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酊嘴角微勾,明明是笑著的,眼裡卻一片黑沉:“不許撒嬌。”
溫北:???
他眼裡浮現幾個大字——你有病?
仇酊收回手,似笑非笑看了眼他腳下的兔子管家。
兔子管家這次是真實的感覺到殺氣衝著自己而來的。
它難得機敏一回:“我要走了,你們繼續聊吧。”
這下門口沒有堵住它的異能了,黑霧在門邊繚繞,虎視眈眈一直到它離去。
兔子管家還貼心地關上房門,仿佛深怕仇酊會追出來。
一將房門關上,它就在走廊裡跺腳狂奔了起來,深怕再次被抓住。
溫北看著那扇被用力關上的房門,有些許無奈:“你為什麽要嚇唬它?”
自己店裡的吉祥物,還是要看管一點的。
仇酊紅眸閃了一下,沒有正面回答:“□□味道應該不錯。”
溫北:“......我不吃兔肉。”
仇酊有些可惜,輕聲道:“是麽。”
剛剛還劍拔弩張的兩個人,此刻又一同變得和諧了起來。
不知從什麽時候起,他們愈發了解對方,在互相試探的同時踩準了底線,誰也沒有跨過。
溫北:“我要睡覺了。”
他不客氣下達逐客令。
仇酊:“嗯。”
這麽聽話?
溫北狐疑的看了他一眼,發現他真的是抬腳就走後松了口氣。
仇酊的房間就在溫北旁邊。
這是他自己選的。
一出門左拐就能回房。
隔壁關門的聲音在夜色中響起。
就在溫北放松下來以為終於可以睡個好覺的時候,他突然臉色一黑,猛地伸手迅雷不及抓住了某個偷偷摸摸的東西——是仇酊的異能【汙染】。
一小塊【汙染】不知道從什麽時候起躲進了他的被子裡。
仇酊才剛走沒多久,就陰暗爬行著附到了他身上,讓他想起之前被圈住腰的不美好回憶,還有夢境中被某種猛獸纏繞窒息的畫面也在腦海中閃過。
溫北抓著這一小塊【汙染】,冷笑一聲後用力往外一丟,不客氣道:“你也滾。”
黑漆漆的一小團看起來好不可憐,縮在地上一點點往外挪動,三步一回頭。
明明前不久還那麽猙獰,此刻看起來又像是被掃地出門的小狗。
溫北絲毫不心軟:“記得幫我把燈關上。”
他知道這團黑東西能聽懂。
又或者說是仇酊能聽到。
【汙染】乖巧關上了燈,嗖的一下離開了,回到主人身邊,一下子像是影子一般融入了體內。
靠著牆的仇酊吹了聲慵懶調的口哨,眼裡閃過遺憾。
嘖,怎麽就被趕回來了。
...
深夜。
夜裡的溫度又降溫了一點,阿羅卻不像之前那樣凍得不行。
他蓋著一張厚實的被子,有了避風的牆體和取暖的火堆,哪怕睡的是大通鋪也不覺得難過。
他就睡在距離旅館附近的工廠。
說是工廠,其實也只是建了個雛形,裡面設備都還沒有來得及安裝。
不過有了土系的汙染者,建起牆的速度還是很快,而且很牢固,一般的汙穢物都進不來,沒有偷工減料,所以保溫效果也不錯。
由於前不久溫北買了些不需要能源永亮的路燈放在旅館的花園裡,所以晚上的旅館也在黑暗中散發著熒光,是不刺目的光,夢幻到漂亮又溫馨。
阿羅可以透過工廠的窗戶看到旅館的微光,如同深淵裡指路的螢火蟲,又像是童話裡才會出現的救贖。
他一直看著窗外,呼吸有些亂。
玄伊就睡在他隔壁,翻了個身看他:“睡不著嗎?”
阿羅搖搖頭又點點頭:“我還有機會再去旅館嗎?”
他有些黝黑的臉上露出一抹不好意思的笑。
玄伊:“嗯,你幫忙建設工廠和員工宿舍,工資也是日結,很快就能有錢去旅館餐廳消費的。”
他一開始不明白為什麽旅館會將那些食物價格定得如此低廉,此刻看著阿羅靦腆的笑,突然之間好像就明白了。
他在拯救苦難。
玄伊深深吐出一口氣:“睡吧。”
阿羅心事重重,他並不打算在這裡停留太久,盡管這裡像極了桃花源,但他還記得自己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人還在安全區等著自己回去呢。
但想再多都沒用,度過今晚才能規劃明天,他點了點頭剛想閉眼,門口突然傳來了聲響。
守夜的人十分警惕,一下子就注意到了。
盡管有旅館的存在,極少會有汙穢物靠近這裡,可畢竟不受汙穢物攻擊的只有旅館,他們在旅館附近也時刻戒備著。
所以聲響出現的那一刻,守夜人就叫醒了同伴。
“小心!”有人低聲道。
門口聲音仿佛聽到了他們戒備的聲音,停頓了片刻,傳來了幾聲不輕不重的敲門聲。
玄伊站起來,厲聲呵斥:“什麽東西?”
他神色驚疑不定。
會敲門就意味不是汙穢物,難不成是想來旅館的汙染者?
但這個時間點是深夜,都不到旅館的迎客時間。
基地的汙染者不會蠢到在這麽危險的時間趕過來。
門口的人沒有回答,依舊固執敲著門。
玄伊朝最靠近門口的人使了個眼色,那人了然點頭,用自己的尾巴卷起鑰匙打開鎖,同時手裡已經握緊了槍,只要有任何不對勁,就會按動扳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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