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起來有些奇怪,溫北極力忽視,他看著男人十分罕見的紅色瞳孔,內心疑惑逐漸加大。
這是美瞳嗎?
長得這麽俊氣,也許有些副業,比如演員或者網紅,可能是來不及卸美瞳就趕過來了。
在心底給出解釋後,他轉過身示意男人跟上,然後就躺在了平整的沙發上,長臂隨手一撈將抱枕抱在懷裡:“按腿就行了。”
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麽突發奇想讓一個陌生男人過來給自己按摩,最終只能理解為自己醉了。
叫都叫過來了,除了享受別無他法。
溫北緩緩閉上眼睛,他穿著短褲,腿部的肌膚也很細膩,在男人當中是罕見的光滑白皙,窄腰長腿還覆蓋了一層薄薄的肌肉,常年被褲子包裹的小腿遠比看起來還要有力。
粗糙的手掌落在上面時,偶爾會因為力度問題留下紅痕。
男人按摩的手法確實不錯,循規蹈矩的將腿部都放松了一遍。
溫北一點點放松警惕,卻突然感覺那雙手稍微往上了一點,背後傳來一絲粗喘,仿佛帶著幾分克制。
他剛想回頭,那雙帶著繭的寬厚手掌就落在他的肩胛骨之上,男人的聲音聽起來十分理性:“這裡也給您按一下吧,你看起來實在是太累了。”
剛想反駁,難以抗拒的力度就突然下來,溫北被按得悶哼一聲,臉頰在布製的抱枕上壓出一點紅印。
猛地疼痛過後便是難得的酥軟,按摩技師的手法非常專業,讓一開始手足無措的青年一點點攥緊拳頭,眼裡流露出一絲迷茫,剛剛因為困倦而擠出來的淚水還掛在睫毛上搖搖欲墜,看起來不像是被服務的對象,更像是被欺負的那方。
溫北悶哼了兩聲,為了避免發出更多的聲音,乾脆閉上嘴不說話了,任由他給自己按摩除了腿部以外的地方。
“客人,舒服嗎?”男人聲音聽起來明明十分冷靜,那雙紅眸卻已經炙熱而肆無忌憚的將青年可愛的反應全都收入其中。
半小時的按摩時間已經到了,剛剛還在微微發著抖的人卻突然不說話了,呼吸平緩。
仇酊頓了一下,紅眸在瞬間緊縮成一條細線,嘴角牽起自己都未察覺的弧度。
睡著了。
小沒良心的,沒有把自己想起來,至少本能的信任還在。
居然在他的按摩下睡著了。
好笨。
仇酊斂下眼皮看他,手上動作十分輕柔地將人翻了過來,看到他眼下難以忽視的青黑時頓了頓。
青年的皮膚向來很好,也就導致了一點瑕疵會變得明顯,眼下的青黑正好代表了他可能好幾天未曾睡好。
是因為記憶被篡改而害怕嗎。
仇酊看了半響,原本想下嘴在他喉結附近咬一口收取小費,最後還是停下了。
算了,不小心醒了就得不償失了。
...
溫北再次睜眼的時候,迷糊了一瞬,他低頭看了看自己睡的床和不知什麽時候被換上的睡衣,臉上的表情一點點變得荒唐。
他昨天居然被按摩到一半睡著了!?
從外面傳來聲音,他如同受到驚嚇的小麻雀呆愣愣的抬起頭,頭頂上還有一根亂翹的呆毛。
仇酊不知道從哪裡找到了一個圍裙給自己換上,精壯的上身露出了手臂,拿著鍋鏟的樣子違和感極致爆棚:“醒了?”
溫北呆呆點頭,然後才猛地反應過來:“你沒走?”
說完以後他就後悔了,這句話像極了不想負責的渣男。
於是他又緊急補充了一句:“是不是因為我還沒有給你錢?”
“......”
沉默在兩個人之間蔓延而開。
聽起來太不對勁了。
溫北開始懷疑自己到底是不是見色起意了。
不然無法解釋他為什麽看到照片的第一眼就有種無法言語的衝動,把人直接叫到了家裡。
現在又稀裡糊塗說了奇怪的話。
仇酊:“出來吃早飯,吃完再說。”
“哦。”因為莫名的心虛,溫北難得的聽話。
他去浴室洗了個澡,出來時早餐已經擺在桌上了。
是牛奶芋圓西米粥和夾了煎蛋火腿的三明治。
溫北一臉恍惚地坐下和他一起吃飯。
這分明是該十分奇怪的一副景象,他居然感覺本該就如此和諧。
寢不言食不語,溫北吃完了最後一口三明治拿起紙巾擦了擦嘴,一頓飯的時間也終於讓他把紛亂的思緒都整理完了,他開門見山的問:“你是不是很缺錢?”
仇酊那張比模特還俊的臉上絲毫沒有窘迫:“是啊。”
作為強行闖入的外來者,他在這個“世界”確實是一點錢也沒有。
溫北拿出以往談判的姿態,微微仰起下巴猶如一隻矜貴的貓咪:“我可以跟你簽訂暫時的條約。”
“具體是什麽方面?”
“按摩。”
“只是按摩?”
溫北眨了眨眼,被問得有些一愣,隨後有些炸毛:“對!”
他搞不懂眼前的人到底在想什麽,心裡卻有道聲音在喊著要留下他。
面對這樣的不穩定因素,時時刻刻帶在身邊反而更有利。
仇酊低笑一聲:“我還能做飯和打掃。”
他的眼神似乎在嘲笑溫北想歪了。
“......不需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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