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討厭嗎?”秦曜換了個問法。
他這個問話的語氣簡直和審問犯人沒兩樣,因為他也是個沒經驗的情場菜雞,秦曜完全分不清情人間的交談和審問有什麽區別。
好在唐湉也不在意這些細節,羞恥著點頭承認:“還、還挺舒服。”
秦曜原本就隻想聽到一個“不算討厭”的回應,沒想到天降驚喜,唐湉腦子真的被狗啃了,完全不知道自己回答的問題超綱。
意識到唐湉話中暗藏的意思,秦曜的眼睛瞬間就亮了,連在謝眠山那裡的憋屈也煙消雲散,滿眼都只有唐湉害羞的模樣。
這時候如果不趁熱打鐵把關系定下來,秦曜就是隻豬,活該一輩子單身。
他果真得寸進尺,抱了人不撒手,語氣透著說不出的愉悅,在唐湉耳邊說:“既然如此,你不如……就跟了我吧?”
“我會待你好的。”
唐湉被他緊緊地抱著,呼吸間滿是來自於秦曜身上的氣息,擾得他心神俱亂。
第二次被強烈表白,唐湉卻不能像前幾天那樣肯定的拒絕。
所以他一開始掙扎個什麽啊!
他把臉埋進秦曜的懷裡,為自己的擰巴感到無奈。
不知過了多久,最後唐湉還是點了頭,跟著秦曜也挺好的,起碼人長得是真好看。
從他點頭那一刻起,秦曜嘴角的笑就沒收回來過。
得償所願。
作者有話要說:
第62章 六十二
六十二
因救駕有功, 唐湉給所有功臣都升職加薪了。
顏心齋被從翰林院提拔出來,做了戶部尚書,張統領等幾人從五品遊騎將軍, 洪謙升太常寺卿, 趙奕正五品定遠將軍,趙城任兵部尚書。
除了重賞有功之人, 唐湉還順便捋了不少此次叛軍事件中擅自逃匿的官員, 徹底肅清謝眠山在朝中殘余的勢力,一乾余黨全部被下入大獄盤審,要將他這些年所有做過的事都查出來。
與此同時,唐湉還著重提了秦曜在這次叛亂中起到的重要作用,陛下特封了正三品冠軍大將軍。
當華陵在殿上宣出旨意, 秦曜一身赤紅官服出現在堂上的時候, 幾乎所有朝臣都忍不住發出了一聲不小的驚歎聲。
時隔四年多,秦家人竟又再次回到了朝堂上, 怎麽不令人震驚?畢竟他們都以為秦曜此生都不會再有翻身的機會了。
秦曜字太清殿外徐步而來,長發束起一身紅衣, 面如冠玉風流倜儻,他輕撩衣擺下跪, 對著殿上的皇帝拜了下去, 三呼萬歲。
“愛卿平身。”華陵義正言辭的抬手,“既封了將軍, 當以國之社稷為先, 日後要替朕蕩平西夷蠻人,不可驕傲自滿。”
“是。”秦曜又磕了個頭, 然後才緩緩起身。
站起身的時候, 他和站在文臣列隊最前頭的唐湉四目相接, 及不可查的對他點了點頭,站到了武將隊中,神情肅穆看不出喜怒。
唐湉卻有些分心,穿著正經不官服的秦曜和以往大不相同,侍衛服他穿得也很好看,卻總覺得他渾身鋪了層灰蒙蒙的東西,叫人心生惋惜。
而那次獵場之外,他一身玄甲紅槍,威風凜凜氣勢如虹,卻也還帶著幾分少年人的意氣。
但是穿上官服的秦曜卻又有另一番氣質,沒了做侍衛時的謙恭隱忍,也沒有叛軍陣前的肅殺凌冽,現在的他更顯成熟端肅,站在那裡竟有種讓人看不透捉摸不清的感覺。
這幾年的折磨並沒有抹去他的傲骨,即使落魄時也掩不住他滿身的貴氣和驕傲,現在就更是藏不住了,即使站在那麽多武將中也能讓人一眼就看到。
他好像一隻隨時準備伺風而起的雄鷹。
唐湉默默地看了他一眼,不得不承認原來他真的就是個顏控。
雖然昨夜才確認了關系,唐湉想起來還是覺著恍惚,沒有什麽實質感,想不通怎麽就忽然跟秦曜處上對象了。
下了朝後,唐湉滿腦子都還是這個念頭,直到秦曜都走到了他的身邊,他都還沒反應過來。
“在想什麽?”秦曜冷不丁的問道。
唐湉被嚇得差點從台階上滾下去,好在秦曜及時攬住了他的腰才沒當眾出醜。
“怎麽這麽不小心?”秦曜歎氣,替他把凌亂的衣擺理平,“上朝的時候就看你心不在焉的,陛下同你說了幾次話,你都沒聽見。”
唐湉臉紅,訥訥的站好,尷尬的說:“就是走神了。”
“以往可沒見你這麽不仔細。”秦曜對他展顏一笑。
自從謝眠山被下入大牢,秦曜忽然就不吝嗇笑容了,三五不時的就會對他笑,搞得唐湉總是盯著他臉看,像個癡漢。
他抬手捂住自己的臉,十分丟臉。
“是後悔了?”秦曜把他的手拿下來,固執的要他看著自己,嚴肅的問他:“你難道要說話不算數?”
到底年輕,才十九歲的少年,對感情一事還是衝動,抓著唐湉的手急衝衝的語氣生怕唐湉後悔一樣,仿佛他要是真的點頭,他當場就跟他拚命。
沒了上朝時的老成穩重喜怒不形於色,唐湉總算是找回了一些自信,輕咳兩聲抽回自己的手,低聲道:“沒有的事,我沒後悔。”
“你小點聲。”
兩個大男人處對象,在大渝朝雖說不算驚世駭俗,可到底也是要臉的人,唐湉哪好意思大庭廣眾之下處理感情上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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