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北:“不行,你走了博幾怎麽辦?”
他幾乎沒有攻擊力,留在這裡很快就會被汙穢物叼走當做美餐。
阿羅頓了一下,然後才猶豫著點了點頭:“但你們要怎麽下去?”
溫北看了眼仇酊,男人衝他挑眉,伸出手攬住他的腰,身後瞬間門展開巨大的黑翼,黑色的霧氣縈繞在黑翼上顯示出幾分鋒芒。
阿羅張大嘴巴看著,博幾第一反應就是馬上提筆記錄了起來,盡職盡責到忘我,等到仇酊帶著溫北下去後,他還念念不舍扒著裂縫邊緣想多看兩眼。
要不是阿羅手疾眼快拉住了他的後衣領,他都差點掉下去。
白狐跟著他們一起下去,行走在陡峭的懸崖上,它的肉墊卻像是自帶吸盤一般,如履平地。
下落的過程中,溫北有些好奇看著仇酊的那對黑翼:“你什麽都能變出來嗎?”
仇酊從胸腔深處發出一聲低應,幻化出來的觸手碰了碰懷裡人的臉。
溫北還想繼續問的時候,白狐停了下來,它的視線直直看向了崖底的某一處,那裡傳來了女人呼救的聲音。
“有人嗎?是不是有人?”
裂縫下面並不是所想的那般黑暗,反而有一層淡綠色的煙在散發著熒光,離得近一些就能看清楚人。
溫北看向發聲的地方,那裡有個模糊的身影朝他們靠近。
“你們是基地派來營救我們的嗎?”女人的聲音愈發清晰。
聽得出來她很是激動。
“是來救我們的嗎?”
她又重複了一遍。
居然有幸存者?
溫北剛露出詫異的神色,女人就已經走近,也顯露出了真實的樣子。
這已經完全算不上是個人了!
綠色的霉菌長滿了女人的臉,連五官都看不清,仿佛被腐蝕得乾淨,她一張嘴只能看到裡面密密麻麻也全是霉菌,如同喪屍一樣伸長的手,也不斷在往下掉著綠色的霉。
“救救我啊!”她的聲音越來越淒厲,伸長的手眼看就要抓到溫北了。
突然之間門就不動了。
白狐原想出手,見狀有些疑惑,難得有些憨意的歪頭看向她。
花了一千晶石直接操縱的溫北意念一動,女人就猛地伸出手抱住自己臉頰兩側,用力一扭,發出清脆的哢噠一聲後軟軟倒地。
全程操縱不到半分鍾時間門。
“看來這些綠色的霧是有毒的,呼吸久了就會變成這個下場。”溫北指了指女人。
她已經徹底變成汙穢物了,之所以會講話也不過是一種迷惑獵物的手段,也可能是因為在淪為汙穢物時這股執念太深了,變成汙穢物後想殺人,本能卻還在向著他們呼救。
好在還是個等級不高的汙穢物,連弱點都這麽好掌控。
白狐詫異的看著溫北,那雙狹長的狐狸眼都瞪得圓了一些。
忽略掉底下的血淚,其實還有幾分可愛。
溫北無辜衝它眨了眨眼:“繼續走吧。”
這個人不好惹。
白狐頓了一下,第一次有了如此清晰的認知。
它繼續帶著溫北裂縫深處走,時不時也會遇到一些長得奇形怪狀的汙穢物,但都輪不到溫北出手了,等那些汙穢物一靠近他們,就會莫名的自爆。
這是仇酊的手筆,他只要簡單催化汙染,那些汙穢物就會因為承受不住猛烈增長的汙染而爆體。
裂縫底下的汙穢物也智商低下,它們不懂趨利避害,被溫北身上甜美的乾淨氣息吸引,一個接一個的撲過來送死。
白狐一開始還會警惕,後來就完全高豎尾巴隻負責帶路。
從剛剛那個淪為汙穢物的女人身上,溫北找到了一個身份牌。
那是基地官方的身份牌,代表著她是這次運輸任務的負責人之一,是一名等級很高的汙染者。
盡管如此依舊沒有在裂縫中活下。
終於白狐帶著他們找到了失蹤的車隊。
溫北懷疑過他們是被某種汙穢物追逐著才不慎掉入了這條裂縫,原以為會看到車子四分五裂的場景,沒想到他卻看到了完好無損的幾輛大貨車。
他們沒有靠近貨車,因為貨車旁邊有人在守著。
那些人不是基地官方的人。
溫北幾乎是立刻就做出了判斷。
他們身上穿著統一的白色袍子,遮住了一大半的身體,看不清每個人的臉,卻能感覺到每個人周身陰沉的氣息。
溫北後退一步,沒曾想一隻奇怪的螃蟹從他腳邊竄過,發出來的聲響驚擾了那群人。
“誰在那裡?”有道嘶啞的聲音響起。
剩下的六七個人都圍了過來,透過綠色的霧氣,他們看到了溫北。
“你是誰?”
“拋棄者?為什麽拋棄者會出現在裂縫裡?”
溫北平靜的和他們對視,哪怕他感受到的是明晃晃的惡意:“你們是誰?”
這群怪人反而被他平靜的態度激怒了。
為首的人穿著的白袍子上有和其他人不同的花紋,多了一雙金絲繡線的眼睛,他抬手製止了想要上前的同伴:“蘇烏,你原來在這裡。”
他看著的是白狐,也是對著白狐所說的。
白狐盯著他半響,嘴巴一張,居然口吐人言了:“你們還沒有死。”
從一隻毛茸茸的小狐狸裡出現男人低沉的聲線,這場面別提有多違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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