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種髒臭的下水道大黑老鼠。
而那名婦女只是頭髮顏色和瞳孔顏色都有些變換,偏向土褐色,除此以外並沒有哪裡畸變。
很大概率只是個普通人。
普通人也能帶出基地嗎?
看樣子她還並不是自願的。
溫北垂眸,默默的合上了眼。
防空洞裡的四個人各懷心思。
就在溫北以外今晚會如此平靜度過的時候,深夜卻突然響起了哢哧哢哧的啃咬的細碎聲音。
溫北幾乎是在聲音響起的瞬間就睜開了眼,他側頭看向身邊假寐的男人:“你聽到了嗎?”
仇酊:“嗯。”
他緩慢的睜開眼,閃過一絲興味:“有小老鼠跑進來了。”
防空洞只是個稍微有隱蔽作用的營地,至於安全性其實並不高的。
他們這裡一下子擠入四個人,會被盯上也很正常。
溫北臉色微沉,想判斷聲音是從哪裡出來的。
防空洞就在地底下,原先他以為入侵者是從頭頂出現的,沒想到聲音居然是從他們腳下發出的。
就是這麽一瞬間的判斷失誤,他的腳下頓時冒出了一隻黑色的詭異生物。
如果不是縮得夠快,他的腳就要被咬穿了。
能在末世混這麽多年,李屬全靠著自己能苟,他一下子竄了出去,直接推開婦女打開門就跑。
婦女被推了一下摔在地上,一時半會站不起來,一大群黑壓壓的詭異生物猛地朝她撲過去。
“小心!”溫北喊了一聲,一把拉住將她扯起。
速度還是慢了些許,已經有汙穢物一口咬在了她的小腿上,凶狠得不松嘴。
溫北這才看清這群汙穢物的樣子,居然全是鼴鼠模樣,不過鼴鼠原本尖尖的嘴部發生了變異,在嘴上居然全是扭動著如同蛆蟲一樣的東西。
這些蛆蟲糾纏在一起,很輕松就啃咬土地和看得到的金屬物件。
原本咬住婦女腿的那隻汙穢鼴鼠,直接啃到了見骨。
婦女忍著痛用刀剁掉了鼴鼠的頭,她的刀磨得十分鋒利,卻還是得用盡全身力氣才砍斷那截連接著的骨頭。
這隻鼴鼠身體掉在地上,很快被其他同伴啃噬乾淨,就連沾到血水的地板都沒放過,吃得沒有絲毫痕跡。
要不是它的頭部還緊緊咬著婦女的小腿,甚至會讓人懷疑剛剛發生過什麽。
如果現在從這裡跑出去,一定也會被啃得連骨頭都不剩下的。
溫北臉色難看,計劃著受傷最小的路線。
他推斷這些鼴鼠也許只能在地底裡進攻,趕緊跑到地面上才有可能活下去。
剛剛防空洞的門已經被李屬順手給關上了,他們跑過去再加上重新打開門的時間,受傷是不可避免的。
時間已經不容許他想出其他對策了,那群鼴鼠吃完了自己的同伴,黑漆漆的眼睛又看向了站在角落的他們。
窸窸窣窣著蠕動著長滿蛆蟲的嘴巴靠近。
一直無動無衷的仇酊突然勾起了嘴角,在昏暗的燈光下顯得側臉十分邪魅:“你不是一直在好奇我的異能是什麽嗎?”
自己一路上的小心思被戳中,溫北面不改色:“你想怎麽樣?”
仇酊靠近他,呼吸全噴灑在他耳邊:“看仔細一點。”
刹那間,從他身後出現了一條通體熒黑的尾翼,上面時不時有銀光快速流淌過,如同賽博朋克電影裡會出現的人造外骨骼。
長翼展開後,尖端變成了刀鋒模樣,只是朝前橫掃過去,十幾隻鼴鼠的頭都被切了下來。
剛剛婦女花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割下的頭,在黑色尾翼下猶如豆腐般脆弱。
感覺到了危險的氣息,嚇得剩下幾十隻鼴鼠都亂叫著散開。
尾翼一下子展開到了兩米多,像是驅趕羊群的牧羊犬一般將它們重新逼到角落。
有幾隻鼴鼠離得近,直接衝過來想咬住仇酊的腿。
沒想到一靠近他,那腿上頓時覆蓋住了一圈黑色的物質,看似是流動的物質卻堅硬無比,鼴鼠咬不穿,又一下子被尾翼砸中變成爛泥。
尾翼一甩,牆上頓時被灑上一道黑色血液。
這裡變成了無情的屠宰場,沒有鼴鼠能逃離。
溫北剛摸到門,緊接著感覺到腰上一緊,他低頭髮現一圈細小一點的黑色物質圈住了他,輕輕松松就把他抱起,送到了仇酊身邊。
仇酊微微搖頭感歎:“真是無情啊。”
他的指尖微微一勾,那圈住溫北腰肢的黑色物質就將他放下了,溫北跌撞進仇酊的懷裡。
仇酊眼裡終於出現不似作偽的笑意:“看清楚了嗎?”
溫北面無表情,一巴掌推開他。
原以為仇酊的異能和黑霧有關系,現在看來不是如此。
這些能被他隨意操縱著變幻不同形態的黑色物質,到底是什麽。
溫北伸出手,摸了一把他身後還沒有消失的尾翼,冰冰涼涼的觸感,很類似金屬。
可那恐怖的延展性和可變性,絕對不是金屬物質。
或者說,不是任何一種人類可以解釋清楚的東西。
他甚至不需要多麽認真,地上已經有了上百隻鼴鼠屍體。
被推開的仇酊也不惱,他看起來心情又變好了。
被溫北摸了摸的尾翼一顫,又收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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