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好大的魚!”
兩個人類在他們眼裡,就是兩條營養豐富的大魚。
季明淵臉色變了:“是漁人。”
溫北頓時無語了一瞬。
自己這到底是什麽運氣,好不容易出來一趟,直接就和這群A類汙穢物撞上了。
季明淵:“我解決不了這麽多A類。”
他能夠和一隻A類汙穢物有一戰的能力,卻沒法同時應對多隻A類汙穢物。
一隻A類就足夠叫一個安全區覆滅了,更別說這麽多。
溫北快速掃了一眼,就看到了五隻一模一樣的漁人。
它們長相已經和人類沒有關系了,眼睛突出得如同金魚,卻因為變異而長向兩側,鼻梁更是接近沒有,像是魚臉一樣直接向前伸長,在臉上留下兩個裝飾性的小孔,耳朵的位置變得更加靠近脖子,並且退化成了腮一樣的存在,呼吸之間還會不斷翕合。
漁人的一身都是綠色,還有很多疙瘩,尤其是背部有的疙瘩都有成年人的拳頭那麽大,隱隱有膿水在那些疙瘩裡流著。
手也完全看不出原本人類的樣子,浮腫得像是屍體被泡在水裡多天。
它們嘴裡一邊叫著魚,一邊朝他們靠近。
季明淵的黑鷹站在他肩膀上,渾身羽毛炸開,一副隨時要衝上去和它們魚死網破的樣子。
溫北突然攔住了他,隱晦地搖了下頭。
他示意季明淵看那隻同樣被當成魚抓住的變色龍。
雖然奄奄一息,可好歹是有口氣在的,籃球大的眼睛瘋狂的抖動。
證明這些漁人抓到“魚”後並不是要立刻殺掉,而是另外有打算。
看樣子是想帶他們去哪裡,眼下想同時保住兩個人的命,唯有佯裝順從。
季明淵拳頭捏緊了又松開。
他見識過已經見識過一次溫北將自己生命作為賭注,這一次他還是選擇相信。
溫北嘴角勾起,無聲的說了句:好員工。
像這種相信老板的好員工,有機會他一定要給他加薪。
盡管他現在依舊是發不出工資。
結果也真如他所料的那般,那幾個漁人看著這兩條魚居然呆呆笨笨的不知道逃跑,也就只是動作粗暴的抓住他們,並沒有直接伸手擰斷他們的脖子。
溫北被其中一隻漁人抓住,一股魚腥味一直往他鼻孔裡鑽去,幾乎能讓人嘔出來。
他的手臂像是被鐵鉗禁錮住一般無法動彈,疼痛感一直襲來,痛得卷翹的睫毛都在微微顫抖,小臉微微蒼白,看起來格外讓人有保護欲。
但漁人可不會憐香惜玉。
溫北咬緊自己的唇瓣,將原本顏色好看的微笑唇咬到發白,才預製住了痛哼。
魚兒這樣的“順從”讓幾個漁人都很滿意。
另外一旁的蜥蜴就沒有這麽好運了,它被拽著尾巴拖著走,地板上有些尖頭的石子將它硌得生疼,於是便不斷扭動自己的身體想掙扎下來,受了這麽嚴重的傷,它甚至沒辦法改變身體的顏色來隱身。
只要一掙扎,就會有漁人上去揍它。
一拳下去就連那比實鐵還硬的鱗片都碎開了一點,多打幾拳那些鱗片就脫落了,露出裡麵粉色的內肉,奇怪的藍色血液就這樣流淌了一路。
直到他們都被漁人帶到了它們的地盤,溫北才知道為什麽直接食用了他們——這些漁人居然是有分社會等級地位的群體!
一隻肉眼可見比所有漁人都要大上一倍的漁人此刻正懶懶的躺在一大塊被特意清理出來的空地上。
它看起來就像是一大攤的爛肉堆砌在那裡,看不清頭,只能看到龐大的身體。
身邊卻全都是食物的骸骨。
除了一堆汙穢物的骨頭以外,居然還有幾具被啃食乾淨的人骨,人頭黑漆漆的骷髏眼空洞的看著他們。
暗示著他們接下來的下場。
顯然這隻漁王已經在這裡吃了很多。
魚腥味也重到讓人難以忍受的地步,刺鼻得像是掉入一堆死魚之中。
溫北他們過來的時候,剛好也有另外兩隻漁人抓到了“魚”過來上供。
它們舉起自己的獵物遞到它身邊,那是一隻畸變的松鼠。
漁王來者不拒,手一抓住那隻松鼠的頭顱就往嘴裡送。
那看起來像是魚嘴的嘴巴一張,居然能張到九十度的直角,再一口咬下。
哢嚓哢嚓的聲音從它嘴裡發出,咀嚼骨頭的聲音讓人頭皮發麻。
一隻畸變的松鼠,在它嘴裡就和開餐前的小零嘴沒有區別。
“魚!”
抓住溫北他們的幾隻漁人更是迫不及待想將自己捕獲的魚獻給漁王。
溫北若有所思了一瞬,趕緊對著季明淵道:“裝死!”
季明淵縱然心中有疑惑,也沒選擇不挑時機的問為什麽,而是直接眼睛一閉,手腳就軟了下來,連呼吸都停下。
唯有心跳還能證明他活著。
溫北同樣如此,但他留了個心眼,睜開一條眼縫觀察著漁人打算如何選擇。
果然漁人也改不了還當人時的思維。
它們曾經是漁民,能吃到最新鮮的魚,自然不喜歡死魚。
更別說把死魚上供。
可剛剛一路上還活蹦亂跳的兩條魚,怎麽一下子就“翻肚皮”了。
溫北看向了蜥蜴,它同樣一動不動,卻並不是因為有智商,而是剛剛一路上被打殘了,現在動彈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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