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北挑眉不語。
兔子管家揪住自己長耳朵的手一抖,不小心扯痛了自己,它齜牙咧嘴一瞬,老老實實回答:“當然也有可能是驚嚇。”
它總覺得老板這個笑容,充滿了危險,而且看起來十分眼熟,讓兔膽寒。
一開始兔子管家沒反應過來,當它余光不小心瞥到了一旁百無聊賴又開始用異能纏著溫北手指不放的男人時,才猛地醒悟。
這恐怖的熟悉感來自於哪裡。
這不就是妥妥的近墨者黑。
他原本溫和脾氣好的老板,和這個男人待久了,氣場也開始變得壓迫人了。
兔子管家抖了一下,繼續頂著他似笑非笑的眼神解釋:“每個人的異能都不一樣,我也不知道你會激發出什麽異能,也許是個廢物異能。”
“為了不讓我太期待乾脆就不說了是嗎?”溫北快被氣笑了,他伸手一敲兔子管家,把它的頭都砸下去一個小坑。
兔子管家捂著頭往後退:“所以老板你到底是獲得了什麽異能?”
它提出這個問題後,房間內安靜了片刻。
顯然溫北比它還想知道這個問題。
他去基地的那段時間,也見識了很多沒用的異能。
那些被汙染的汙染者,身上徒增了難看至極的畸變,異能卻形同虛設。
增長沒用黏液的異能、隨時發出難聽腸鳴聲的異能和副作用巨大的異能等等。
隨著汙染度的增長,他們的異能本身就是廢物異能,再強也對生存起不到半點用處,反而因此要被束縛上汙染者的鐐銬,基地對普通人的優先級福利也沒辦法享用。
溫北伸出手,他有些不確定,但有些東西擁有了以後,哪怕沒有人指導,本能的也能使用。
他開始催動異能,在異能生效的那一刻,眼前突然變成一片黑白,而他視線所及之處,所有東西都能看到上面浮現著一行數字,那些數字是暗金色的,也是視線裡除了黑白以外唯一的色彩。
他看得很認真,而從外人看來,他只是視線突然凝固了一瞬,露出了思索的神情。
溫北同時觀察了一下仇酊和兔子管家,確定這是只有自己才能看到的場景。
心念一動,距離他最近的一個杯子就騰空而起了,隨後杯子又重重的摔到地上,鐵質的杯子硬是摔凹了點。
兔子管家嚇了一跳:“這是你的異能?”
難不成是操縱金屬?
這個異能不算罕見,但只要熟練了以後,哪怕是根釘子都能穿喉殺人。
兔子管家剛想誇獎,溫北就又操縱了別的東西,這次是一把塑料叉子。
兔子管家愣住了,它心中浮現了一個不好的猜想:“你、你的異能難道也是【等價交易】?”
溫北頓了一下,放下杓子,他全程一動也沒有動,只是坐在那裡。
“你知道這個異能?”
一張毛茸茸的兔臉,硬是做出了嚴肅的樣子。
溫北:“你知道我這個異能?”
兔子管家默了默:“和上一任旅館老板是一樣的異能。”
溫北做出一副洗耳恭聽的樣子,他對那些數據有些猜測,內心隱隱升起了不安。
兔子管家:“這個異能極少人會擁有,也許擁有了一輩子也不會使用。”
剛剛為了測試直接使用了兩次的溫北看了眼地上的杯子和杓子。
兔子管家也看到了,它摸了摸自己的鼻子,那雙紅彤彤兔眼裡居然流露出了幾分敬佩:“這個異能的特性是一種交易,將持有者最看中的、有價值的東西和持有者視線范圍內的物體或是生物進行交易掌控。”
“所以就有了【等價交易】這個稱號。”
兔子管家說到一半咽了咽口水:“這個異能強大得可怕,因為只要是持有者能支付得起交易的代價,就能無條件直接掌控交易對象,哪怕此刻出現在你面前的是一隻三S級別的汙穢物,只要你支付得起,你都能直接控制它,至於控制的時限就要根據你本身異能的強度。”
“所以控制的時限是可以增長的?”溫北抓住了它話中另外一個重點。
兔子管家點了點頭:“另外一點可怕的在於它索要的交易代價,是由持有者的執念所引起的。”
“壽命、健□□命力......等等。”兔子管家又揪了下耳朵,“我從未見過上任老板使用過這個異能,想必大概也是很高昂的代價,你們人類難以支付。”
在一旁的仇酊突然開了口:“我見過別人擁有這個異能。”
溫北看向他:“嗯?”
仇酊原本是面無表情的,說著說著嘴角突然就揚了揚:“他是個自我英雄主義者,享受人們敬仰的目光,所以他支付的代價是存在感,最後異能使用過多,支付透支了,整個人存在感都消失了。”
一個存在感消失的人,不管他是否還活著,落在所有人眼裡他就是死了。
哪怕他站在你對面,和你大聲呐喊,別人也聽不到觸碰不到,直到屍體腐爛都無人在意。
溫北:“那個人應該不是這個世界的吧。”
他早就知道,仇酊不可能是這個世界的人。
他的異能是【汙染】,看似和這個世界的汙染是同源,實則比起這個世界本身的汙染還要具有侵佔立。
也許在他原本的世界,他也曾是深淵,曾是末日的源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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