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是覺得有趣,她又小小抿唇笑了一下。
溫北:“能問一下你的名字嗎?”
方花花:“叫我花花吧。”
溫北從善如流給自己和仇酊也做了自我介紹:“花花,你要選擇跟我們走嗎?”
他沒有救世主情節,會尊重別人的選擇。
如果方花花執意要跟這位“朋友”在一起,他最多只能給她留下些水和食物。
方花花想了一會,她回頭看了看一直不說話的朋友小聲詢問他的意見。
自然沒有得到理會。
方花花臉上露出一點失望的神色,她看起來連死亡的概念都變得模糊,天真的以為朋友只是不理她了。
於是她回過頭看向溫北:“我要跟你們走,你能當我的新朋友嗎?”
在外面站了一會,溫北就被太陽曬得有些焉掉,原本白皙的臉上紅暈更加明顯,像是個隨時會化掉的瓷娃娃,他答應了方花花天真的話,確定她會跟上來後就重新坐回了車裡。
仇酊看著他,眼裡有些不愉,當然這份情緒是衝著方花花的。
尾巴已經先思想一步快速懂事的塞進了溫北懷裡。
車裡的氣溫因為尾巴散發出來的冷氣而降低不少,溫北舒服得喟歎一聲,重新將尾巴抱好,任憑尾巴尖尖肆意的蹭了蹭柔軟的臉蛋。
方花花坐在後座獲得了一瓶新的水,她高興得不行,大口喝下,又接過溫北遞給她的麵包,看起來絲毫沒有因為仇酊對她的冷視而剛到不安。
車子繼續前行,仇酊單手開車同時微微側目:“能給我喝一口嗎?”
他指的是溫北現在手上的水。
溫北剛喝完,嘴唇上還潤潤的一看就很好親,他旋轉瓶蓋的手一停,又將水遞給他了。
仇酊一口氣喝完,臉上沒什麽表情,尾巴卻興奮得在青年懷裡扭來扭去。
溫北摸了摸尾巴上面有些炸開的鱗片,冰冰涼涼的手感讓人在酷熱中有些愛不釋手,像是質地極其好的玉,又更硬些。
前面的路不知為何發生了塌方,他們只能繞路而行。
中途又停下來一次休息,仇酊看著方花花,紅眸之中閃過絲絲冷意:“讓她留著太麻煩了。”
和溫北獨處了幾天在路上,現在他看到多出來的方花花就忍不住想用尾巴絞死她。
仇酊一直不是什麽好人,溫北絲毫不懷疑他真的能乾出來這種事,他揉了下眉心,下意識安撫似的點了點尾巴尖端:“乖一點。”
語氣很像是在安撫家裡的小寵物,只不過他眼前著一身戾氣的高大男人顯然和“小寵物”絲毫沾不上邊。
詭異的是這麽一個細微的舉動,男人就像是被拎住後頸肉的大型貓科動物,不滿但也安靜了下來,舔著肉墊盯著獵物不放。
方花花在旁邊逗弄一隻奇怪的烏龜,龜背上畫著奇怪的圖案,眼睛不知道為什麽被挖掉了,它的嘴邊還掛著不明肉屑,看起來就是剛剛飽餐過一頓。
大概也是因為如此,它沒有對方花花第一時間發動攻擊,但汙穢物的想法是難以捉摸的,隨時有可能突然暴起一口咬斷方花花的手指頭。
方花花:“為什麽龜背上有顏料?”
溫北看了一眼,把她拉遠:“這是末世前的寵物龜,一些無良商販會在龜背上畫圖案吸引顧客。”
只是這隻烏龜運氣好活下來了,而且因為發生畸變的關系,五年都沒有換殼,上面的顏料經過風吹日曬還是剩下了一部分。
方花花若有所思,眼神憐憫:“真可憐。”
說完又去盯著一隻飛舞的大蝴蝶看了。
溫北:“那種蝴蝶會騎你臉上吸你的血。”
方花花嘟了嘟嘴。
這麽熱的天氣,溫北突然有些想吃冰鎮過後的西瓜了。
他靠在仇酊身上,有一搭沒一搭的摸著他的尾巴:“我應該在後山裡種些西瓜。”
仇酊:“嗯。”
溫北看了他一眼,覺得有些好笑:“你應該說不對,西瓜水分多不頂飽,後山空地有限不如多種些能吃飽的土豆。”
仇酊低頭,有些疑惑:“你想吃。”
這個理由就足夠了。
心跳一瞬間漏了一拍似的,溫北沉默片刻,站起直了身體,仿佛什麽都沒聽到似的:“走吧,繼續開車,我們繞路了,又要拖時間了。”
溫北還在想天黑以後,他該怎麽把方花花獨自放在安全區然後回去旅館休息,沒想到根本不給他考慮的機會,他們突然就遇到了攔路虎——有人在前面一條小路上放了防護網!
這條路由於周圍樹木的畸變,原本是一條大公路,現在只能容納一輛車穿過,可偏偏現在連這點縫隙都被人特意堵住了。
這裡曾經是條公路,這個欄網看起來是特意加固過的,根據地面的劃痕可以判斷這肯定時最近故意被放在這裡攔路的。
溫北聽說過以前有些維修汽車的店鋪會在門口撒釘子,現在這幅場景倒也很像是如此。
一直在後座安安靜靜的方花花突然開口了:“是吉村的哥哥姐姐們。”
溫北愣了一下:“什麽?”
他知道以方花花和那位被活活渴死的“朋友”實力來看,他們應該是剛走出吉村不遠,卻沒想到這麽巧會剛好開車撞上。
一時之間他都摸不準自己到底是運氣好還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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