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分不清到底誰才是弱勢方。
仇酊悶笑一聲,終於站起身,回到了對面的床鋪。
熄了燈以後,猩紅的瞳孔在黑暗中變成豎瞳,落在對面青年身上,殺氣隱藏得極深,仿若想扒皮吸骨,完成最美麗的佔有。
仇町舔了舔唇瓣,上面還殘留著那甘美到極致的味道,不斷叫囂著渴望鮮血的內心沒有得到平靜,反而因為淺嘗即止而更加躁動。
仇町眼裡出現幾分鬱色,隨後勾了勾唇角。
不著急,總會有親手折斷玫瑰的那一天,腐敗凋零的瞬間,一定會美得驚心動魄。
他視線往下沉了沉,張口無聲道:晚安,小狐狸。
黑暗之中,角落滋生出的黑霧扭曲著身形……
...
天才蒙蒙亮的時候,溫北就醒來了。
他一晚上都沒怎麽睡好,不知道是因為這裡的床板太硬沒有旅館的床舒服,還是因為房間裡有個變態。
溫北打了個哈欠,用臉蹭了蹭自己從旅館帶來的柔軟枕頭,才念念不舍的起床洗漱。
仇酊在凌晨五點的時候就出了門,開門的動靜吵醒了溫北,他隻當自己沒發現。
至於那個變態要去哪裡,都跟他沒有關系。
溫北在房間裡吃完了早餐才打開門出去,沒想到剛好碰見了昨天一面之緣的壯漢。
他看起來是剛下了夜班回來,臉上帶著疲意。
壯漢撓頭打招呼:“昨天忘了自我介紹,我叫承節,是附近雪花工廠的員工。”
溫北:“我叫溫北,請問雪花工廠是?”
壯漢解釋:“就是做加工罐頭的工廠,最近在開放參觀招攬員工,雖然時薪很低,但是很穩定,如果你剛到基地沒有工作,我可以介紹你過去。”
他看著溫北好看的臉,又有些不好意思:“不過你也許不需要,你哥哥看起來很厲害。”
溫北笑而不語,他知道自己現在在外人眼裡就是個普通人,很好欺負,但若是背後有一個不知底細的汙染者哥哥那就截然不同了。
這也是他一開始脫口而出兩個人是兄弟時的考量。
他需要榨乾仇酊身上最後一點利用價值。
溫北笑了笑:“如果可以麻煩你的話,我還是想去看看。”
工廠這種地方,很適合他快速攝取一些對基地的認知。
看看這個基地的底層是什麽樣的。
承節愣愣的看著溫北笑,耳根子居然不受控制的發紅了,他結巴了一下:“好、好啊,我跟主管說一聲,下午就能去了。”
溫北:“這份工作看起來很辛苦。”
眼前的人剛值了夜班,下午又要過去值班,只能休息一個早上。
承節撓頭:“我已經習慣了。”
從他臉上看不出一絲對生活的抱怨。
溫北心裡卻沉了沉,因為這更像是一種麻木。
在末世中被蹉跎了五年的無力感。
承天:“我很感激工廠,在末世裡能有工作,讓我吃得起飯不餓死就很不錯了。”
溫北:“承大哥你在基地裡呆多久了?”
他試探性的詢問,是因為記起這個招待所明明是隻招待剛入基地三個月的新人。
承天頓了一下:“我從末世初期就在這裡住著了。”
看出了溫北的詫異,他趕緊解釋:“我這樣住在這裡雖然是非法的,不過有很多工廠的員工都跟我一樣選擇住在距離近的招待所,我們也支付的是雙倍晶石,只要不被查到就好。”
看來不管是末世前還是末世後,撈油水的事情都不會減少。
溫北點了點頭表示自己了解了。
承天見這個漂亮青年沒有露出嫌棄的表情,心裡也是莫名的一松。
他憨厚老實的揮手說再見,然後才輕手輕腳的打開房門走了進去。
...
一直到午飯的時候,仇酊也沒有回來。
溫北不知道他跑去哪裡闖禍了,也不是很想知道,他用晶石在外面點了一份豌豆飯,要價居然要五十晶石。
老板:“這可是輕變異豌豆做的飯,你看它們除了顏色變得五顏六色以外,味道也沒有太多變化。”
溫北嘗了一口,還是能吃出明顯變異後產生的怪味,咀嚼得久一點了,還能吃出點苦味,牢牢扒在舌根。
米飯也不是末世前正常的米飯,而是研究院配合變異水稻種出來的速成米,吃起來沒有一點澱粉該有的香味。
他一下子了解了為什麽那些人看到自己旅館餐廳的定價時會那麽激動了。
溫北吃著豌豆飯時,隔壁桌的人被他桌上五顏六色的飯所吸引,四個人一咬牙也合點了一份豌豆飯。
拿了四個小碗分吃著,吃得津津有味。
有人連掉在地上的一顆粉色豌豆都要撿起來,隨意吹了下灰就送入自己口中:“真香啊。”
“還真有點末世前豆子的香味。”
另外一個人接道:“我都忘了末世前正常食物什麽味道了。”
他的同伴打趣:“最近不是傳言在基地附近有一家旅館,裡面售賣的食物是末世前正常的味道嗎?”
“這種傳言你都信?”
幾個人哄堂大笑。
笑了一會後,桌上又有個一直沉默的人小心翼翼開口:“可是,據說這次第二公會的傭兵隊回來後,也開始宣傳這個消息了,他們沒必要騙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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