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張的畫面看起來最為正常,在花園的中央分出了一條漂亮的卵石路,兩邊則是一些粉白相間的小花,還有些生機綠葉作為點綴。
溫北沒有支開季明淵,簡單說明了一下情況後直接選擇了第三張圖片。
作為旅館的新員工,他需要漸漸接受一切發生在旅館身上的離譜事件。
緊接著在他們的注視下,窸窸窣窣的聲音就從花園土地裡發出,先是第一片嫩芽從土地裡冒出,然後是越來越多的嫩芽和新葉。
隻過了大概十分鍾的時間,花園裡就長滿了這些漂亮的小花,卵石路也自動生成。
溫北還沒來得及多欣賞一會,耳邊突然傳來十分紛雜的聲音。
【哎呀哎呀好餓啊。】
【好想吃肉!】
【要施肥!我們要長大!要變得更漂亮!】
溫北的表情頓時變得古怪,他低頭看著這些漂亮的、看起來沒有殺傷力的粉白小花。
耳邊依舊圍繞著它們嘰嘰喳喳的聲音。
他看向一旁還有些怔愣的季明淵:“你聽到了嗎?”
季明淵回神:“嗯?”
看來這個聲音只有他才能聽到了。
溫北頭痛般扶了下額。
剛剛才鑽了旅館的空子,沒想到現在不小心又被這個旅館坑了一道。
這群粉白小花的養料居然是肉,他的旅館還沒有正式營業,就又多了這麽多張嘴。
溫北只能在內心安撫著它們,繼續使出自己畫大餅的功力。
直接給一群小花哄得“花枝亂顫”。
小花們十分懂事,雖然它們真的已經很餓了,還是選擇相信自己的新主人後面會帶來很多養料。
它們一高興,嘰嘰喳喳聊天的聲音就變得更大了。
【這是什麽?】
【誒這裡為什麽沒法扎根?】
【有好恐怖的氣息。】
突然在花園角落的一簇粉白小花細微的顫抖引起了溫北的注意。
他邁步走過去:【怎麽了?】
【下面有恐怖的東西!】
距離他最近的一朵小花羞澀地碰碰他的手背,然後給出回答。
下面?
溫北視線一凝,也注意到了院子裡這塊不同尋常的假山石。
季明淵跟著走過來解釋:“管家不讓我丟了這塊石頭,我見它也挺漂亮的,就把它留下來了。”
這塊假山石放在一大片粉白小花之中也不顯得違和,所以溫北一開始並沒有在意。
就在他想要進一步觸碰這塊假山石的時候,兔子管家突然一聲尖叫。
就連還在低頭觀察花的季明淵也側目了過來。
“啊!太陽落山了!”
兔子管家不知道從哪裡又竄了出來,瘋瘋癲癲地跳了跳,瞪著紅紅眼睛:“該去休息,主人你今天一整天一定累壞了吧。”
它一眨不眨的看著溫北,三瓣嘴動了動。
拙劣的轉移話題手段。
溫北垂眸,片刻後展顏一笑:“嗯。”
...
那假山石到底藏了什麽,是兔子管家不想他知道的。
等到夜深的那一刻,溫北從床上緩緩睜開眼,一雙清凌凌的貓眼盯著天花板看了許久,還是坐起了身。
瑩白的腳胡亂套了鞋子,輕巧如一隻貓無聲的遁入黑夜,走到了花園裡。
花園裡粉白的花在月色中竭力的綻放,看到心愛的主人來了,微微搖晃打起招呼。
溫北豎起一根手指,嘴角微勾示意它們安靜,他猶如暗夜中突然來訪的精靈,黑發柔順的垂落,糅雜著幾分驚魂又靈動的漂亮,眼底卻並沒有半分笑意。
他知道在這個假山石下面的,是未知的危險。
可身為旅館的主人,他最討厭的就是......脫離自己管控外的東西。
視而不見是最愚蠢的逃避。
兔子管家越不想讓他知道的,他越需要自己去弄清楚。
溫北摸索到了假山石,上面凹凸不平刮得他手心疼痛,卻依舊一寸寸細心的摩挲。
終於在角落裡摸到了一個略微不同的地方,他用力往下一按。
齒輪轉動的聲音傳來,假山石下面直接出現了一條往下的密道。
是這間旅館的地下室。
自己可從未聽說過,這個旅館有地下室啊......
那密道裡黑得不見光,只有借著上面一點月光才能看見最近的幾節階梯。
溫北試探性的往下走,剛走出兩步,一陣黑霧突然籠罩住了他,森冷得像是劊子手的刀片緊貼住了他的肌膚。
黑霧不留余地,直接粗暴拉著他往下。
莽撞的衝撞,讓溫北措不及防,在這瞬間裡他做出最快的判斷就是直接抬手護住脆弱的脖頸,卻無法阻止手肘等地方被撞傷,他痛哼一聲咬緊牙關,身上的衣服因為黑霧的拉扯而變得更加凌亂。
像是一隻被不留情折斷翅膀的小鳥,無力掙扎,無助又可憐,這種脆弱的美麗,卻能引起獵手窺視的目光。
就在重重摔在地上的最後一刻,他看到了一個高大人影,於是用盡最後一絲力氣,也往他身上靠去,避免了最後墜落在硬水泥的地上。
可身上因為接觸而傳來的恐怖冷氣,卻讓他瞬間產生後悔情緒。
還不如直接摔在地上。
黑影伸出了一雙手,緩緩、挑逗般攀上了他纖細的脖頸,帶著興味低笑一聲:“嗯?你就是旅館的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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