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曜沒有回答,忽然從懷裡掏出一個東西遞過去:“你看看這個。”
秦曼還在苦思這中間是不是有什麽詭計,轉頭被她哥塞了張紙過來,低頭好奇打開。
紙團因為被反覆打開,周遭都被磨出了毛邊,好在還能看清上面寫的字,秦曼翻來覆去看了好幾遍,嫌棄的說:“這字寫得比我還難看!”
秦曜一雙深邃烏亮的眼睛盯著她看了片刻,低聲問道:“從這個字裡,你能看出什麽?”
“這有什麽可看的?”秦曼不解,“這不就是楚辭裡隨便摘抄來的一段嗎?”
“而且這人下筆虛軟無鋒,可見平日裡是沒學過寫字的,說不定連筆沒拿過!”
秦曜點頭:“不錯。”
“連你都看得出來此人不會寫字。”
秦曼一頭霧水:“你在說什麽啊哥?”
秦曜抬起頭,也不知在看著什麽,突然自言自語道:
“他當年可是名動京城的狀元郎,一手瘦金體寫得最好,我曾見過他的字跡。”
“這不對。”
秦曼還是沒聽懂她哥在說什麽,拿著那張紙放在陽光下到處看,滿臉問號。
她哥這是怎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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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唐湉冷不丁的打了個噴嚏。
白簡很緊張,立刻問道:“王爺可是著涼了?”
這麽熱的天,就算我是個冰人也該化了,著哪門子的涼……唐湉無力吐槽,他揉揉鼻子無奈的開玩笑:“可能有什麽人在惦記我。”
白簡那黝黑的臉上寫滿了茫然,雖然聽不懂,但他覺得自家王爺說啥都是好的,越是聽不懂的話就越是說明王爺見識高深。
唐湉原地做完兩組波比跳,出了滿身大汗,狠狠的喝了兩大碗涼茶,這才似不經意的問道:“今日無事,本王想出宮走走。”
“王爺要出宮?”白簡一愣,接著又道:“那屬下這就去安排。”
唐湉叫住他:“不急。”
“就是……”他慢吞吞的說這,斟酌著措辭:“本王大小也是個王爺,出門一趟總要帶些銀錢在身上……你知道吧?”
白簡知道個屁:“銀錢?那都是寶鈿姑娘保管的。”
唐湉心下了然,“那你去吧,記得輕裝簡行,不要帶太多人,就你我即可。”
白簡點頭,出門備車去了。
唐湉想了一會兒,又去找寶鈿打探小金庫的事。
寶鈿坐在廊下繡花,聽了他的話後噗嗤一聲笑了:“王爺怎麽忽然關心起這種事了?您從前最不在意那個,隻嫌金錢汙眼呢。”
金錢怎麽就汙眼了?
唐湉輕咳一聲:“本王要出去轉一會兒,怕有用著銀錢的地方。”
寶鈿溫婉一笑,柔聲道:“王爺放心,您就是出去把整個京城買下來,便是十個都富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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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湉盡量注意著不要露出沒見過世面的嘴臉,故作鎮定的問:“那些東西都是你在管著嗎?”
“是呀。”寶鈿點頭,“您未娶妻,咱們府上沒有女眷管著這些,您嫌管帳繁瑣,後來索性都交給奴婢了。”
“從前先帝的那些個賞賜,番邦進貢來的好東西,還有您名下的酒樓茶館金銀玉器門鋪,甚至外頭的十幾個莊子地契,奴婢全都給您收得好好的,保準一個不少!”
唐湉在心裡發出了沒出息的驚叫聲。
“您隻管去,白大人知道哪些是咱家的鋪子,不用錢的。”寶鈿說得霸氣,全不拿錢當回事。
唐湉被這種土豪氣勢震到,渾渾噩噩走出庭院,站在太陽下發了好一會兒呆,然後才發現這說了等於沒說,他還是一分錢都沒拿到手。
外頭到處都是原主的門鋪,出門都是記帳消費,那他跑路也用不上啊?
唐湉愁容滿面,光有金山不能用,心塞。
白簡沒一會兒就回來了,說是馬車已經備好,隨時都可以出門。唐湉也沒啥可帶的,隻吩咐了寶鈿去昭羽宮那邊叮囑小皇帝好好念書,等自己回來給他帶好吃的。
寶鈿滿口應了。
馬車一路向皇宮外走,守門的侍衛認得這是攝政王的車,誰都不敢攔下來檢查,立刻打開城門放行。
一出宮門,迎面而來的就是更廣闊的世界,唐湉坐在車裡聽著外頭路兩邊喧囂熱鬧的聲音,好奇的挑起簾子往外看,放眼看去皆是琳琅滿目的各種商品鋪子,零食果脯,胭脂水粉,成衣布匹,應有盡有。
他在車裡看得目不暇接,出來時的鬱悶心情一掃而空。
自打他穿越過來,整天就在皇宮裡來回轉悠,就算再大的地方也會覺得悶,他還是第一次接觸到真正古代人的熱鬧街市,心裡蠢蠢欲動。
他對著外頭駕車的白簡說:“找個地方把馬車放下,隨我走走吧。”
白簡抬頭,看了看頂上毒辣的太陽,猶豫著說:“可是王爺,眼下日光正毒,您的身子受得了嗎?”
“無妨。”唐湉對自己這陣子的體能鍛煉很有信心,覺著他現在很可以了,這點強度根本不放在眼裡。
白簡雖然猶豫,也無奈只能隨他。
倆人把馬車棄在某個酒樓門外,自有人過來接手,唐湉摸索了半天,終於摸到了腰間刻意帶出來的扇子,“刷”得一下打開,學著電視裡翩翩公子的樣邊走邊搖,滿足了中二少年的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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