法的。
唯獨趙文天,根本沒動手吃林清眠的菜肴,反而獨自在品嘗白司寒的菜。
看到林清眠被如此稱讚,自以為是為了給他面子而已,並沒有當回事。
品嘗完林清眠的開水白菜,眾人又把筷子移到了白司寒的佛手觀音蓮上面。
夾了一片白菜葉,咬了一口……這個味道,嗯,就是非常純正的白菜味。
白司寒為了維持蓮花的形狀,用高湯煮白菜,卻也不敢煮地太過,所以高湯的味道只是在表面浮了一層,根本沒有滲進裡面。
和林清眠吸飽了醇厚湯汁的嫩白菜相比……算了,不比了,欺負人。
趙文天還等著這些人給出評價,可吃完的幾個人神色如常,只是互相假笑地說了句:“不錯。”
“味道很純。”白菜的味道是真的純。
等不來想要的評價,趙文天有些憤怒,白司寒有些尷尬。
但他們不知道,更尷尬的還在後面,所有人,除了趙文天之外,吃了一口白司寒的菜肴之後就沒有再碰,反而是一邊喝著林清眠湯汁,一邊對他讚不絕口。
虛偽。趙文天和白司寒心裡同時浮起這兩個字。
兩人都不相信兩道菜的差距能這麽大,都覺得桌上的人是故意偏向林清眠。
下一道菜,林清眠上的是紅燒獅子頭,白司寒上的是東坡肉。
這時林清眠已經反應過來了,白司寒定是提前知道了他的菜單,故意選用相似的菜色一同上桌,企圖壓林清眠一頭。
可桌上的狀況,貌似沒有如他所願。
紅燒獅子頭是用三肥七瘦的豬肉剁成末,加入調料,團成拳頭大的肉丸子,之後用紅燒的做法,在外面掛上一層深紅的醬汁。
東坡肉也是用肥瘦相間的豬肉,做出來的形狀外觀都和紅燒肉相似,只不過塊頭上要大的多。
兩道菜本沒有高下之分,但是廚師不同,兩道菜的水準也就不一樣的。
吃完林清眠肥而不膩,瘦而不柴,彈而不韌,的紅燒獅子頭,再吃白司寒做的東坡肉,只有一個感覺,膩。
一口吃下去,滿口肥膩,吃多了說不定還要犯惡心。
三皇子沒想到趙文天找來打臉林清眠的廚師,水準竟然是這樣的差,什麽名廚,分明就是名不副實的庸廚。別說打臉林清眠了,沒被人家比到泥裡都算好的了。
他忍不住惱火了起來,直接開口批判起了白司寒:“白大廚,你這麽大的名聲是白來的吧?我看隨便找一個美食系的學生,都不會把東坡肉做成你這個樣子。你是怎麽把white餐廳做到這麽大的?”
“不對,white餐廳也不是你做大的,那是你祖上的功勞。按照你現在這個廚藝水準,別說守住基業了,別把你祖宗留下的基業毀於一旦,都算你運氣好了。”
白司寒被罵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的,難看極了。心裡卻是憤恨不服。
以他的層次,根本不知道今天這桌宴席到底意味著什麽,隻以為是林清眠抱到了段琛的大腿,這些人礙於面子只能抬高林清眠,貶低他。
他始終不認為自己的廚藝比不過林清眠。
趙文天卻是看見三皇子真的動怒,有點懵了。
他吃著白司寒的,真心覺得不錯,水平已經極高了,怎麽可能會被三皇子罵成那樣呢?
他根本不知道,沒有對比就沒有傷害,單獨吃白司寒的,自然也不會覺得多難吃。但有了林清眠的珠玉在前,白司寒菜肴的缺點便被無限放大,襯得他的越發難吃,林清眠的越發好吃了。
莫非林清眠做的食物真的要比白司寒好?這個念頭一閃現,趙文天臉色就不好看了。
不可能,林清眠不可能比得過白司寒的。
但他還是下意識伸筷子想要嘗一口林清眠的紅燒獅子頭。
只是他筷子還沒碰到獅子頭,不知道從哪兒飛來一道殘影,擦著他的手背,嗡地一聲釘進了桌面。
趙文天嚇得猛地縮回了手,臉都白了,定睛一看,才看見釘進桌子裡面的是一根筷子。剛才如果他的手再快一秒,那根筷子釘的就不是桌子,而是他的手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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